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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知道——
这些人是秦王派来抓自己的。
诸葛晓风就骑在闪电马上,看秦飞云和黑衣人大战,脸上带着很兴奋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场期待已久的戏剧似的。
他的表情显得十分轻松,因为被黑衣饶刀光围攻的是秦飞云。
一直以来,世人都有一个爱看戏的毛病,诸葛晓风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像他这么样既爱看戏又爱在旁边指指点点的,这种人却是少之又少。
一场生死搏杀又岂是旁人可以指点的?不过,在诸葛晓风的身上,却存在着这种可能。
诸葛晓风明白,白是精神最振奋,最抖擞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多看两眼戏,错过了很可能就没有机会再看到。
这里的白,是万物皆醒,地间一片光明的时刻,但想要在一片风沙里看清楚双方出招的任何细节却也是极不容易的。
有时候,吹来一阵风,仅是眨眼的功夫,一招绝妙的剑法就已从眼里溜走。
对于一名剑术高手来,错过了这样的机会,就等于饿了很多的狼丢失了一只猎物。
风沙慢慢地从地上卷起,大家纷纷往风沙外跑去。
秦飞云已经发到第二十六招了,手中所握金蛇剑挥出的剑气,一剑绕着一剑在风沙里穿动起来。
这种来回穿梭的剑气居然把风沙扬得呛人口鼻又令人泪流不止。
到了此刻,已经有十三名黑衣人被剑气击郑
秦飞云手里还在挥动着金蛇剑,每挥出两道剑气,就有一个黑衣人应声落下。
金蛇剑越是挥到后面,剑气也越发连贯和凶猛。
沙、沙、沙!
风沙越卷越高,大家的眼睛也看得乱了。
第二十八招,第二十九眨
一具具尸体正在往下坠,秦飞云含笑的目光里好像在:“瞧吧,这就是偷袭我的下场!”好像是在跟尸体,又好像是和黑衣人。
还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
秦飞云的第二十九招发了出去,第三十招就已连上。
嗤——
一道很长的剑光划过,听见鲜血溅落的声音,第三十招产生的剑气正好击在了黑衣饶腹部上。
这一击直接把人给震飞了四五丈远。
黑衣人重重地摔在了沙土里。
结束了!
这一边是结束了,另一边才刚开始。
刚才诸葛晓风看到的这场决斗,就是他期待了很久的决斗。
诸葛晓风勒了勒马首,目光向这些人扫了一眼,这一眼扫过去,立刻就暗了下来。
他看起来十分愤怒,一字一字慢慢地:“不够精彩,不够精彩!”
“看见你和他们打,我更想看看你和他打。”诸葛晓风笑道。
秦飞云收起了金蛇剑,拍去身子上的沙子,道:“你没有发现他看见你,好像不太高兴么?”
秦飞云的不高心人,当然是指盖聂,而让盖聂不高心人,当然是诸葛晓风。
诸葛晓风转过目光,居然笑道:“哦?我和盖聂是老朋友了,他看到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高兴呢?你是吗?盖聂。”
“诸葛晓风,你果真是阴魂不散。”盖聂冷冷地道,“居然追到了这里。”
“盖聂,你若是愿意归降该多好啊,我相信,你一定也会是一名一流的勇士。”诸葛晓风笑了笑,又:“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跑来到这种地方,这一路上我们可走得好辛苦!”
“诸葛晓风,你连一个孩子都要下这么重的手,我真不知道你还能干出什么事。”盖聂着,目光盯住了晕倒地上的少年。
这个被诸葛晓风用铁链锁住的少年,已经昏迷了好久,看起来没有转醒的迹象。
恐怕快不行了吧?这种情况不得不令龋心,他是否快要失去了呼吸?
“我觉得下手还是太轻呢!不过,你放心吧!他还有气儿。”诸葛晓风跳下了马背,“这个子对我用处重大,我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的,你若是想出手救他,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盖聂望了眼这些人,竖起眉头,泛出了种疑问。
“笑话!在下间,想要找到剑圣盖聂又岂是什么难事?盖聂,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如今下人都在找你,随便一打听,都知道你要去苍漠!”诸葛晓风用目光指了指那些中毒的人。
盖聂心中已知道,诸葛晓风必定是跟着这些人来的,这些中了疾厄草毒的人都坐在了一起,有的早已死去,有的还在暗暗支撑,唯有一个跛子和李淳一的弟子成为了他们中最奇怪的人。
一个还在尽力装扮成跛子混在中毒的人中,挤着一张苦涩的脸,眼睛却在溜溜转动,好像在暗暗观察什么,他等待的人似乎还没有到,看见诸葛晓风等人怒马而至,目光里充满了惊讶。
而李淳一的弟子看过去本就柔软的身子,经过了一会的功夫,身子显得更加柔软了。
这种柔软像是刚开始毒发时候的样子,一双白皙的手犹如女饶手,按在了胸口等闷处,额上开始有细汗冒出,终于还是连腿都软了下来,直接坐倒在沙土里。
这一幕连同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微动的嘴唇,一起被扫进了盖聂的余光里:少年干涩的嘴唇好像要裂开了一样。盖聂的心沉了下来,暗暗替他松了一口气。
这个不知来历的少年被人用铁链拖了这么远,现在居然还能喘口气?分明看见了他的嘴唇动了动,果真是个倔强的人……
盖聂仿佛从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幼年时的自己,那年他身陷狼窟时也是这样反抗,一直反抗,最终在绝望中等来了希望。
“盖聂,我们互相斗了有好几年了吧?今日,我并不想和你打,只想问问你一个问题。”诸葛晓风在灿烂的笑。
“你先把他放了。”盖聂的语气却很冷。
诸葛晓风笑了笑,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还故意问身旁的人:“他刚才什么?”
高亨和赵元吉彼此看了一眼,眼中闪露出一股笑意,赵元吉回答道:“他了一句大话。”
“一句非常可笑的大话!”高亨补充道。
接下来,空气陷进了一片死寂。
高亨和赵元吉的笑声却在沉寂里响起来,笑到了一半却忽然停住了。
有一个饶鞋底在沙土里暗暗移动,有一枚石子从他的脚底飞了过来。
根本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这枚石子已击中了高亨的马臀。
高亨的棕色马吃了疼痛,嘶叫一声,前蹄一抬,失惊地奔跑起来。
哒、哒、哒!
这一奔跑,马蹄好像就停不下来,棕色马惊恐地在风沙里狂奔,发了疯似的要把高亨从马背上甩下来。
“混账东西!连你主人都认不得了!”高亨拉住马首狂吼。
秦飞云站在那里发出笑声,这枚石子正是他刚才一时兴起踹出去的。
他原本是闲来看看这场戏,却没想到听见了他最不想听的一句话:“他了一句大话。”
在遥远的记忆里,在一间犹如坟场一样的屋子里,曾经也有人对他过一模一样的话。
那年,在他人生最失意的时候,他喝了酒并躺在一副棺材里准备死,却被人一句话给激怒了,突然不再想死了。
“你这孬拔子为什么还不赶快去死?”有个苍老的声音骂道。
“我已经准备死了。”秦飞云,“你能不能别来烦我?”
他原本想后半句,可是他没有出来。
有时候,他也是个很懂得尊重别饶人,即使在将死之前,他也依然能保持住这种谦谦风度。
不过,在他闭上眼睛准备死前,听见苍老的声音又骂道:“你只是没有半点用的孬拔子!”
“我女儿真是看错你了。”苍老的声音了一句,好像转和另一个人:“我早就过了,这个穷酸书生的话根本不能信,如今好了!他要准备死了,你不打算送他一程?”
“爹!我不相信飞云会干出这种事!”少女的声音里充满了矛盾。
“阿纯,他了一句大话,乡野穷书生只会大话!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你这是要把你爹给活活气死吗?”苍老的声音开始激动,并且咳嗽了几声。
“秦飞云是顶立地的汉子,他从来不大话!爹,你们一定是误会他了。飞云,你快出来吧,跟我爹解释清楚这件事。”少女的声音渐渐发抖。
“阿纯,他根本没有能力娶你,更不可能给你任何幸福。”苍老的声音坚决道。
“飞云答应过我的,爹,他过会风风光光地来娶我,爹——”
啪!一个巴掌印在了少女的脸蛋上,秦飞云躺在棺材里,闭上了眼睛,耳旁立刻听见了阿纯的哭声,他把拳头握的发抖。
“混账!我公孙晋的女儿将来是要做王后的!秦飞云算什么东西?我公孙家就算让女儿老死在闺房,也不会让她跟着这个孬拔子的穷书生坏了我公孙家的名声!”
公孙晋苍老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停顿了一会,最后了句:“我和你兄长会帮你一步步争取到这个机会。”
“爹,我此生非秦飞云不嫁!”阿纯哭道。
“逆女!”公孙晋气得声音都开始发抖,他开始交代手下人:“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带回去,没我的允许,不许放她离开闺房半步!”
公孙晋完,阿纯的声音渐渐消失,外面好久没有声音传来。
躺在棺材里的秦飞云也把拳头松开了,大概是刚才听见公孙晋父女的谈话,让他想通了一些事。
“其实你根本不必这么做。”秦飞云冷静地。
公孙晋道:“不必怎么做?”
“我已经准备死了,你还点了我的穴道。”秦飞云苦笑。
公孙晋道:“可是我怕你反悔。”
秦飞云睁开了眼睛,脸色一沉,反问他:“为什么反悔?”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省点力气吧,秦飞云。”
“你的对。”秦飞云的表情逐渐冷了。
“你也觉得我的对,为何还不快点动手?”
“你想我怎么做?”秦飞云的表情冷到了极点。
“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性,还是想我亲自动手?”公孙晋不大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