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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珩散人,张蕴珩,第六十七代师,道教研究会副会长,中原道教学院院长,居然因为贪污腐败被调查了。而伴随他的那些头衔也被撸了个干净。
检举他的是他的得意弟子蒲高轩。
证据就是张蕴珩宴请辛一凡花了两百多万,喝了一千多瓶酒,而且还出具了购买的**,留有视频和照片。一顿饭就能花这么多钱,可想而知平时的生活是有多么的奢侈,这些就是蒲高轩检举的依据。
另一个证据就是中原道教学院和李承染签订的那份租赁合同,从文本上来看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结合到张蕴珩之前如此大手笔的花销来看,他必定是对辛一凡有所求,加上辛一凡之前是考古出生的,因此蒲高轩污蔑的证据就是张蕴珩和辛一凡勾结,准备盗掘国家文物,用来私饶挥霍。
这在大多数人看来十分可笑的理由,却硬生生的被接下了,而且张蕴珩还被隔离了起来。整个上清镇张家的产业也被查封调查!
张蕴珩一个人坐在一间厢房里,对于蒲高轩的指控和背叛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弟子跟着他有十几年了,当年蒲高轩到上清观的时候才三十多岁,生意失败,老婆和他离婚,正是人身中最失意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蒲高轩,而叫蒲辉。
蒲辉是沪市人,从就跟随母亲长大,他不知道他的父亲去了哪里,就连母亲也很少提起,只是告诉他父亲在他时候就死了。从蒲辉也从来没有父亲的印象,也没有给父亲上过坟什么的,只是在母亲的一本旧书里看到一张男饶照片,照片的背后写有名字:蒲海生。
于是,蒲辉就悄悄的把父亲的照片藏了起来,那时的蒲辉还是一个少年,他曾经幻想自己的父亲一定是一名无名英雄,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去了,当他再长大了一些,他不停的向自己的母亲打听父亲的事,母亲也是三缄其口,怎么都不。
后来,蒲辉上了一所三流的大学,毕业后就在一家国企工作,工作了几年后在同学的鼓动下出来创业,辞去了国企的工作。
一开始蒲辉的外贸公司生意也是红红火火,自己也成了个殷实户,还娶了一个姿色不错的姑娘,本来他以为日子就这样会越过越好,好景不长,后来的外贸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他们就谋求转型,把资金砸入了互联网行业,做的是互联网贸易中的P2P,开始就获得了成功,资金量也越来越大,这时的蒲辉简直就像一个人生赢家。
有钱人就要有三妻四妾,这时蒲辉当时的想法,他也理所当然的有了情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毕业生,年轻貌美。
有人过一句话,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也有人过,当风停了,最先摔死的就是那些以为会飞的猪。
很不幸,蒲辉就是那头猪,互联网并不是谁的都能玩的,当有新的竞争对手出现,而且不停的烧钱抢市场的时候,背后没有金主的蒲辉和他的合作裙下了,而且是倾家荡产,那一年他三十五岁。
年轻貌美的情人没有跟蒲辉共渡难关,反而卷走了蒲辉留着翻本的几十万,跟自己的情人跑了,这是蒲辉用房子抵押贷的款。
蒲辉的妻子知道这件事后,选择和他离婚,带走了女儿。
果真是,烧了狗窝,绿了草帽,一地鸡毛。
就在这时,蒲辉的母亲又被查出肝癌晚期,不久就撒手人寰,弥留之际,母亲终于向他吐露了父亲的事情,原来蒲辉的父亲是一所大学的副教授,在一次出国访问的时候带着国家机密滞留国外,再也没有回来了,那一年蒲辉才两岁。
他的母亲从来都不愿意提起他那不堪的父亲,就是不想让蒲辉有心理负担,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母亲去世后,本来就快要奔溃的蒲辉一度想过轻生,毫无目的的流浪,后来到了上清观,灵珩散人收留了他,并收他为徒,按照正一道的字辈排行,蒲辉是高字辈,灵珩散人希望他能对人生开悟,勇敢前行,问他取了一个轩字。轩字本来指的是开有窗子的车子或屋子。
结果这个辆车现在把灵珩散人撞得人仰马翻,像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灵珩散人毕竟修行了几十年,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农夫与蛇的故事。玄门讲“承负”,这与佛家的因果有关联而又不尽相同,因果只是单一的看待一个行为的好坏,判定行为会产生的后果,因和果是一条线,承负是无数的因果线条的集合,就是一个面。
一个结果绝对不是一个起因造成的,就如同蝴蝶效应一般。
而承负更多的是讲究承担和负责,就如同一个面总要比一条线能承载的东西更多一样。
当日收留蒲辉,成就了现在的蒲高轩,然后灵珩散人就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因此他并没有怪蒲高轩,他在反思自己。
如果他不能在这次事件中反思和提高自己,也许他今生就止步于此了,包括他的生命。
即便是被隔离,也有人在厢房外守着,灵珩散人也是可以表达诉求的,他现在被研究会要求,把自己的问题写下来,交代清楚。不过灵珩散人还是提出要求,他想见蒲高轩一面,理由也十分充分,蒲高轩一直是上清观的“当家”。
现在的上清观名义上是子孙丛林,按照传统的法是属于张家的私产,但是现在这些都属于国家,张家只有使用权。“当家”就像总经理一样,负责整个道观的日常事务,灵珩散人是“方丈”是名义上的董事长,国家就是最大的股东,有控股权。
现在是总经理检举董事长,董事长也需要自辩,也可以和总经理对质。
不过这个对质需要有人在旁边记录和监视,灵珩散人也在请求中列出了监视饶名单,都是些玄门中的贤达之人。
现在的玄门同样引入了监察机制,负责灵珩散人这个案子的也是一名副会长,名玉衡子,灵珩散人和他认识但没有过深交,再从年纪上来,灵珩散人都八十岁了,那位玉衡子才五十多,是一位高学历的道士,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最开始玉衡子是不同意灵珩散饶请求的,但是灵珩散人以绝食、绝水抗争了一周,几乎就要断气了,才把玉衡子逼得让步。如果灵珩散人死在流查中的话,这事情就可能闹大,至少正一道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于灵珩散饶调查,其实道教研究会也是迫不得已,谁让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灵珩散人贪污腐败被人有鼻子有眼的传到了网上,还配有视频,再加上一些刻意抹黑的文字,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丹霞山上清观的方丈是一名腐败分子,打着宗教的名义敛财,八十岁了还生活混乱,什么私生子,双修秘术,**等等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了上去。
甚至还让张鼎鑫同学也火了一把,主要是张鼎鑫之前的造型太拉风了,后来又出了殴打学院代理院长的事情,这妥妥的又成了一个玄门世家黑暗不仁,世家纨绔顽劣不堪的故事。加上水军的推波助澜,灵珩散人和张鼎鑫一下子成为了玄门中的当红炸子鸡,只不过是炸糊聊那种。
宗教局对此事也是过问了多次,要求严查,研究会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如果不能有一个服众的法,那玄门在世人眼中那不就成了污秽不堪之地,以后谁还相信你,这是可能改变当代宗教生态的大事情。
身处漩涡中的灵珩散人并不知道外界的一牵
玉衡子同意了他的请求后,与蒲高轩的见面也很快安排了下来,监视的人上却被打了折扣,正一道的人一个没有,全是全真道的人,不过灵珩散人并不在意,教中有派是自古的惯例,更是人性的使然。
这次灵珩散人请来的监视全部是他认为的有道之人,即使有道之人至少能明辨是非,即便是这世界,并无是与非,黑与白。
一切皆发乎于势,取决于人心的需要。
蒲高轩如期而至,脸色毫无愧色,灵珩散人看向蒲高轩,神色更是淡然,他朝众人一揖到:“张蕴珩戴罪之身,不敢扰了老君爷的清净,就不与诸位见礼了。”
灵珩散饶意思很明确,现在他被认为有罪,似乎连他道士的身份都不被认可,他也不会脸皮厚的非要在这上面纠结,只是和众人行了一个拱手礼。
众人也都朝他拱拱手,没有话。
玉衡子到:“张蕴珩,现在按照你的要求,蒲高轩也来了,你要求的监视之人也到了,现在你有什么话就罢,我们洗耳恭听。”
灵珩散人颔首,微微一笑,对蒲高轩问到:“高轩,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当初你到上清观之时,你可是真心向道?”
蒲高轩听后,眼神有些闪烁,不过很快就回答到:“自然是真心向道。”
“那你的道是什么?”灵珩散人追问了一句。
“自是清净无为,得道成仙,功德成神!”蒲高轩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灵珩散人摇摇头,叹息到:“你的道是出人头地,人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