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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再见故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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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之间,一根箭矢射下了裴恒的面巾。

顿时有人高呼:“是裴恒!是前凉裴恒征西大将军!”

顿时全情激愤,可君临胜在轻功高,箭矢就算多也伤不到她,渐渐地,她拉着裴恒远离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翻折腾下来,苻坚那边也察觉到异动,渐渐的,城墙之上也随之传来骚动。

瓮城门被打开。

君临眼中忧色转浓,沉声说道:“走吧,不要回来了。”

君临松手,就把他往城外推。

不料,裴恒反手抓住君临,手一使劲,君临就被拉过去了,君临还未反应就来,就看到裴恒手持大刀架在她脖子上,裴恒低声道:“要走一起走。”

君临心道:你误会了,我不想跟你一起走啊!

但君临不敢说什么,因为她脖子上架着大刀。

那些士兵也不敢上前,即使君临蒙着脸,但他们也怕死。

奉羽面露焦急之色,不敢说话,生怕裴恒会杀了君临。

苻坚看着城墙上的弓箭手,担心弓箭手放箭会伤到君临,冷斥道:“放他们走!”

所有弓箭手都不敢违抗。

毒公子面露阴寒,盯着裴恒,冷声道:“你杀了她我便屠你满门!”

君临心道:不好意思,裴恒满门就他一个人啊……

就这样,君临便被裴恒带出城门,随后城门缓慢关上。

毒公子不知道裴恒的打算,看到君临脖子上架着刀不由得大怒,道:“给我开门!我要出去!”

萧泽拦住他,低声道:“是君临找他有事。”

毒公子心中虽然担忧,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冷冷道:“你不怕你头上有片大草原吗?”

萧泽望着那里,淡淡道:“我信她。”

苻坚看向紧闭的瓮城门,忧色隐现。

城门闭合的时候,君临看到了苻坚的眼神。

完了完了。

这下什么都完了。

她突然觉得一阵不安,心头掠过一阵轻颤。

她叹了口气。

裴恒的表情显得有点奇特,目光如炬,慢慢地说道:“走。”

他便拉着君临想要走。

走了很远之后。

君临松开他的手,道:“好了,如果没猜错,前面就是前凉的大军阵营了,你走吧。”

裴恒一下子扯掉君临的面纱,道:“我能认出你是谁,那西秦国主也会认出是谁救了我的。你别无选择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那种无形的压力反而因此变得更加迫人。

君临奇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阿坚的?”

“因为我听到奉羽公主几个字,自然就猜到了。”裴恒淡淡道,接而道:“如今,我不会逼你交出重况公主,你跟我回前凉。”

君临突然却又笑了,道:“回去做什么?我不回去。阿恒哥哥,你是我的话,你会回去吗?”

良久的沉默,也不知是谁叹息了一声。

君临的眸子光华流转,望着满天月光,不发一言。

那夜,月光甚美。

大漠万里黄沙,蔚为壮观。

风轻云淡,远处孤城紧闭。

“我知道,西秦主力对抗契丹,我们前凉想要浑水摸鱼,这闹也闹了,我前几日听到消息,我师兄那边也赢了,很快就班师回朝,阿恒哥哥你还是回去吧。”君临吹着夜风,幽幽道。

裴恒的视线紧随着君临的一举一动:“西秦国主不会怪罪你吗?”

私自放走敌国主将,就是苻坚再信任君临,多半也会心有芥蒂。

风吹着二人的大氅,君临笑了笑,道:“会吧,但又如何,我既不希望前凉侵略西秦,也不希望西秦侵略前凉。”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君临道。

月夜微弱的光芒中,映着他的眉目清远如山,俊美清冷,他沉默许久,道:“皇上很想你。”

君临大喜,道:“好巧,我一点也不想他,你帮我带话,叫他有多远滚多远,我就当没他这个弟弟,他也当没我这个姐姐好了。”

裴恒道:“你何必呢?那毕竟是你家乡,落叶归根。”

“别扯这些没用的,我那愚蠢的弟弟不是早就答应放过我了么?怎么反悔了?”君临最关心的是这个。

“没有,他不后悔放了你。他其实从没有怪过你。”裴恒欲言而止,“其实他……”

“好,不后悔就好,别的我就不用听了。你赶紧走吧”君临催促道,别磨磨唧唧的了,我回去还有一大把烂摊子要收拾。

裴恒眼神依旧难测,“如果我们不是生活在这乱世,该有多好,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没有那么多权利阴谋,也没有刀光剑影,那该有多好。”

他的脸上似乎有万千情绪,眼睛黯然。

“也许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我种橘子你偷吃,你偷我战马,我骂你,你委屈巴巴的赔笑……”

君临忍不住老脸一红,作揖道歉道:“以前君临顽劣,年少轻狂,多次冒犯裴将军,请将军见谅。”

以前她对他不见外,谁知道是她想多了!

现在明白了,自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裴恒闻言脸色突然就变了,神情诸多变幻,却默然不语。

裴恒深深吸了一口气,昼夜温差大,这深夜像是隆冬一般,就连月光都像是冰渣子,扎的他胸口发疼。

他错开君临,往前走去。

君临知道,两人终究是道不同啊。

她刚想走,就听到身后脚步声匆促,刚转过身来,就看到裴恒疾步回来抓住她的手,表情像是隐忍着什么疼痛一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你依旧是无法原谅我吗?你依旧是恨着我吗?”

君临一愣,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恒微微停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清冷,眸子像是寒潭月影,声音嘶哑:“那你告诉我,我当时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啊?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却是这样?我那时候能怎么做?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那些事情,宋叔叔也好,宋叔叔的两个女儿也好,都没有人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君临颇为艰难道:“我没怪你啊,我从来都没怪你。”

这倒是真的。

就是心有怨气而已。

她很能理解裴恒,但是理解归理解……

裴恒顿了一下,语气中的寒冷和缓不少,“真的吗……你能不怪我,我,我很高兴。”

天上浓云密布,星月显目。

夜月挥洒清冷月辉,大漠寒风徐来。

看到他心情好像好了一点,君临道:“只是,过去的我们就让它过去吧,回不到曾经,故友也无法成为以前的故友,弟弟也不是以前的弟弟,我更不再是前凉的公主,算了吧,你我终究还是算了吧。”

他松了手,声音有了一丝丝的起伏,眼神却又变得黯淡了:“是啊,除了算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这般低声下气,你都不愿,除了算了,又能怎么样……”

君临震惊?

这算是低声下气吗?

将军你低声下气的方式好特别啊!居然用刀架着我,你低声下气我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

“……”

裴恒终究走了。

回到定西城的时候,周围诸人不发一言,夜深人静,一丝冷风吹过来,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却仍然都是鸦雀无声。

君临假装大家没认出救走裴恒的人是她。

当然只有跟她不熟的人才没认出来,跟她熟的人自然都认出来了。

苻坚面色铁青,不知想些什么,君临却表面上面无表情,冷静自持手却略显紧绷。

城内一片狼藉,密密麻麻的死人。

似乎还有人活着。

毒公子低声对君临道:“苻坚似乎要杀那位来使,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个太监,严曦?被我拦了一下,但是那严曦受伤太重,奄奄一息……”

还未说完,就看到君临激动的问:“明丰在哪?”

毒公子指了一个方向,君临急匆匆的跑过去,面色难堪至极。

那些士兵见到君临更是恭敬有加,不敢阻拦,君临大叫着明丰的名字,翻着一具一具尸体,一遍一遍叫着明丰的名字。

是的,明丰也在偷袭攻城高手之列,可君临当时只看到了裴恒,只救出裴恒。

她早该想到的。

奉羽楞在那里,看向君临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她忘了。

忘了君临是前凉的公主。

忘了君临选择帮谁都不会好过。

忘了这城守得坠是守不住对她来说都是痛苦。

苻坚站在高处,淡淡望着,面色如水,神色间却是略显诡谲阴郁。

守城的将士们个个面面相觑,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问。

君临翻了一具一具尸体,终于找到那个小哥哥,和她一起长大,会带她放纸鸢,会和她一起玩耍打闹,那些嘻嘻哈哈的日子真短暂啊。

一切恍如昨日。

小小的她第一次拿起弓箭。

还是个少年的明丰小哥哥教她射箭,帮她扶正姿势,耐心的教她。

她射中了靶子,高兴的跳起来。

明丰揉着她的头,也笑了。

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

明丰面色灰白,仅仅有一口气,他看到君临,惨淡的笑了一下,道:“殿下,果然是你。”

君临咬着牙,明明答应过师尊再也不哭了的。

可还是哭了。

忍不住啊,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是啊,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她此刻的崩溃,一如当年若司死的时候一样。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死去。

曾经,在凉州城的皇宫里,若司、明丰和她嘻嘻哈哈,无忧无虑,多么开心,多么快乐。

为什么会是这样?

若司原来是西秦的细作,若司出卖了她!

明丰原来是曾经覆灭的权利滔天的严氏蓄爷,原来他们之间有父辈的血海深仇,灭族深仇,原来这种仇恨一直延续到这一辈……

明明大家都是好朋友,大家相处很愉快的。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解决不了的事情。

改变不了若司的身份,瓦解不了明丰的仇恨!

一切,早就注定了!

这结局根本无法改变,无法逆转!一切在一开始就都决定了!

现在假惺惺的一脸无辜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真是太矫情了。

“不要说话,大夫呢?军医呢?”君临望着四周,大声道。

无人敢回话。

若是苻坚不在这里,一切尚好,但是他在,无人敢拂逆他。

没有人敢无视西秦国主。

苻坚瞥了一眼明丰,确定他的伤好不了了,便摆摆手,道:“传军医。”

君临大喜,握着明丰的手,道:“你忍一忍,很就好了。”

明丰气若游丝,道:“不用了,殿下,我知道,我活不久了,我,我,我有话想说。”

“你说,你说我都听着。”

明丰说:“从始至终,我一直都没害过你,我一直都没骗过你,你相信吗?”

君临咬紧牙关,眼泪忍不住掉出来,她连忙擦擦眼泪,道:“我信,我信,我一直都信!”

她实在说不出口。

她说不出,我不信,我一直都在怀疑你,甚至当初泽兄遇难,遇到你的时候就算是认出你了,我还动了杀机……

这些她都说不出口。

明丰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小哥哥,只是她变得阴沉了。

明丰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她,他笑着说:“那就好,殿下,我……”

还未说完,他再也忍不住了,瞳孔扩散,手无力松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严氏蓄爷严曦,跌宕起伏的一生就那么完了。

十岁家喻户晓的小神童,后严氏覆灭,成为太监,却一直没有忘记复仇。

他成功了。

他的结果也是那般令人唏嘘,茫茫大漠一孤坟,没有孩子,也没有任何亲人,无人记得。

恐怕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小重况了,小重况应该算是他表侄女吧。

君临心里面像是封了雪,结成冰,悲伤无可抑制,像是翻涌的潮水,却又像是只是一片冰冷,广漠冰原毫无人烟。

谁也怪不了。

君临唯一能做的只有放声痛哭,为那些死去的人。

早知道,当年赖在鬼谷不下山就好了。

天天种豆子,天天吃馒头,多简单,多好。

想完,她又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定西城的事情解决了赶紧回长安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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