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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在庄子上心无旁骛做她的事情。
虽然指南车没什么大用,可她看了《潮汐论》和《海潮图》,觉得很有指导意义,正在努力地将前世与现在的东西串在一起努力融合。
已到七月底,已入了秋,气却仍旧热得难受。
已经暗下来,秀秀与四为楼管事告辞后上了驴车。
马上就要到七月最后的一次论理了,虽然上次高丽商人之事已经查明真相还了四为楼一个清白,楚玉私底下还让人偷偷传了些四为楼的好话,可影响还是有一些,生意也比以前稍微差了。
秀秀这些日子都在四为楼忙着,有好些没有去看池映易了,她想着等八月初她一定要抽空去楚玉庄子一趟……
既然快到七月底,她也要去寻个寺庙上上香,给逝去之人念经祈福,秋燕的夫家只是平常的商人,也要多帮衬一下,池娘子久未有孕,也要去寺庙里拜拜……
秀秀坐在驴车里无声叹息,以前跟着爷的时候不觉得有这么多的事情,现在自己接手过来才知道爷当初有多么不容易。
“笃”的一声。
驴车的车轮似乎是碾着什么东西,一个晃动将秀秀惊醒。
秀秀旁边伺候的丫鬟轻斥了一句:“怎么回事?”
车夫尚未及冠,却是老把式,马车一有响动便喊停了驴子,听到丫鬟的问话,一边下车一边回:“驴车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了,我去看一下,还请姑娘稍等。”
车把式下去绕着驴车转了一圈,在车辕上找到一个铁制的锐利尖刺的东西,不到掌心大,棱角分明。
秀秀让车把式将驴车放进车轿房后回了屋。
屋子里点了蜡烛。
秀秀将车把式交给她的东西往烛火前凑去。
那铁制品有四根伸出的铁刺,长数寸,边缘锋利。
正是一枚铁蒺藜。
秀秀虽会些武艺,对这些兵器暗器之类的却并不如何了解,只是觉得这玩意长得奇怪。
按照车把式的法,这东西是斜插在车辕上的,难道是谁不经意掉落在地上,色太暗车把式没注意到一驴车压上去的?
想了想,秀秀将东西用手帕收好,准备第二拿去四为楼让管事看一下。
老管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笑着道:“这或许是哪一家给孩子做的玩意,我倒是从来没见过的。”
这东西太过锋利,又是铁器,谁家的孩子应当不会玩这个吧?
秀秀没有孩子不知道,见老管事并不知晓,便随意将铁蒺藜一放便去忙了。
等她想起来时,却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了。
此时的铁蒺藜却在陆知安手上。
“是在秀秀回家的时候出现在她驴车车辕上的?”
陆遥回:“听老管事是这么的。”
陆知安将铁蒺藜往桌子上一摆:“让人去查一下,看是谁做的,四为楼也多注意一点,秀秀手段不如池映易,多安排两个机警点的进去。”
陆遥应声,等了几息的时间没听到陆知安再话,便行礼无声告退。
陆知安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看,书尚未翻开,陆怀安便闯了进来。
“大哥我告诉你我今好倒霉……”
陆知安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出去!”
陆怀安怏怏地离开,将门关上后,在外边敲敲门,听到陆知安让他进去的声音才又规规矩矩进去。
陆知安翻了一页书:“好歹也是官老爷了,做事稳当一点。”
“哦。”
陆知安听他闷闷不乐的声音,将眼睛从书上移到他脸上:“你今怎么倒霉了?”
陆怀安来劲了,也不管陆知安嫌弃的目光,直接坐到坐榻上:“我今不是要去六部那里跑腿吗,结果在路上被人给撞了,我还想着这路上那么宽怎么人就往我身上撞过来,结果就是一贼,我当然没让他摸了荷包去,抓了人准备压他去开封府,结果去的路上却让他给逃了,我跟着追了三条街,人没追着不,还差点撞上那倒夜香的,臭死我了!”
陆知安拿着书的手指一动:“可看清是什么模样了?”
陆怀安抓抓脸不好意思:“看起来就是个中年乞丐模样,长得也不怎么惹眼,披头散发,衣服嘛也是破烂不堪臭气熏的,人又滑溜,我回家洗了三盆水才将手洗干净!”
陆知安若有所思:“你也出事了?”
声音有些,陆怀安正倒了谁准备喝,闻言问了一句。
陆知安将书往桌子上一扔:“去端盆水顶头上蹲那边去,一柱香的时间。”
陆怀安哀嚎:“大哥还来啊?我都已经入朝为官了!”
陆知安冷哼一声:“等你做事不那么毛燥再来与我!”
陆怀安苦兮兮的,不敢反驳他大哥,只能乖乖顶着一盆水蹲了一柱香的马步。
陆知安却不管他,自去寻了陆李氏。
陆李氏正与陆老爷子话,闻言连忙让人将陆知安请了进去。
“思远,眼见着叶家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你是不是该将栩儿带回来?总住在楚娘子那边也不是一回事,还有宛香,我还是第一次与她分开这么久,怎么也习惯不了。”
陆知安先是点头应允:“事情已经差不多,等空了我便去将栩儿接回来,陆遥常去庄子,他回禀时总栩儿一切都好。”
陆李氏叹息道:“楚娘子庄子上送东西过来时我也会过问一下,虽然总是听他们栩儿哪里都好,可没亲眼见着我总也不放心,要不然明日拿了我的门状去楚娘子庄子上?”
陆老爷子在旁边道:“你那么着急做什么,既然事情交给思远,他自会安排妥当,你贸然前去,不得会坏了他的布局。”
陆知安见陆李氏看着他,便问:“母亲最近可出了什么奇怪的事?父亲呢?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陆李氏回想了一下,“我每日里总在家,那些事情都是做习惯聊,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又问陆知安:“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知安宽慰道:“并没有什么,只是想着叶家事情到现在差不多,有些担心罢了。”
陆李氏傲然道:“我如何也是四品诰命夫人,谁敢!”
陆老爷子却在一旁似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