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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犹豫不决迟迟不来,为谁停留在水中沙洲?我生丽质又修饰打扮,急流中驾起芳香的桂舟。令沅水湘水风平浪静,让江水安安静静地流……”
一阵轻柔婉转的歌声,飘在浩荡的江面上。
船家的心情忽然很好,他嘴里唱着歌,手里弄着桨,好似并未被这晃动起来的江水惊坏。
“咦,你唱的是什么歌?”阿篱用手支着脸,忍不住问。
船家道:“你猜猜看?”他故意不,又唱起了歌:“沅水有白芷,澧水有香兰,心中思念你,口中未敢言,恍恍惚惚向远方张望,湘江北去流水潺潺……”
阿篱越听越觉得陶醉,心中怔了怔,兴致忽起,跟着哼起了歌:“南有嘉鱼,鱼好肥啊江中游,盼着你请我到家中吃酒啊,千盼万盼心中总是惆怅……”
两个饶歌声混在一起,在大江上空传荡,不觉让人听得神呆。
船,不知不觉飘到了中游,船速极快,阿篱只觉得浑身都快震起来。
等她闭住歌喉,举目四望,咦了一声,奇怪道:“为何江中不见其他的船只?”
船家瞟了她一眼,余光转到盖聂的背后,看见盖聂立在船头,动也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船家笑道:“别看气甚好,越是平静,后头的危险越大呢,此去乐山岛岂有这般风顺?姑娘,只有我愿意渡你们哪,其他人不愿意渡,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完又唱起了歌:“你犹豫不决迟迟不来,为谁停留在水中沙洲?我生丽质又修饰打扮,急流中驾起芳香的桂舟。令沅水湘水风平浪静,让江水安安静静地流……”
盖聂目望远峰,耳朵暗暗在动,转身看见船家正把手从嘴唇上放下。
这船家怎看来怪怪的?盖聂的目光往下扫,慢慢地转到船家的一双手:这双手看来白皙而年轻,绝不像是个中年男子的手。
“莫非……”盖聂回过身去,安静地立在船头,余光却还在看着身后,心中有个猜疑已起。
莫非他认出了我来?船家仿佛察觉到盖聂的眼神不对,心中顿起波澜,觉得不太妙,连忙把唇上的两撇细胡用手指按了按,生怕呆会江上风浪一大,就给吹了下来。
——这两撇细胡是她弄了好久才贴上的,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
一个人想要改变面容或许很容易,但若要把自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却是一件极难的事。
其间的技巧含有诸多讲究,尤其是言行举止必定要随之改变,否则但凡是经验稍微丰富的人,只要多看几眼,便能察觉出破绽。
“船家,你到底会不会划啊?”阿篱忽然问,她感觉船身摇椅晃地,嫌弃道:“不会划让我来吧?”阿篱站起身来,叉腰看着他。
船家清了清嗓子,笑道:“我跑了多少年的船了,怎可能不会划?姑娘,你真是会笑!”
“你手这么生,一点不像是经常渡江跑船的人,还有你的这双手……”阿篱的话还未完,船家把桨往江面上重重一拍,船身剧烈地震了一下,阿篱惊呼一声,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给摔下来。
她气得叫道:“你这船家真是不识好歹,是想把我摔下去吗?”
船家苦笑道:“姑娘,你真是误会了,刚才是风太大,不心桨偏了呢!”
阿篱正要再争辩,盖聂却插口:“船家,还要多久才能到?”
船家道:“半日多吧?”
盖聂又立在船头,目光不去望船家,心想:这船家言辞闪烁,只怕有什么图谋,等下了船,问他几句话,便知真假。
“哎?我划了许多年的船了,手上的技术绝没有问题,只是今日风浪实在太大啦,就算是家兄来了也难保一路上船稳浪静呐,你们放心,再往下游划个半日,兴许就能够见到岛了,急不得,急不得。”
盖聂道:“罢了,阿篱,你坐过来点。”
盖聂忽然叫她,阿篱愣了愣,不知怎么的,也没有问原因,倒是很愿意听他的话,真的走过来,靠在船头处坐下,嘴里却在喃道:“真是的,这船家分明就是个生手嘛,你都没有瞧出来吗?”阿篱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提醒盖聂什么。
盖聂淡淡道:“我们既然上了人家的船,便安心坐吧!”
“那块好玉肯定很贵重吧?你怎连想都不想就给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阿篱实在不懂盖聂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船家在宰客,所以心中甚是不满,一路上都闷闷不乐。
过了一会,风浪平静了,船身渐渐稳了。
阿篱仿佛记起了什么,问盖聂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盖聂随口答了个假名:“江阿流。”
“我你是假的嘛,你终于承认啦,”阿篱心情忽然大好,笑容灿烂,“冒充盖大侠,不知道你图什么?江、阿、流,哪个江?是大江的江吗?”
盖聂并未回答,目光正慢慢地转到前方,前方江面上升起了一片浓雾。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时船走得并不快,可是等飘近浓雾时,船底下剧烈地震了一下,仿佛撞上了什么东西,阿篱被吓得心头一跳,“怎么了?”
“雾气太重了,怕是要坏了。”沉默许久的船家着急道,“去年我和家兄来的时候,就是在这片地方迷了路,没多久就遇上了水贼。”
“你倒是清楚,水贼长什么样?从哪里来?”阿篱大急,因为她正瞪大瞳孔,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几条黑影蓦从江面下冲出,跃在空中,这些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刀,轰地一声,破空降下。
阿篱惊叫一声,吓得站起,盖聂移步过去,单手扶住她,叫道:“别动!”
话声刚毕,只见数把刀光破空而来,船身蓦地荡起,周围江水掀起了有两三丈高。
刀锋闪到阿篱面前时,她惊叫一声,闭上眼睛,手不听使唤地反朝黑衣人拍去,等她睁开眼,一名黑衣人已被自己用手当空拍飞出去。
“啊!”阿篱怔了怔,还未反应过来,右足高高地抬起,听见有人闷哼一声,又有一名黑衣人被她踹中了胸膛,落入了水郑
“哎哟,骇死我啦!”船家拿着桨大声叫起,咬咬嘴唇大喊:“水贼来啦!”
盖聂目光转动,急喊一声:“划!”
船家“哦”了一声,又拿着桨把船只往浓雾深处划去。
大江上,浓雾里,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持刀冲来,几乎在瞬间,又一个接着一个被震飞出去,落入了江郑
——盖聂正用手控制阿篱的手对付这些黑衣人,他忽而把以内力通过阿篱的手拍出,继而拍中黑衣人,忽而又抬脚在阿篱的膝盖弯处轻轻一踢,阿篱的脚随之当空飞起,身子扫动时,又踹落了数名黑衣人。
阿篱气喘吁吁,已经累到不行,盖聂却玩得尽兴。
船家见他们两个玩得越来越振奋,鼻里哼了声,好像不大高兴,手中的桨越划越快,不刻,连看都不看,一路向浓雾深处划去。
等冲出了浓雾,船停了下来,那些黑衣人已经被甩在后头,船家气得把桨在江面重重一拍,江水激飞起来,飞溅在阿篱和盖聂的身上,把阿篱的衣服弄湿了大半。
盖聂把阿篱放下来,阿篱瞧了瞧自己的衣服,气得骂船家:“哼,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我的衣服都弄湿了。”
那船家的语气突然变得阴阳怪气,道:“姑娘,渡江哪有不弄湿几处衣服的,屁事真是多。”
阿篱要走去争理,却被盖聂拦住。
“江大哥,我看他就是成心跟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