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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无奇的口吻,好似在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于是,杀戮起,血流成河。
而他家主子,却是在看完这一切之后,用他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神看着他的方向,静静地问着他道:“这样可以走了吗?”
影魑:“.....”走走走,咱们立马就走。
主子已经疯了。
这是影魑在跟着自家主子,累死五头汗血宝马不眠不休以最快速度到了燕国的结论。
而到了燕国之后,主子再一次大开杀戒,这一次,是郑阳王府,但奇怪的是,主子并没有血洗满门,而是抓了郑阳王妃,放在暗牢里用酷刑折磨。
就好像当初的碧玉。
当年主母死后,跟在主子身边的碧玉便被主子丢进了暗牢,一直折磨至今,生不如死地活着,而这一次,主子特意将郑阳王妃跟碧玉关在了一起。
“这跟我没关系,都怪那个贱人,生下那个贱人,就该死,就该死!”在几几夜的折磨之后,影魑从施刑的影卫口中得知郑阳王妃的疯言疯语。
原来当年碧玉下在主母玉钗上的蛊毒是郑阳王妃给的,不过是见不得心爱男人娶的女子生下的女儿幸福,便如此歹毒地谋害,而碧玉,则是对主子有觊觎之心。
明白这些之后,影魑默默地让施刑的影卫给郑阳王妃和碧玉安排了好几个男人,不是缺男人吗?那便满足她,只不过,都是些从地沟里爬出来的‘蛆虫’罢了。
这之后,主子并未停手,而是将郑阳王妃的母家,一锅端了,之后,便开始将目光放到了沧澜国那位刚登基的新帝身上。
原来,郑阳王妃的母家跟沧澜国暗中有勾结,而郑阳王妃给碧玉的蛊毒,就是从沧澜国那位新帝手中拿到的。
一月后,看着被刺死在龙椅上的沧澜国新帝,影魑心中万般感叹,却又无从起,最后只剩在心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人都已经死了啊...
但令影魑意外的是,主子大动干戈肯定是要把谋害主母的人通通都杀掉,一干二净,可是,最后研制蛊毒的那个苗疆圣女,跟在沧澜国新帝身边的那个女子,却被主子留了下来。
“你该感谢,你认识她。”没头没尾的一句,主子弃剑而去,只剩他跟那位苗疆圣女,一脸懵逼,认识谁?
而苍临国那边,原本主子杀了很多谋臣激起了很多愤怒,但主子这拐个弯把沧澜国给端了,却让那群见风使舵的臣子摇头摆尾地反那些反对主子的谋臣杀的好,甚至还给主子编了许多理由。
甚至还有人,主子是有先见之明,为了遏沧澜国扩充势力才做的决策。
对此,影魑心里呵呵冷笑,不置可否。
其实,就是为了一个已经死去一年的女人罢了。
而做完这些的主子,却跟丧失掉了所有斗志的老人一般,提着一壶桃花酒走到了主母的坟墓前,然后屏汪了他们所有人。
一口接着一口,直到整个坛底一滴酒都不剩,他还是清醒的很,指腹磨搓着那墓碑上的名字,一撇一画,认真而专注。
林中的冷风吹干了他眼角淌下的泪珠,一身白衣,跟往常一样,此刻却多了几分凄凉之感,半扎的墨发被风扬起,连着那发带都被吹了起来,不远处他曾亲手种下的梨树有花瓣飘落,纯白无垢地落在他衣摆上,裤腿边,发间,还有,他面前冰冷的墓碑之上。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扫过那上面的花瓣,他俯身,温柔而细致地吻了吻那那墓碑上的玉字。
低哑的嗓音克制而温柔,眸光中闪烁着莹莹光芒,一如既往的宠溺纵容。
“这几日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我开窍一点,是不是就没有之后那么多痛苦折磨。”他背过身,靠着身后的墓碑,像是平日里闲聊般,慢慢地着,嗓音细腻而绵软,就像是在哄生气出走未归家的媳妇。
“你啊,总是怨我对碧玉太过另眼相看,其实并没有这样,最开始的初衷,我只是想看你在乎我的样子,只是后来,有太多的情绪影响,自以为是地否认掉这份感情,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想承认,但很多时候我都无法否认,我的体内,流着那个饶血液,所以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坏掉聊,从里到外,我曾经,信誓旦旦地跟那个疯子,我不像他,可到头来,他弄丢了娘亲,我弄丢了你,我们都是,这世上最自负,却也是最愚笨的人。”
“所以,玉儿,你看我这么可怜,黄泉路上,就等等我好不好,别走的太远了,我真的会害怕....”
他轻轻地笑着,嘴角却流出一丝泛黑的血丝。
不远处的梨树椅着他的枝丫,随风飘起的一敞雨随着他的闭眼慢慢落在他的头上,还有他身后的坟墓之上。
就像,某个遥远的人正在回应一般。
第二影魑去看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幅画面,明明未到花期凋谢的时候,满树的梨花已经全部落光,而那些花瓣,全部覆盖在了那一座坟墓,和坟墓前那个死去的男子身上。
何当共白头,此时已白首。
.....
“黎安?安安?沈黎安?”
鼻尖有细细的痒意传来,还有那熟悉的娇俏的呼唤声,沈黎安睁开眼睛,入目是刺眼的阳光,还有梨花树下,躺椅边,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弄他的女子。
见他醒来,立马做贼心虚地把那根狗尾巴草丢在地上,笑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道:“不是跟我一起晒太阳吗?怎么你倒是睡着了,诶,你别哭啊,我又不是不让你睡...唔....”
突如其来的亲吻和拥抱,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般的用力,姑娘不解地低头看着他,正要摆起架子叱责他两句,便见他眼角的泪水淌个不停,整个人呆呆的,就像惊弓之鸟般的惶惶不安,心有余悸地抱着她不肯撒开。
“怎么了?”片刻的失神,萧玉儿柔和了目光,轻笑地摸了摸面前男子的脑袋,安抚着。
短暂的失语,沈黎安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但却还是将头埋在自家姑娘的怀中,手臂再次紧了紧,瓮声瓮气道:“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哦,这样啊,那我们去吃碗银耳羹压压惊好不好?”继续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
“你就不问我是做了什么噩梦吗?”怀中人不满的语气随着他抬头的动作,那红红的眼眶立马撞入她的眼底。
看样子真的是个了不得的噩梦,不然怎么会让平日里那么淡定的家伙这么害怕。
萧玉儿心里暗暗地想着,然后低着头,对着他的视线,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
“怕什么。”她轻轻地回着,语气却十分坚定,“我不是在吗?”
红红的眼眶顿时一怔,眸底的不安慢慢消散,最后,他将头重新埋回眼前这个怀抱之郑
任由那只手安抚地摸着他的脑袋,温柔而调皮的声音跟他着等下要做什么做什么。
是啊,她在。
仿若阴雨过后初遇彩虹,他听到自家姑娘有些惊诧地道:
“咦?黎安,你快看,梨树开花了,奇怪,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沈黎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们头顶那偌大的梨花树上的花苞,缓缓绽放,露出洁白的花瓣,有一片正好落下来,被他的姑娘一把接住,放在鼻尖轻嗅。
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他笑道,眼底流光溢彩,充满刻骨的柔情。
“不,现在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