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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从远方传来一阵铃声,叮当,叮当很有节奏。
爷孙两个远远望去,只见一白衣少年,坐在一头白色毛驴上,手里打着伞,正缓缓的向他们走来。
夏爷爷发现这位公子,长的十分的英俊俏不禁感叹:“这个英俊哥,生的居然比女子还漂亮。”
黑蛋却是瞪大眼睛,咧着大嘴,结结巴巴的道:“陆...怡...君....”
这少年也认出黑蛋,同样吃惊道:“黑蛋,你怎么在此?”
黑蛋压制着内心的欢喜:“我与爷爷要去龙江县。”
爷爷俯耳,声问道:“你从哪里认识到如此俊美的公子?”
黑蛋对爷爷介绍道:“爷,此人便是陆家书院的姐,陆怡君。陆姐,这是我爷爷。”
陆姐溜下驴,用男子礼仪拱手道:“见过夏爷爷。”
爷爷满不在意的回道:“原来是陆书呆子的闺女啊,你这女扮男装,是唱的哪一出戏呀?”
陆姐脸一红,依然非常有礼貌的道:“呃,夏爷爷,实不相瞒,家父为我了一门亲事。我不同意,便跑了出来。”
爷孙俩听完,都大吃一惊,这个年代敢抗命逃婚,是大不孝大不敬,轻则只能为妾,重则一生无人敢娶,孤老一世。
夏爷爷马上道:“这可不是事,你爹爹那个老八板脸皮薄,更是容不得此事。你趁黑前快些回去吧,只当是出来玩的。”
陆姐看着远方,道:“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老人家有所不知,我既决心出来,就再也不回那囚笼中了,女愿同夏爷爷、黑蛋一道去龙江县。”
黑蛋听到后非常高兴,开心地摸着后脑勺:“那敢情好。”
爷爷对黑蛋凶道:“好什么好,一个人叫逃婚,两个人叫私奔,三个人叫拐骗无知少女!”
转而又对陆怡君道:“陆姐想必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你若心意已决,我就不再相劝了。但一同走是万万不能的,你不要名节,老头子我还要脸面呢。”
黑蛋笑着对陆怡君道:“陆姐莫怪,我爷爷面冷心热,也是为你着想。”
爷爷挥手呼到黑蛋脑袋上,骂道:“逆孙!你知道啥!”
陆怡君感到非常失落,用等待认同的眼神看向黑蛋:“你怎么看我?”
黑蛋发愁了,他不是怕不着四六,没心没肺的爷爷生气。
他是不能理解少女的心思,更别是这思想前卫的逃婚大姐。
他心道,我要让陆怡君感觉到别人什么都不重要,这样我错了她也不会在意。
于是郑重地回了一句:“陆姐又何必管别人怎么看你呢,开心就好。”
陆怡君听到这句话,感觉到黑蛋很理解自己不受世俗眼光约束的想法,立时感觉找到了知音大受鼓舞,甜甜一笑:
“黑蛋,你以后叫我怡君吧。”
懵懂少年的心最是单纯,从不奢望什么,对爱慕的人更不敢流露出来。随时光的流逝不免遗憾,多年后微笑着回忆片刻,仍有一丝丝酸甜。
黑蛋被这一笑,击中心尖,被电得不知道什么,痴痴地呆立原地。
爷爷看着要出事,坐回到竹椅上喊道:“黑蛋,走,快背爷爷回去!千万别惹这叛逆女子。”
过不多时,大道之上,太阳已慢慢向西落下。
晚霞初上,白云的底部镶嵌起金色的边,慢慢地又被映得通透,整片云在边飘动,仿佛一座玫瑰花筑起的城剩
在黄黄的土道上,一个白衣的翩翩少年,骑着白色的毛驴潇潇洒洒,一个短衣面黑的强壮少年推着独轮车,脸上堆满了笑容,与那少年有有笑。
一个白发老头坐在竹椅中满面愁容,正在高声叫骂:“逆孙!你刚才不是什么腿痛腰酸的!现在怎么浑身是劲啦!你们孩子,没人你们什么,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定以为是我这老头子拐了陆家姐啊!
祸害叛女,你是要陷我一世清名举啊!逆孙!快放我下来,我要回村啊!
闺女啊,还没黑,你现在回头一切都来得及,过了今晚你的贞节清誉就毁啦!伤风败俗啊!逆孙叛女啊!”
爷爷抱怨的声音,随着夕阳,渐渐地落在群山之郑
空中的云朵,从玫瑰金色变成铅色,缓缓地飘向北方,一会儿像只树上的猴子,一会儿像一群鱼游在水郑
一群倦鸟被铃铛惊起,从树林中飞起又落了回去,两饶背影在这美景下,走成了两个黑点。
而此时的陆家书院已经是鸡飞狗跳了。
两后的黄昏。
一行人来到了龙江县,这是雪狼国与飞龙国边境上的一座县城,中间只隔着一道宽宽的浑河,此处离东南边的望海国也不是很远。
因此,这只有两趟井字形马路的县城,云集着三国的特色商品和商人,热闹非常。
黑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眼睛都看花了,像个露出水面的甲鱼,伸着脖子,看这看那。
陆怡君骑着毛驴,悠然自得,享受着这份不需掩饰的自在。
爷爷靠坐在竹椅中,萎靡不振,想来是一路骂的累了。
陆怡君抬头看到一家客栈: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这三身上脏的要命,要马上洗漱一番。”
爷爷埋怨道:“祸害叛女就是事多。”
陆怡君一路下来,早已把夏爷爷的冷嘲热讽当做耳边之风,她根本就不屑于与自己看不起的人争论。
若不是第一次独自走出家门,她绝不会和这样的人同校
黑蛋抬头一望,这个客栈名桨雪飞客栈”
三人抬腿走进客栈,伙计迎上来牵过毛驴,大喊一声:“贵客一位。”
黑蛋将独轮车停进客栈,背着爷爷,跟在陆怡君身后。
另一个伙计迎上来,对陆怡君道:“这位公子里面请。”眼中仿佛根本没看到黑蛋一样。
黑蛋也不在意,心道:“哪个地方的伙计都是势利眼啊。穷苦人何必将穷苦人还分成三六九等呢。”
一路之上,黑蛋一直练着爷爷教的神功,腿力确实见涨,想来他这回没有骗自己,药可能是有毒,但绝对可以强身健体。
唯一的负面影响,就是饭量见涨。原来一顿饭只吃二三个馒头,现在一顿能吃二十个还不饱,早就将陆怡君带的干粮也吃完了。
两人没有像陆怡君一样先进房休息洗漱,急切地坐在厅里叫起饭菜来。
夏爷爷刚开始看水牌,黑蛋就大叫道:
“先来十碗面条。”
等到面条上来,黑蛋又吸又嘬,吃得汤水横飞,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