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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幽谷很大,毕竟其中的成千上万异兽,便是千里疆域才可能囊括的。
萧风在冷幽谷转了三日,别说坠仙崖能,连一个山崖都没看到。
在冷幽谷里,神识看到的景象是一片黑暗,如同盲人。冷幽谷外,哪怕是叶凡的记忆也没有一点关于坠仙崖位置的消息。
萧风除了如同无头苍蝇般乱闯,毫无办法。
他有些焦急。
不是焦急他找不到坠仙崖,而是焦急其他人比他先到坠仙崖。
对于这里的古怪东西,他其实比那些追着他来的人更让他警惕。
在这里,无疑找土着人是最便捷的方法,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见到传说中的神裔族人,见到叶戌,他就将这个想法彻底抛弃了。
听从叶凡的安排,比他直面这里的一切还要让他警惕。
虽然,他更清楚,叶凡既然敢给神裔族人那般嘱咐,想来这坠仙崖会很难找。
当然,经历了很多东西,他倒还是能沉得住气。
所以,他现在在找异兽。
他可以让异兽带路。
试试再说,实在不行,便现在这般也无妨。
冷幽谷很空旷,放眼望去除了凹凸不平的土丘,见不到什么鲜活的色彩,哪怕是蛮兽也很难找。
萧风走了很久,终于在山洼里看到一只穿山甲模样的异兽,一把按住它,不让它溜走。
冷幽谷便只有这一种异兽,而且这种异兽单独时很聪明,这是萧风三天来的总结。
他拍拍异兽的大脑袋,淡淡道,“带我去这里最近的山崖。”
顿了顿,他补充道,“就是跳下去能摔死的地方。”
那异兽发出一声尖啸。
萧风跳上异兽硬邦邦如同甲衣的背,“出发。”
异兽甩了甩尾巴,调转个方向跑去。
萧风在异兽背上打了个盹儿,等异兽停下便睁开眼,入眼好在不是神裔族,而是一片愈发深沉的黑暗。
萧风低头看了眼异兽,“为什么不走了?”
异兽长啸一声,匍匐在地,似乎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萧风皱了皱眉,也不为难它,从它背上跳下来,四下又扫了一遍,回头异兽已经溜了。
萧风也不在意,坦然走入那片愈发浓郁的黑暗里。
这里的黑暗,似乎不仅是一种光线,还是一种物质,黑蒙蒙的,似乎雾气。
萧风伸手握住,那些黑暗便在他手里溜走,让人一点也察觉不到,似乎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什么?”他皱皱眉,有些不解。
然后,他手上亮起白芒。
白芒在亮起一瞬,渐渐减少,最后消失,手上一片漆黑,似乎是被什么蚕食掉了。
他皱起眉,愈发不解。
黑暗里的东西似乎是活物,可以吞噬掉进去其中的光亮和能量。
那会是什么东西?
他茫然环顾四周,还是继续往内而行。
走了片刻,他听到了窃窃私语声,杂乱无序,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让他有些心烦。
渐渐,他看到黑暗中有人影隐匿,似乎在悄悄打量着他,时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渐渐,有人影以神出鬼没的速度移动,悄无声息,窃窃私语愈发嘈杂。
渐渐,身影越来越多,犹如全魔乱舞。
萧风眉头紧锁,忽然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
可他有什么好烦躁的?
他看着那些黑影,看着那些乱七八糟乱舞的人影,竟然觉得有些想杀人。
他攥了攥手中的吟雪,警惕环顾四周,继续前行。
前面的黑影越多,可哪怕萧风从他们身体里穿过,依旧如同走在空气里,毫不察觉。
窃窃私语越发嘈杂,可萧风完全察觉不出,是什么在说话,只是觉得愈发烦躁。
他想要忽视掉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却在他脑海里愈发清晰,让他几乎抓狂。
他停下脚步,闭上眸子,深深呼吸。
那些黑影便愈发密集地聚在他身边,窃窃私语愈发嘈杂,似乎小鬼在萧风耳边低语。
他眉头越皱越紧,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头脑有些晕眩。
“走开!”他忍无可忍,冷斥了一声。
那嘈杂声音却未受一点影响,依旧似乎在萧风耳畔,挣扎不开,摆脱不开,似乎附骨之蛆。
“滚!”他猛地一剑斩在黑暗里。
一道剑光瞬间斩破黑暗,可瞬间又被黑暗吞噬。
萧风眸子有些赤红,他晃晃脑袋,觉得心悸得厉害,可又说不出为什么,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想杀人的冲动。 “不可以……”他又握了握手里的剑,强忍住出手的冲动,觉得心跳得厉害,眼前有些眩晕。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却无能为力,只是不能知难而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秘,或许就是坠仙崖,他不能放弃。
他咬了咬牙,干脆将吟雪缠在自己腰上,不打算再用。
赤手空拳,他照样没什么好怕的。
他攥紧双手,缓缓往内而行。
眼前的人影让他愈发烦躁,耳边嘈杂声却渐渐让他麻木,整个脑袋开始昏昏沉沉。
他凭着意志一步步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窃窃私语中忽然传出清晰声音,“很难过吧?”
萧风猛地一个激灵,环顾了一圈,却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蹲下身子,抱住脑袋,闭上眸子,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那声音却又响了起来,“放我出来,我有办法,如何?”
萧风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那个少年,那个被他以灵魂摆渡人的手段封印起来的那个少年。
不可以把他放出来。
萧风几乎本能反应给了自己也是给那个少年了答案。
那声音再未响起,萧风的脑袋却越发疼痛起来。
“不能这样。”萧风站起身来,踉跄走了两步,跌倒在地,然后爬起来,继续走。
他前所未有的狼狈又无能为力,甚至觉得便这般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只是,他从未想过放弃。
就像他一步步挣扎到现在。
就像他一次次被打击依旧能恪守本心。
直到黑暗里出现一点白色。
一声清晰的来自这个世间的鸣叫。
那是一只白鸟。
停在了萧风肩膀上。
是滚絮。
萧风被折磨得筋疲力竭的意志瞬间如久旱逢甘霖,有了些许清明,只是他却苦笑起来,“我不是出现幻觉了吧。”
滚絮咕咕了两声,小脑袋蹭了蹭萧风脖颈上裸露的皮肤。
轻微的触感及温暖让萧风更清醒了几分,他却愈发苦笑起来,“谁让你来的?”
滚絮又蹭了蹭萧风脖颈。
萧风轻轻说,“可是,会死的啊。”
滚絮歪歪脑袋,又咕了声,在萧风肩膀上蹦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