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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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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韩总,即便你只说了喜欢我也觉得很可笑。”越听越离谱,许星然转过头,严肃地看着他,脸色也不太好。

“我不知道韩总是怎么定义喜欢和爱的,但在我看来,韩总的喜欢和爱就像商店里花花绿绿的糖纸一样,我想要的时候它那么遥不可及,我不需要的时候才发现,遍地都是。”

“别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了,很无聊。”许星然勾了勾唇,起身将杯子里的水泼在他脸上,转身离开。

“嗨顾副总。”许星然站在顾泽沥的办公室门口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让自己跳动不安的心脏安稳下来,她敲了三下玻璃门,便不等顾泽沥允许就推开了门,先是探头进去打招呼,再慢慢将整个身子都移进来,颇有几分小女孩的俏皮。

“你不是跟韩铮出去吃饭了?”顾泽沥无奈地笑着,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醋意。

“吃完就回来了嘛,你怎么知道的?”许星然有求于人,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自来熟地坐在顾泽沥对面,笑嘻嘻地看着他。

“本来想去找你吃饭的,黄鹂说你和韩铮走了。”顾泽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一些。

但其实他很生气,十分非常特别生气。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有家不起眼的日料店用料讲究想趁着午休的时间带许星然去吃吃看,然而等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提前半小时去策划部找许星然的时候,黄鹂却告诉他,半小时以前,她已经和韩铮一起离开了,看起来还很亲密的样子。

其实前边什么一起走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很亲密”三个字。

他气到连午饭都没吃,一直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看到现在,顺便还写了一组游戏代码。

“哦,这样。”许星然了然,也没了刚才的俏皮样子,“差点忘了正事,我来找你是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你有不情之请,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了?”许星然不想提,他也不会犯轴去追着问“你为什么要跟韩铮很亲密的出去吃饭”这种话,显得自己特别没出息不说,格局也特别低。

“好嘛,你最好了。”没有人不喜欢恭维,何况是许星然对顾泽沥的恭维。

“我想请个长假,一个月起,上不封顶的那种。”她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无理,所以说完就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他恼火拒绝。

“可以,但是我要有个合理的理由。”顾泽沥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倒是没觉得许星然请假会和韩铮有关系,他是觉得请个假挺好的,这样她和韩铮就能少接触一些,如果有可能,自己也可以休个长假跟她一起。

“哦……我想带着乐乐出去转转。”许星然脸色不太好看,冷淡地说,见顾泽沥还想再问,便主动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

“事情就是这样,我如果继续在公司里,他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倒不如我先出去转转,让他冷静一下。”

“好吧,不过你带着乐乐去,小念怎么办?”听了许星然的理由,顾泽沥巴不得她立刻就走,怎么可能有半点阻拦,只不过想到最近小念总是缠着她,他心里又多了几分担忧。

“小念要去学校,不能让她跟我去。”说着许星然也有些头疼,上次她带着乐乐去了西班牙,小念就不是很开心,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很懂事,不开心也只是藏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最近她恢复了小魔王的本性,怕是要大闹一场才能罢休了。

“好吧。”顾泽沥叹息一声,“你带着乐乐偷偷走,别告诉她了,回头我去接她放学,保证帮你哄得好好的。”

嗯,哄得好好的,然后我也收拾行李追着你去,到时候孤男寡女加个娃,别人都会艳羡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然后就……嗯,这个计划不错!顾泽沥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接下来就是想着怎么瞒撰铮然后搞定假期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许星然刚收拾完办公室走了,后脚就有人把许星然请了长假这件事告诉了项恒远,于是项恒远假装自己说漏了嘴,又告诉了韩铮。

再然后,就是现在的状况。

顾泽沥坐在韩铮的办公室里,无所谓地看着韩铮,他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许星然请了长假的事情,心里在不停盘算着,等会谈完工作应该怎么提起休假这件事才能显得比较自然不引起他的怀疑。

“星然请长假了。”韩铮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故作平静和不在意,忽然开口询问道。说是询问,其实是陈述语句。

还在发呆的顾泽沥被问得猝不及防,猛地抬头看向他“啊?嗯……”

不是谈工作吗?怎么说到星然了?不对不是这个问题,韩铮怎么知道星然请长假了?顾泽沥表面上还算平静,其实心乱如麻,这样一来自己要休假的计划可能不太好进行了。

“上次贺子晋帮忙拉线的那个杭城地产开发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韩铮看着顾泽沥那个傻不拉几的样子,心里冷笑,你敢放走许星然,就别怪我让你不好过。

“目前进行得还算顺利,不过对方最近希望我们这边过去一个负责人,共同监督工程进展,这个人选我觉得有点棘手,正想和你商量。”说到工作,顾泽沥又精明回来。

韩铮再次在心中冷笑,他当然知道对方希望韩氏能派个负责人过去,只不过他一直在考虑让谁去,本来许星然去很合适,只不过有了上次的事故,他现在不太敢放心让许星然出差,所有还有些头疼。

但是现在嘛,多合适的人选啊!

“星然的长假你批的?”韩铮话锋一转,又到了许星然的事情上。

顾泽沥看着那张冷凝得不近人情的脸,很想给他两拳,你就不能一件事一次说完再说另一件吗?

“嗯。我是公司副总,批一个总监休假的权利还有吧?”他半眯着眼,满脸得意,直直白白地写着“就是我批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如果韩总说我连这么点权利都没有,那我觉得我这个副总不敢也罢,干脆休假回家养老算了!”他故作愤怒,作势起身要走,心里的得意已经溢于言表。

正想着应该怎么休假,韩总就把理由送了过来,还有比他更配合的情敌吗?

“这么点权利你当然有,你可是我钦点的副总。”韩铮勾了勾唇,脸上划过一丝得逞地笑意,“正好,杭城这个项目,就你过去吧。”

“啊?”顾泽沥刚迈出去的步子生生转了个弯儿,让他又坐了回来,“让我去?合适吗?”

“本来星然去最合适,她在公司的地位和相关专业性都让对方挑不出错来。”说着,韩铮顿了顿,一脸可惜地看着顾泽沥,“但是星然既然休假了,我也不能把她叫回来让她出差吧?”

“只不过,要再这个这么合适的人去就不太容易了,所以啊……”所以什么他不说了,只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看着顾泽沥。

事实上顾泽沥的确懂,也正是因为他也觉得许星然是最适合的人选,才会一直犹豫不决。他和韩铮有着同样的不安,担心她出差又出事故,所以这件事压根就没敢让许星然知道。

这也是她为什么连理由都不问就同意许星然休假的原因,她休假了,他虽然依然烦恼让谁去杭城,但他至少不用担心,怎么避开许星然,不让她去了。

“其实我觉得,席副总去也可以。”这个时候顾不得什么合适不合适了,他能找到替代自己的,也只有韩涛了。

“小涛啊?”韩铮故作思考的想了想,然后叹息一声摇摇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不行,经验还是不够,我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把他扔到分公司从小职员做起。”

“而且,他最近和阮阮的关系不太好,隔三差五吵架,这个时候让他出差怕是阮阮要生气。”说完还一副“难道你要让韩涛夫妻不和吗”的表情,认真地看着顾泽沥,让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看着顾泽沥满脸苦涩地离开,韩铮悠悠然地喝了口咖啡,心中惬意无比。他是不是最近表现得太平静了,以至于让顾泽沥有了自己可以随便糊弄的错觉?嗯,很有可能!

“恒远,去查一下星然去哪儿了。”拨通单线联系项恒远的内线电话,韩铮只说了简单的要求,他相信知他如项恒远,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半小时以后,项恒远敲门进来了。

“韩总,林总监带着小少爷去了江省古镇,机票我已经订好了,两个小时以后起飞,我已经通知家里的阿姨帮你收拾行李直接送到机场,您最迟可以在半小时以后出发去机场。”

项恒远推了推眼镜,脸上是淡然的笑容。大概是没有想到韩铮会让他调查,许星然的行踪很好查,只要去机仇车站打电话询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许星然的旅客,目的地是哪里就很容易查出来。

更何况,江省古镇距离s市并没有多远,他甚至还查到就在不久前,顾副总还带着小姐去玩了两天。

“我知道了,这边你看着点,尤其注意顾泽沥,别让他去捣乱。”听到许星然去了江省古镇,韩铮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杭城是江省的梳,这样一来,顾泽沥要偷溜去找许星然就更容易了。

他有些头疼,总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十分不友好的障碍物。

“韩总放心,我已经和杭城的合作伙伴沟通过,顾副总去了杭城以后会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项恒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当然,在心底为顾泽沥默哀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韩铮没说话,但他愉悦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对项恒远的办事能力十分信服。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他换了那么多助理唯独项恒远一直留在身边的原因吧。

此时的许星然已经带着乐乐抵达古镇两天了,他们母子俩住在一家客栈里,每天就是吃吃逛逛玩玩乐乐。

古镇是水乡小镇,绵延的杏流在古镇里纵横交错,房子是明清时代的建筑,飞檐画壁,拱桥林立,这里的民风淳朴,镇上的居民对于外来人员也十分热情。

古镇有“东方威尼斯”之称,在镇上主要的水路上,经常会看到摇着船橹往来的小贩,贩卖的也多是些水果蔬菜之类,也有古镇的一些特色工艺品。古镇虽小,却是很多游人喜欢来的地方,每一处景点都能看到如梭的游人。

当然这得是法定节假日的时候才能看到,许星然来的时候正是旅游业凋零的时候。国庆节已经过去了,下一个小长假要等到元旦才行,因而这古镇里这个时候来的,多是些工作时间自由或者没有工作的人,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吵闹。

许星然抱着乐乐坐在邻水的亭子里,这里一整条街面都临水而建,天气还算不错,水面上停着不少做生意的小船,小贩都是当地人,或是镇上的居民或是古镇临边村落里的村民。

他们操着一口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普通话吆喝着自己的货物,也许是自家种的水果,也许是自己村子里的村民做的手工艺品。

许星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每一艘货船,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乐乐虽然不明白大家都在干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很和谐的氛围,于是也趴在围栏上,开心地拍打着围栏,嘴里发出“嗯嗯哈哈”的声音。

这声音忽然让许星然有了更浓厚的兴趣,干脆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开始教他说话。

乐乐已经快一岁,苏雨玉没事也在家里教他说话,只是他总是兴致缺缺的样子,根本不搭理苏雨玉,难得他会主动发出声音,她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儿子,叫妈妈。”许星然把他抱在胸前,让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逗弄着他。

“来,妈妈~”这样的教学自然不会得到什么回应,她也不气馁,一遍一遍地教着,不时抱着他转个圈儿,听他咯咯直笑,自己因为韩铮不着调的行为而心中郁结也消散了许多。

“宝宝,给点面子,叫一下妈妈呗?”许星然并没有指望乐乐会说话,她整个下午都抱着自娱自乐的心情在变着花样地教他。

“噗……”在一旁已经看了好一会的韩铮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很想知道,当初小念这么大的时候,许星然是不是也这样不着调地教她说话的。

“谁?”许星然惊觉地抱起乐乐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却看见韩铮在那儿靠着根柱子笑得像个二傻子,身边还放着个行李箱,看他那样子,很显然不是刚来的。

“你怎么在这儿?”看见韩铮,她不但没有放下觉,反而更加谨慎地往另一边的窗口挪了挪。

“我来休假,本来想先转一圈再找客栈的,没想到遇到你和乐乐了。”韩铮将她的防备看在眼里,无奈叹息,甚至往后退了退表示自己没恶意,还一脸无辜的样子,表明自己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她遇到。

许星然会信他才有鬼,只是这个人来都来了,根本不会给自己机会离开。这样想着,她也是无奈至极,连带着防备都撤下大半,干脆地又坐回了扶栏旁,不再去看他。

她不看他,他却拉着行李箱,悠悠然地坐到了她旁边,不停逗弄着乐乐。大概是父子血脉相连,一向腼腆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的乐乐看见韩铮不但不躲,反而张开小手要抱抱。

韩铮求之不得,许星然却烦躁不已,她虎着脸把乐乐换了个方向,不让他看见韩铮,小家伙也不恼,他只是恹恹地趴在许星然肩头,没了一点笑模样,无声地抗议。

这样的表现再次让许星然气极,总觉得自己生了个白眼狼。

她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于是抱着乐乐站起来准备离开,韩铮见状也忙拖着行李跟了上去。开玩笑,他来古镇就是为了“偶遇”许星然的,今晚住哪儿还指着她带路呢!

一路闲逛下来,天色渐暗,许星然也有些手酸。若是前两天她绝对不会抱着乐乐这么一直瞎转悠,不但自己胳膊发酸受不了,乐乐也会觉得不舒服。今天完全是因为有韩铮在,她既不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和韩铮单独相处,也不想让韩铮知道她住哪儿。

“我抱吧,你胳膊酸,乐乐都不高兴了。”韩铮察言观色,知道她已经没力气,果断上前献殷勤。

不得不说乐乐是个好助攻,这个时候非但没有刚才的睡眼惺忪,反而开心地折腾起来,让本来就有些抱不稳的许星然更加苦不堪言,再看看韩铮一脸没关系我可以的表情,她也懒得计较,直接把乐乐塞到了他怀里,转身去拉他的行李箱。

“我们还要走多久?乐乐都饿了。”两个人又转了一会,韩铮也有些吃不住。

他虽然体力不错,手臂也坚实有力,但架不住他不会抱孩子。乐乐虽然喜欢他,但是他抱得乐乐很不舒服,乐乐就在他怀里各种磨蹭,这动那动的。

更何况乐乐本来下午是要睡午觉的,因为韩铮的突然到来,许星然就没有带他回去,这让困到极致的乐乐更加躁动。

“抱不住了?”走在前边的许星然转身挑了挑眉,一脸“你怎么这么没用”的表情,明晃晃的嘲讽和不屑。

韩铮心塞,感觉自己膝盖中了好多箭,疼得不要不要的。

“算了,回去吧。”许星然叹息一声,似乎很可惜不能再转转。她不是心疼韩铮,而是心疼乐乐,他都这么难受了,自己还因为心里那点小别扭不肯回去让他睡觉,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妈。

许星然没了闲逛的心情,脚下的步子自然就快了起来,绕过一条街,再转个弯儿,一家古色古香连个招牌都没有的三层小楼就出现了。走近了,韩铮才发现,客栈外其实是挑着个小旗子,上边写这个“栈”字。

小旗子灰蒙蒙的,在渐暗的夜色里不甚明晰,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第一眼就看到的缘故。

“许小姐回来了。”客栈里边的柜台边上站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十分可爱。看见许星然进来很开心地和她招呼,小姑娘倒不是多喜欢许星然,而是很喜欢许星然的小团子席康乐小朋友。

“咦,乐乐呢?”果然,下一秒就问到了乐乐。

“在后边。”许星然无力地把韩铮的行李箱扔到了柜台边上,拉了把椅子坐下,韩铮也应声抱着乐乐进来,有些惕地打量着整间客栈。

客栈不光外边古朴,内里也很是古朴,让韩铮错觉自己是不是一脚穿越回了古代。当然,这是他想多了。

“咦,这位先生是谁?乐乐的父亲吗?”小姑娘看着满脸狼狈的韩铮和困倦不已的乐乐,噗嗤笑出了声,这两个真的很像父子啊,连打哈欠的样子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安,开个单间。”许星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换了个话题,顺便看向了韩铮,“把你身份证拿出来。”

“哦~”小安,也就是那个小姑娘脆生生地应了,就去摆弄隐藏在柜台里的电脑,准备录入信息。

韩铮撇撇嘴,很是委屈的模样“我没带身份证。”

“骗谁呢?没身份证你怎么来的?走来的?”许星然连眼皮都懒得抬,“找理由也找个像样点的理由,不然显得你很弱智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就毒舌了。

“哦,来的时候掉了,所以我才拉着行李箱乱逛的!”韩铮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可怜一些,“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让恒远过来帮我开个房间,没想到就遇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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