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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霭英病倒了。
城堡,有些忙乱。
徐茉茶守在娘亲病床前。
唐玉笙、周婧两个儿媳妇也守着。
徐家良没了机会,徐经、钱媛、钱娟也过来。
陈回又外任,钱娟没去,就在京城呆着。
钱娟和钱媛是堂姐妹,也是皇后很亲的姨母。
陈回没爬那么快,做个刺史、钱娟就满足了。关键是活儿干好。
徐茉茶还有事。
唐玉笙和姐姐说:“你忙去吧。”
钱霭英醒来。
徐茉茶亲亲抱抱,娘亲好点没有?
钱霭英一笑,看着女儿,莉莉都不像我女儿。
徐茉茶,我也没像别人女儿。
钱霭英拉着她手,和儿媳妇说:“你们都忙去吧,我这儿有人。”
两个媳妇一个大富一个大贵,何况身边的丫鬟媳妇都是几十年熟悉的。
唐玉笙笑的很甜:“姐姐最忙,我们没事,婆婆不用多想。”
钱娟说:“我也没啥事,姑好好养着。”
李琴已经去了,钱家钱进福一个,钱进禄一个,只有钱进寿媳妇还在。可见老爷子老太太那么守一辈子不易。
钱娟现在不用带孙子,还真闲。钱嫆那是孙子几个,愁。
太医来。
按说钱霭英身体好,但病这玩意,病了就是病了。有的走很快。
晚上,有点冷。
钱霭英的屋收拾好,徐茉茶来陪娘亲。
徐家良只能一人睡,他年纪也大,不能叫他伺候病人。
扈伯载有机会了,叫儿子:“扈贽陪外公。”
扈贽,好吧。
徐济说:“我陪爹爹。”
小盆友:“太上皇陪圣祖,周亶也陪着。我就陪爷爷睡。”
徐家良,我自己能睡。
儿孙太孝顺,房间都收拾好,老人睡一边,徐济最大睡爹爹床,几个小的睡一边。
扈文看娘亲,他不用吧?
徐茉茶,这人多了别吵着爹爹。久病床前无孝子,孝顺不是一时热闹。
隔天,钱霭英病情没好转,虽然也没更坏,但对她现在,就是坏的。
一病人就不行,原来鬒发如云,全白了。原本有些福态,都瘦了。
早起,徐茉茶细心的服侍娘亲,病只有她自己受着,也只能减轻她一些。
钱霭英躺在床上,拉着女儿的手:“你外婆说,看到上辈子了。”
徐茉茶点头。
徐济过来,坐姐姐一边。
钱霭英看着儿子,与女儿说:“都被纪宝荣害惨了。所以,这辈子够了。我若去了,和你奶奶一样。你们姐弟不用我操心。你们爹想必也不用我操心。”
徐家良过来:“别胡说。”
钱霭英和莉莉说:“有人劝你大舅再娶。纳妾也好。”
徐茉茶:“若是有个老姑娘、老寡妇、有感情是没什么。”
小姑娘?差着孙子辈还能谈一块?皇后的外祖父,想娶是不难的,就是不要脸。
多少人愿卖女儿,那女儿大概也想当钱媛继母。
外边骚动。皇帝和皇后来了。
呃周天已经冲进来。
钱霭英要准备。
周天按着:“太婆若是折腾,父皇和母后就不该来了。太婆且安心。”
徐茉茶示意娘亲,别乱动。
皇帝来,徐家还是要接驾的,即便这儿没外人看。那就该公私一样。
内侍拉着徐家良,宫娥拉着长公主,别人跪、那是礼。礼毕就起来。
皇帝也没多少人,就是亲自来看,进房间。
丫鬟收拾齐了。
钱霭英精神还好些,或许皇帝的龙气就不一样。
皇帝坐在床前:“姑姑不用多想,好好养着,有什么只管与姐姐说,或告诉我。”
钱霭英:“老妇劳陛下惦记。”
皇帝:“我在徐家村不也病着,都是姐姐衣不解带。前溪后山和我就是兄弟。什么君臣,我们兄弟就算吵几句,依旧是兄弟。”
皇后、甘佩给姑婆请脉,细细的问太医。
徐茉茶估计是什么病,但她做不到。
生老病死顺其自然吧。自然,未必是不好的。
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医术进步也很大,但有些跨越,不一样。
皇后和姑婆聊天,姑婆病着,基本是她说,大家、回忆徐家后山。
皇帝说:“几时去徐家村,皇后也去?”
周天:“我也去!太婆,徐家村和古槐村很近,我们就在村里浪。”
周亶也来了:“太婆,我也去的。”
钱霭英笑:“徐家村就是普通的地方,古槐村也是,莉莉总说桐柏山有传说。”
徐家良插话:“还有人在桐柏山制造传说,被制止了。”
徐茉茶:“爹就是小地主,娘就是农妇,传说是人创造,但不是捏造。堂堂正正的不需要。”
周亶、小朋友:“平凡的土地,不平凡的地方,才有意义。民风淳朴,永远不为外物所迷。”
钱娟随口说:“你不会想和甘敞一样,追着伏夕玩?”
甘敞,我没在。
周亶,伏夕没在。
周同尘小朋友哦哦。
甘佩抱着儿子:“你想和伏夕玩?伏夕懒得和你玩。一般蛇是不能碰的。”
你别想着再找一个,除非有本事找到伏夕那样,那是姨婆镇的住。
周同尘小朋友和太婆笑笑。
钱霭英催:“孩子抱出去吧。下次别带来了。皇子,就怕有人又多事。”
皇帝开口:“姑姑不用担心。那当着姐姐的面也不敢吭声。”
周同尘抱出来,大家都出来,病人要休息的。
中间够宽敞,皇帝只能坐中间。
甘佩不坐,在家了,和姨姨都随意些。
皇帝拉着姐姐,还有扈贽,随便聊天。
话题开始跑偏。
其他人避去别地儿。
徐家良也不掺和,去陪着老妻。
徐济还有些兴趣:“弯月要一块去吗?”
徐直,去做什么?
徐茉茶看女儿:“飞得更高,就是更远,徐家村到京城,都没有那种广阔,你问舅舅。”
徐直:“就是千里无人烟。一个个死亡禁地。”
对极了。
皇帝是想关心弯月亲事,等她合心意再说吧,有些关心并不是真关心。
京城到乌州的路已经修好,陈王是费很大劲的。
太上皇都想去看看,他以前、和陈王一样到过一些地方,但没走那么远。
陈王也是被逼的。现在可以在家清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