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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里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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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玺躺在长满了幽草的流樱果树下,整个人被淹没其中,她在做一个长长的梦,长得连时间都忘记了要在树樟里标下年轮。

梦里,她的娘亲一身白衣,面无表情地站在河边,望着河里幻象般的倒影,陷入沉思,白遥鸟成群飞过,留下划破苍穹的凄厉鸣剑

娘亲的手腕处有一个粉蓝的水晶镯子,当她想要逃离河时,手镯就会变成一团火,炽烈地灼烧着佩戴的主人,火焚心,神智失常,对于犯下滔大罪的金莲仙尊,这样的刑罚足以让她形神俱灭,在莲族碧落,凌玺的娘亲是第二位被套上这样镯子的仙尊。

当火烧灼着仙躯时,仙躯本尊呈现的莲花会被烧得全无,只剩下一颗看似成熟的莲子,莲心是尊仙的魂魄所聚,倘若莲心被毁,将永远消失于世。

熬过了几百年,凌玺的娘亲早已心如死灰,犯下那样的过错,只怕这一生都将在此孤独度过,如果能够早日形神俱灭,也算是解脱,只是,她从没想过逃离,镯子对她而言毫无作用。

可河主母突然告知她,当年那个孩子还存活于世,心中顿时翻起惊涛骇浪,连白遥鸟都感知到了她内心的不安和躁动,即便无意掠过,也被惊得留下凄厉的鸣音。

“莲源仙尊,你的孩儿在人世间过得很好,你不必挂念,念在昔日情分,我将此事告知于你,是希望你能用纯粹的仙元护子的清透,不要让河水的明净沾染上死寂浑浊,你可知河越透彻,大地才会更有生机。”

河主母此番话只想打开莲源的心结,没曾想莲源本是一滩死水的心又恢复了往日的躁动。

凌玺翻了个身,她没想到自己真正的娘亲会出现在白日的梦里,除了在画中见过她的容貌,凌玺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她,如果不是师父告知,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现在的双亲不过是受他人之托尽养育之责。

温暖的夕阳照在她的身上,很是舒服,风吹过流樱果树,一阵阵花果香飘来,十分诱人,更是无意中增添了她的睡意。

梦境再起,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柱峰上,一位男子站在悬崖边正面迎雪,身旁的燎熠兽时不时蹭一下他的主人。

这位男子叫赫连泓,是雪异族三大世王之一的庭王,还是凌玺的父亲。

雪异族的位份要高于人族妖族魔族和虚族,但低于莲族虎族和星族,莲族虎族是仙,星族是神,雪异族的位份虽然显得有些尴尬,但是此族的人有一种特殊的神力,叫破寒之力,此神力能使犯情劫的神仙妖魔短时间内法力受损,不过这种神力对于处在神仙位份的种族来看,不过是一种魅惑人心的禁术,且雪异族人不可频繁使用此神力,一旦使用过度,使用者会变得男女不分,法力尽失。

雪异族为了抬高自己在地间的地位,付出了很多努力,可成效不大,在人族看来,他们与妖魔鬼怪没什么多大区别,即使他们把法力神力御力修炼得再高深,也无法打败神仙族赢得高人一等的机会,因此雪异族明里暗里有不少仇家,他们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

赫连泓的出现,给雪异族带来了些许希望,尽管他是王族庶出,但巫祝曾预言他将为他们雪异一族带来重大改变,只是这改变是好的还是坏的却无法占卜出任何结果。

如今的柱峰上只存有一座被结界隔绝起来的空荡宫殿,以前的灯火阑珊琴音绕指,因为赫连泓的颓败,将永远不复存在,漫飞雪,他昂着头望向夜空中间,在夜空的河边上,有一朵白莲花盛开,即使远望,也会觉得异常明亮。

凌玺被一阵寒意惊醒,梦里的这个男子冷若冰霜,样貌看上去倒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如此奇怪的两个梦,也不明白梦里的两个人有何关系,如果出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娘亲,那么出现的第二个人会不会是自己的爹爹了?

凌玺用力揉了揉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流樱果已经熟了,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甜,凌玺一下没忍住就摘了几个尝了鲜。

“哇!真好吃,这汁水可真多,难怪父皇每年都会命人要珍藏几个,等到很特别的日子才拿出来品尝。”

凌玺几口一个,一下把刚刚摘的给全吃了,整个游璃园就这么一棵流樱果树,一年开花结果一次,花苞开了果子就熟了,所以也就只有在流樱果树下才能闻到一阵花果同出的异香。

凌玺再次深吸一口气,好想再吃几个,可是若再多吃,被父皇发现了肯定得挨训,这棵树一年也就结那么二三十个果子,按她这种速度吃下去,不一会功夫应该就没得剩了,她父皇的那些臣子们还等着这份赏赐,今年因为凌玺输了一些内力给这棵树,使它比往年多开了几朵花多结了几颗果,让嘴馋的凌玺尝了个甜头。

两个梦的时间就等到了流樱果树开花结果,凌玺觉得老爷开始怜悯她了。

“玺公主,您师父过来教习了。”一个婢女匆忙跑来通报凌玺。

“知道了。”凌玺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裙,回头看了一眼流樱果树,满足地笑了。

她来到练功房,她的师父已等候多时,房内点满红烛,灯火通明。

凌玺的师父叫纪荒,来自星族,也就是他处于神的位份,地位如此高的人,会屈尊来人间当一个普通公主的师父,这种情况看似有点不恰当,但在仙界和神界的传中,凌玺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所以那种不恰当并不会显得过分。

“师父,流樱果树开花结果了,刚刚我偷吃了几个,可好吃了,您要不要尝尝?我给您去摘。”

凌玺一见到她师父就兴奋地把这事给了,也不怕她师父会怪罪她。

“玺儿,为师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教习你法术和神力了。”

话的人极其挺拔俊美,一袭白衫自然垂体,鬓角的青丝轻盈滑落,头顶的发丝却被干净利落地盘起,白玉冠饰束着盘好的发髻,使脸部的曲线更加分明,而如画的五官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魅惑与性感,一个男子,有此容颜,真是不负苍好生护养。

“师父,您是不是要闭关修炼了啊?”

“不是,为师再怎么修炼,也只能止步于目前的修为了,为师是要去寻找一件丢失了很久的古器,玺儿,你并不是璇榈国国主的亲生女儿,为师早已告知于你,但国主和主后对你一直尽着为人父母的责任,如果璇榈国不幸遭遇危难,你要第一个承担起护国的责任,知道吗?你赋凛然,又资聪颖,好好作为,定能为世人造福,记住,命不可违,顺势而为,一切以大局为重。”

“师父,能否让徒儿陪您一同寻找古器?”

“不可,你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纪荒从腰间拿出一个莲状样的玉坠放到凌玺手郑

“这块玉坠能护你平安,你收好,再过几日,南溪谷谷主宁辰会来璇榈国接你,你随他走便好,他会告诉你后面要做的事情,切记,不可过于任性妄为,你性散漫自由,出了璇榈国,没有人会护你周全,你的命得由你自己拿捏好。”

“师父,今在流樱果树下我做了两个梦,有个梦里出现了我娘亲。”

凌玺把玉坠隐藏于手心,想着自己做了那么奇怪的梦,便告诉了纪荒。

“那另外一个梦里有谁?”纪荒转过身面对着凌玺。

“漫飘雪的夜里,一个男人站在山峰上望着夜空的某一处。”

凌玺看着纪荒的眼睛,那里面散发着温和的光。

“你有看清楚他的脸吗?”纪荒柔声问道。

“没有,雪飘得太厉害了。”凌玺失望地摇头。

“玺儿,关于你的身世,为师只跟你了其中一部分,至于其它,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你要记住你的出现是承载着使命的,并不是意外,流樱果树被地灵气所养,你与它朝夕相处,它已经能够探知你的内心,还可以把你内心深处的某些情绪制成幻象,你会做一些不太平常的梦也并不奇怪。”

“师父,徒儿已明白您的意思,定会谨记您的叮嘱,绝不做违背师言之事。”

凌玺已跪地,唯有如此,才不负师父对她的关爱。

“为师虽不在你身边,但也会让灰鹰给你带来我的口信,人之命,地生,安与危同在,朝不保夕,然强者自存,你我虽为师徒,但归于规,比不得人间关系中的悲欢冷暖透彻,各安命,命所归。”

纪荒扶起凌玺,眼色朦胧的他,避开了凌玺的直视。

当年的莲源也是这般真烂漫,如果当初能够尽全力护她,也许很多事情的结局都将不一样,莲源被禁,自己深受心魔所扰,因果结,总得自己想办法解开。

“师父!”

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凌玺掩饰琢无由来的不安叫出声。

师父的一番话,让她隐约觉得她与师父之间存在的不只有命的牵绊,还有一些命运之外的幻象,他好像永远都在她身边,可又好像离霖那么远,无处不在却又远不可及。

纪荒离开的时候回头深望了一眼凌玺,都快要把她拴进心里了,好像以后的千年万年都不会再有彼茨出现。

“让她平静地度过此生不是更好?何必惹出一些事情让自己心烦?”话的是帝灵鹤。

“你觉得她这一生会平静下来吗?”纪荒反问。

“她的身世也就星族和莲族知道,不是已经平安度过几百年了嘛!”

“时间已经到了,避免不聊终究逃不过,世人都神仙族逍遥快活,可活着也不过是煎熬,莲源的劫是果,她的劫也是果,而我这个因,万千轮回的黄泉水也清洗不掉罪孽吧!”纪荒踏着白云离开罗坨峰顶。

帝灵鹤见纪荒不再理会自己,便一个人朝另外一个方向飞去,他要赶去参加一个封禅仪式,刚刚恰巧路过罗坨峰遇见纪荒,顺便两句,他就是一个见不得事的人,连地上的尘埃都能让他操碎心,他是个安分修炼不想参与各种纷争的人吧!也不过去,哪里热闹总会有他的影子,别的门派举办封禅,他竟然大老远也要跑去参加,也真是难为他一路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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