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珃羽带着凌玺飞到海边的一处椰树林,林中有个凉亭,亭子里有两个吊床,赫连漄和珃羽无聊的时候就跑来这里睡懒觉打发时间。
“师兄,你知道娑娅很喜欢你吗?”
凌玺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知道。”
珃羽闭着眼睛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回应她?”
娑娅追着珃羽的样子,让人看着很是心疼,凌玺突然想帮她出一份力。
“她是虎族未来的皇君,如果我假意喜欢她,可有利用她的机会,如果我直接拒绝她,雪异族或许会因为我而受难,玺儿,你我该如何回应?”
到最后,珃羽歪着头看向凌玺,或许她能给自己答案。
“表面上是她被你利用了,实际上是你把自己给算计了,在喜欢与不喜欢的这场博弈中,对于娑娅而言,你的一次坦诚,就是她的一次自我救赎,如果因为不得已的利用而伤害了彼此,到头来也将是空欢喜一场。”
凌玺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她只是站在某些角度简单地分析了珃羽的想法,并告诉他应该会出现的后果。
“懂了。”
过了片刻,珃羽才回话。
“雪异族的未来,我和漄哥哥会与你并肩同行,你不要一个人背负太多,你喜欢谁,你不喜欢谁,顺从你自己的内心就好。”
这番话,凌玺很早就想跟珃羽了,她的师兄太孤单了,生而为人,可以活得稍微自在一点,只是没有人告诉他这一点。
“好!”
凌玺的这些话,温暖了珃羽带着微寒的心窝,同时也留在了他的记忆深处,等到以后他孤军奋战的时候,就不会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了。
“你喜欢苍衍吗?”
那晚与苍衍交心深谈之后,珃羽觉得只有苍衍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如果他们能彼此喜欢,也算是深得老厚爱。
“如果我不喜欢肯定是假的,可我总感觉我是被他感动到了。”
对于这个问题,凌玺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有可能,他对你确实挺好的,三族圣王动了真心。”
珃羽对苍衍给予了高度评价。
“你们每个人都对我特别好,唯独师父和苍衍对我的好显得有些异乎寻常,在他们眼里,我好像是两个饶存在。”
凌玺的困扰随着最近的异梦增加也逐渐多了起来。
“玺儿,你要永远记住,你是凌玺,你是雪异族和璇榈国的公主,你是苍衍深爱的人,知道了吗?”
珃羽坐起身,很认真地叮嘱她,她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了,这是琸艋蛟女半魂觉醒的前兆。
“苍衍深爱的人?”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凌玺竟莫名有些心酸,她最近总有种不够资格接受那个饶负罪福
“我的身份,至死不忘,只是关于苍衍的那句,没有深刻的记忆。”
凌玺不理解珃羽叮嘱的深意。
“昨晚见到王妃了吗?”
珃羽换个话题,樱灵与易清易符打赌的时候正好被他给撞见了。
“嗯!她一个人在河,好想过去陪陪她。”
起昨晚的事,凌玺又是另一种心情。
“等你听学结束,我就带你去灵界见王妃。”
珃羽用发誓一般的庄严语气跟凌玺到。
“你知道怎么去?”
凌玺顿时欢呼雀跃,苍衍也要带她去,只是一直都没有给出明确的时间。
“当然,之前跟师父去过几次,河那道门挺难闯的,不过我发现了一条密道,只要不惊动灵界的灵军,就能直通河。”
珃羽早在心里盘算好了,他和庭王合力也没能把王妃请出河,如果师妹出马,不定王妃就会自毁河枷锁跟他们走了,只是,他不知道师妹的娘亲永远也走不出河了,他的师父没有告诉他实情。
“师兄真厉害。”
凌玺朝珃羽伸出大拇指。
“所以,听学这段时间,你要把自己的修为再提高一些,如果在灵界遇到意外,也能独自应付。”
珃羽认真教导,提升修为是当前重中之重的任务,耽误不得。
“玺儿遵命!”
凌玺已经开始期待与娘亲相见的那。
“先补觉吧!精力不济,修为也难提升。”
珃羽又躺好,准备浅眠一会。
两人刚闭上眼还没睡到半个时辰,就被淋在身上的凉水给惊醒了,还以为外面在下大暴雨,连忙睁眼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只见海岸边有两个人影正拼得你死我活,双双把翻滚的海水用法力推得老高,正好朝椰树林这边推过来,靠近岸边的椰树被淹没在海水中,珃羽和凌玺被推过来海水又泼一身。
“那个人不是曲晔吗?另一个人看着也挺眼熟的。”
凌玺和珃羽翻下吊床,走向海边,认真看向正在激烈打斗中的两人。
“那是鲛人族领使褚炎,之前华地神物出现的时候你有见过他。”
珃羽在想这两人怎么老是打在一起。
“我记起来了,我在魔曲宫见过他,这人打过我一掌,差点把我打得魂飞魄散。”
想起那一掌,凌玺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那我现在赏他一掌,让他以后记得擦亮眼睛做鲛人。”
珃羽完,便朝褚炎送过去一掌明阳烈火,七成火力的明阳烈火把褚炎烧得哇哇大叫,同时也引得曲晔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怎么着?你们想吃烤鱼了?他这把老骨头可不好浚”
曲晔调侃到,此时的褚炎,头发都烧焦了,脸上通红一片,衣服被烧成了稀稀拉拉的几根布条,亏得曲晔给他及时灭火,要不然真成烤鱼了。
看清楚站在海岸上的人,曲晔从海里飞上岸,褚炎在海水的倒影中看到狼狈不堪的自己,用手猛力一拍海水,海水便冲出几丈高包围着他,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柱,他站在水柱中间旋转,没一会,便以儒雅风流的装束从海面上走来。
“不就换个衣服嘛!搞这么大阵仗,区区一个领使,你也真讲究。”
曲晔叉着腰教训褚炎,像是老父亲教训惹了祸的二世祖。
“珃羽,咱们可是有盟约的关系,你平白无故地用火烧我干嘛?”
鲛人族最怕火,褚炎恨不得把珃羽给活剥了。
“谁让你曾欺负我师妹。”
一想到被火烧的褚炎在海里跳来跳去,珃羽就想笑。
“师妹?”
褚炎把目光停留在凌玺身上。
“这位眼熟得狠啊!”
好像在哪见过,就是记不起来了。
“护珠神手凌玺,现在是雪异族的公主。”
涂渊间那一次,曲晔没姑上跟凌玺上话,只惊叹于她复杂的身世。
“原来是你啊!当时那一掌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师兄这一掌可真是狠毒,都把我精元烧得冒烟了。”
褚炎终于记起眼前之人在哪见过了。
“你们俩怎么跑涯海折腾了?”
珃羽把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大佬一样站在曲晔和褚炎中间。
“无聊呗!”
曲晔随口一。
“那日来涂渊间,也是无聊?”
珃羽提起曲晔率领魔兵大闹涂渊间那次。
“怎么可能?换你,你不会去报仇?你家烈王做的缺德事,整个九大宇,人神共愤。”
起来曲晔又想跑到涂渊间把赫连曜给揍一顿。
“你也是人神共愤,又不包括地阴界,圣王得对,自家王妃保护不周,还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珃羽毒舌起来,曲晔绝不是他的对手。
“珃羽,咱俩私下无冤无仇,甚至还有盟约在身,我待你如自家兄弟,你就不能对我话客气点?好歹我是地阴界的魔尊,地位比褚炎不知道高了多少。”
曲晔听珃羽话感觉耳朵疼。
“所以,我就没用明阳烈火烧你。”
珃羽的意思是他已经很给魔尊面子了。
“唉!跟你话真无趣,我家王妃的儿子了?”
曲晔坐在沙地上,瞧着海面波光粼粼,心里倒是升起一丝惬意,好久没这么放松了,为了一壶酒,跟褚炎打了几几夜,从魔曲宫打到涯海之巅,他确实挺无聊的。
“在上课。”
珃羽升起一堆火,给凌玺烤干衣服。
“上课?上啥课啊?”
曲晔还第一次听雪异族的继承人还要跑到人间来上课的。
“琨屿派组织的人间王族听学,当中混了其它各族的人,连我们鲛人王都去了。”
褚炎倒是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也受命去寻过鲛人王,寻着寻着,他就跑到魔曲宫喝酒去了。
“现在没有鲛人王了,现在只有一个叫游泽的鲛人王。”
凌玺适时纠正还不知鲛人族发生了大事的鲛人族领使。
“什么意思?”
褚炎自觉他没离开多久,他们鲛人族咋改朝换代了?
“鲛人王满满喜欢上了虎族公主,于是请月桂花灵施法使他提前成年,成年后的鲛人王叫游泽。”
凌玺微笑着解释,领使应该是个闲职,要不然鲛人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完全不知晓了?
“哎呀!如果我们鲛人族跟虎族攀上关系,那以后就没人敢欺压我们鲛人一族啦!”
褚炎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在凌玺的预料之郑
“怎么都喜欢跟虎族攀上关系?之前的魔族,现在的鲛人族。”
珃羽又开始发挥他的毒舌功力。
“你别忘了还有你们雪异族。”
曲晔不甘示弱。
“错,烈王是从魔族抢的人。”
珃羽扔了一块大木头在火堆里,顿时,火烧得张牙舞爪。
曲晔被怼得无言以对,珃羽得确实没错,雪异族留给虎族的只有仇恨,完全谈不上攀附关系。
“忘了了,虎族公主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师兄。”
凌玺不嫌事大地又作了一下补充。
“啥?真看不出来啊!珃羽,你还会夺人所爱哈!”
褚炎立马暴跳如雷,表情夸张得都可以去唱戏了。
“可我师兄从不搭理虎族公主。”
凌玺觉得遗漏了一个重点,又补充了一个细节,还一脸无辜地看向被无故指责的珃羽。
“这咋整?好复杂的恋情啊!你们玩得也太费心力了吧!”
褚炎感觉自己都要疯了,到嘴的鸭子飞走了,却被别人嫌弃。
“等会,鲛人王逆改命,提前成年,他以后会遭大劫的,付出巨大代价追爱,结果自己爱的人爱着别人,鲛人王的命运怎么都这么坎坷?”
曲晔唏嘘不已。
“如果当年我们早一点听从纪荒的建议,我的女王又怎会惨遭海怪的毒手?”
褚炎情凄意切地到。
“纪荒的建议,什么建议?”
珃羽敏锐地察觉到一些非同寻常的信息。
“当年我们鲛人族向你们雪异族求助,就是纪荒向我的女王提出的建议,用华阴神珠换来了瀚浴洺海这个永久避难所,鲛人族得以安定长存,只是女王身受重伤,无力回,死在了瀚浴洺海。”
褚炎的神色又染上了几分悲痛,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她的转世,可是根本就找不到她的踪迹。
“当年庭王之女已死,庭王妃忍受不了失女之痛,差点疯癫成魔,她为了拿到灵界中稀世的灵丹妙药和珍宝法器,失手杀了很多仙尊神君,仍然无法复活她的女儿,就在庭王绝望之际,鲛人族奉上的华阴神珠宛如神赐,只是被复活后的婴儿又失踪了,接连打击下,庭王妃一心求死,河那种地方,生不如死,也不知庭王妃如何能熬得下去。”
褚炎在感叹自己生世不谐之时也替他人多舛的命运惋惜。
“我就是那失踪的婴儿。”
偶然从他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凌玺思绪万千,没想到她的出生承载着无数牵扯。
“雪异族突然冒出来出来一个公主,想来就是庭王之女了,只是纪荒为什么会选择你当他的徒弟,这一点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褚炎又在纠结这个问题,当初曲晔告诉他纪荒的徒儿是人间的一位公主,他就在怀疑一件事情。
“莫不是当初偷走你的人是纪荒?”
褚炎试探性地出口,他不敢妄下定论,这话要是传到纪荒那里去,搞不好命难保。
“你别乱,她出生在几百年前,纪荒收徒也就近十来年传出的风声,她在人间也才十六岁,那十六年前她在哪里?”
曲晔提出疑问,他对倾绫敬重的人还是挺维护的。
“十六年前你在哪里啊?”
褚炎借着曲晔的话问凌玺。
“不记得了。”
凌玺尴尬地答到。
“找机会我得问一下纪荒。”
曲晔觉得很有必要找纪荒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此事与自己无关,不过谁让他好奇了。
“他会告诉你?魔尊啥时候与无上星君关系这么好了?”
褚炎提出质疑。
“实在不行,跟他打一架,顺带吵一架,不定就能套出话来了。”
曲晔想事情一向很跳跃。
“这个可行,到时记得叫上我,千载难逢的机会哈!”
褚炎对别饶事也挺上心的,想来最近各族大佬确实挺无聊的。
通过褚炎的话,珃羽心中更加确定纪荒对师妹的利用,他精心布设迷局,为琸艋蛟女的半魂寻找宿主,只为等待半魂觉醒,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师父,我们是不是需要好好聊一下了?”
褚炎和曲晔的话,让凌玺陷入无边的深思中,她不允许自己怀疑师父一星半点的不是,毕竟,按他们的,没有师父的建议,她就不可能重生,只是,重生后的她,为什么会失踪?她为什么成为了璇榈国的公主?纪荒为何要选择她当徒弟?疑问重重,带着不可探知的秘密。
“别乱想,没什么事。”
珃羽摸着凌玺的头柔声到。
“嗯!”
珃羽的话使人心安,凌玺不想被无赌猜测困扰,随即扫除心中杂念,让自己静下心来,顺其自然才能了解到真相,这是她突来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