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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并不是这个意思,杏儿只是...”
“行了行了,你也别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对付我,我来,只有一件事。”
“账本上的那些个账已经全部查清了,念在你我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有那么一点点血缘关系的份上,我就给你们母女十的时间。“
“十之内,你们给我把账本上那些亏空的银两全部补上,若是补得上,此事便这样算了,我也就不再计较,若是补不上,哼,我相信你们也知道我外祖父的脾性,他向来护短,若是让他知道了你们如此败坏我娘亲留下的嫁妆,恐怕就是爹爹回来了替你们求情,你们也得给我滚出萧府。”
“不仅如此,我外祖父是个生意人,人脉什么的最是宽广,等你们滚出萧府的当日,相信整个京城便会传遍你们母女那些糠糟事,流言蜚语什么的,到时候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们骂死,话已至此,你们自己好好思量思量吧,十的期限,别忘了。”
话毕,便不再逗留,往门口走去,待门开了,却驻足勾了唇回头又看了一眼珠帘背后床榻上之人,语气嘲弄道:“母亲大人,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这十的时间,可是不等饶哦~”
言尽,便不再逗留,身后的房门也随之关上。
大概十米远的距离,萧玉儿听到身后房间之中响起一阵瓷碎的声音。
恼羞成怒吗?别着急,这还只是中场戏,最精彩的还没开锣呢。
“姐。”一离开荷栖院,采薇见萧玉儿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萧玉儿并没有回头看她,但也没有忽略她,眼睫轻颤,目光看着远方,眼神闪烁道:“采薇,你知道吗?爹爹曾经给我定过一门娃娃亲。”
“诶?诶!姐这...”贸然听到这么大一个消息,采薇表情震惊的无以复加,娃娃亲?什么时候?哪家的公子?资如何?相貌如何?家中条件又是如何?她们家姐这么好,哪家男儿这么好运气,哼!
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表情,萧玉儿摇着头笑了笑,不过她之所以出来,也是有所考虑的,这样之后的事情也能更好地进校
抬手拨了拨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在这寂静的昏黄夜色里,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悠远空灵起来。
“是丞相府的二公子,沈黎安。”再次提到这个名字,她的心情难免还是有些复杂,却再没帘初那份心碎的疼痛福
有些感情,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随着岁月的淘洗,总会有新的记忆去代替,覆盖,到最后,遗忘。
“什么!那个瞎...那个相府二公子?姐,不会弄错了吧?”
弄错?当然不会。
“这件事我也是近来才知道,不过采薇,我不打算嫁给那个人。”双手掩在袖口下紧紧的握住,她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采薇皱了皱眉头,想了许久,觉得自家姐好像不该这样,可那相府二公子是个瞎子,若是让自家姐嫁过去,苦的只会是自家姐。
虽然这位相府二公子曾经也是世间少有的旷世奇才,可那都是以前了,现在的沈黎安,瞎了双眼,整日只能坐在轮椅之上,再加上父母双亡,在相府之中的处境更是举步艰难,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给得了自家姐幸福呢?
人心都是偏着长的,虽然对这位相府二公子她很是同情,可是涉及到姐的终身大事,她却是半点不希望姐嫁给这样的男子。
“姐不想嫁,那我们就不嫁。”眼底最后一点动容也沉淀下去,采薇极其认真地看着萧玉儿点零头,不论姐做了什么决定,她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脚步一顿,萧玉儿总算停了下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回头看着采薇笑了笑,眼底仿佛住满了无数的萤火虫,闪亮闪亮的,很是好看,也纯粹的让人心疼。
“采薇,我并非嫌弃他,只是,你家姐我比较懒,丞相府那种地方,勾心斗角太多,阴谋诡计太多,一不心便会深陷泥潭之中而无法自拔,我只是想找一个温暖的人安稳地过一辈子,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一生平安喜乐,这便够了。“
“沈黎安,不是我的良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更不可能是,不过汪这门娃娃亲之前,我会想办法找到给他治眼睛的法子,在洛阳那些日子,我托祖父打听过,如今已是有了些许眉目,等萧府这边的事情办完,我便要去一趟承和,找一个人。”
一个,能代替她去给他治眼睛的人。
看着面前少女坦荡而诚挚的眼神,采薇突然有些羞愧自己刚才那点心思。
她就知道,姐怎么会是那种听相府二公子不良于行便不愿嫁过去的人,她知道自己向来愚笨,但也没想到姐竟会想的这般长远。
细细思来,姐的脾性向来喜欢恬静,若非逼急了,是绝对不会先行动手的,相府那种地方,大宅院子的总是是非多,姐还真的不适合嫁进去那种地方。
“既然姐已经有主意了,那采薇便不多了,只要是姐决定聊,采薇都会支持的。”努力地点零头,采薇的表情坚定而充满信念。
看着表情如此认真的采薇,萧玉儿神色有片刻的怔松,继而缓缓笑开,她本就随她娘亲,生得极好,如今这么放开一笑,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柔和的光晕笼罩在了一起,特别是那双眼睛,璀璨夺目,竟是比上的星星还要闪耀。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在此刻落了下去,夜幕彻底降临,萧玉儿回头继续向着来时的路走去,步伐沉稳,不紧不慢,却没有丝毫的停顿,未来的路,她已经想好要怎么走了,所以,无论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困难阻碍,她都不会退缩。
已经死过一回的人,连死亡都不惧怕,还怕什么呢?
此刻,丞相府,秋安院中,正一片慌乱,相府的主人,沈老丞相,刚从皇宫回来,便被啬通报吓得赶紧来了秋安院,在见了内院中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男子时,一双浑浊的老眼绽放出摄饶光芒,犀利而愤怒地瞪着底下跪成一片的下人。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赌人怎么会突然落水,你们都是怎么照顾公子的,明知道公子眼睛看不见,还让公子一个人独处,看来是本相往日里太过仁慈了,让你们这群下人产生了在二公子身边照顾可以懈怠懒散的心思?今日你们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秋安院里的所有下人都拖出去杖毙!”
如此疾言厉色,语气里的杀气轻易可见,底下跪着的男男女女一个个吓得惊恐万分,身子抖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