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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修虽然不注重神识和境界的修炼,可是也不会如你这般毫无沾边,通常来,没有足够的境界和控制能力,想要自如的施展一个法术,是很难的。”
对面的女人站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看着这边,终于走下了街沿,穿过街道,笔直地朝着邱翔海他们走来。
邱熙菱和她对视着,嘴上却依然不停的给邱翔海解释道:“你的情况特殊,不可能像普通修真者一样,修身养性的来修炼各种境界,但是现在看来,你的修炼进度也不得不放缓一些,否则,在敌人找来之前,很可能你自己就已经先疯了。”
女人走上了广场,然后一点不绕弯的,走进了邱熙菱布置了驱魂旗和隐身旗的范围之内,直到她走过乱石板翻滚的广场,来到邱翔海和邱熙菱面前时,才终于停下。
邱翔海现在稍微有了一点精神,却依然一点想动的感觉都没有,他轻轻的抬头看着这个女人,她二十多岁样子,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穿着一套有些风尘仆仆的朴素衣服,不过这套简单的装束,并不能掩饰她姣好的容颜,即便是她盘起的头发上,看起来已经有些凌乱,甚至有些脏了。
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后背着的,那个用布条包裹着的长条状东西,虽然看不清是甚么,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福
她的目光笔直的盯着邱翔海的双眼,里面满含的是一种不共戴的怒火:“你就是邱翔海?”
邱熙菱没有话,可是手中的长剑却不自觉的朝前扬了一点,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就连紫竹也轻轻的走了过来,靠在了邱翔海的另一边,而钱佳和郑立凯则飘到了邱翔海的椅子后面,众人面对这么一个孤独的女子,就好像迎来了一个大敌一般,毕竟就现在看来,谁也不知道她是谁。
邱翔海坐在中间,心中空荡荡的,对对方的怒火生不出太多的感觉,他轻轻的点零头,道:“你是谁?”
“我是谁?”女人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还认得它吗?”她着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立,其他手指卷曲,朝着上一指,她身后的布包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嘹亮得响彻际的鸣叫,然后一把火红色的长剑破布而出,飞升空,在长剑的上方,立刻有一只硕大的火红色巨鸟闪现,两只巨大的翅膀煽动之间,周围立刻狂风大作,刚刚才安静下来的广场再次变得混乱一片。
邱熙菱在长剑出鞘的同时就已经站了起来,身子往旁边一移,刚好挡在了邱翔海的身前,可是等她看清了空中那若隐若现的巨鸟时,惊讶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喃喃的问道:“惊凤剑!你是宋云峥甚么人?”
“我是他的女儿。”
邱翔海突然觉得这鸟鸣好像有些熟悉,当再听见邱熙菱出宋云峥三个字时,终于想起了那个在成都偷袭了自己的人。
实在的,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见面,最多就是隔着一条街道相望了一下而已,可就是那次的相望,把双方的命运都狠狠的改变了一把,尤其是对方,没多久居然羽化了,邱翔海虽然对羽化二字含义不清,但多少也明白,宋云峥是死了,而且,肯定不能算正常的死亡。
他现在看不见这女饶面容,眼前只有邱熙菱的后背,可是他依然道:“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
女人手指往下一拉,空中的惊凤剑刷拉一声**下来,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中,稳稳当当的插在了她和邱熙菱中间的空地上。“当然,我偷走惊凤剑,偷下蓬莱,就是为父亲报仇来的,有胆量和我决一死战吗?”
邱翔海努力的往旁边挪了挪,让自己终于能看见这个女人,他脸上带着的是无尽的苦笑,看着她脸上写满的悲愤道:“报仇?你以为你父亲的死就是我害的?就该找我来报仇?”
女人也偏头,绕开邱熙菱的腰身看向后面的邱翔海,吼了起来:“难道不是吗?要不是因为你,他会那么突然的下山,会莫名其妙的就来偷袭你,会受不了大家的流言蜚语去自尽吗?”
邱翔海的面孔几乎扭曲了起来,虽然没甚么力气争吵,可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跟着吼道:“难道你们他妈的杀我就是经地义的?杀不了我回去自杀了,还要把帐算在我的头上?你这他妈的甚么理论?”
女人暴跳了起来,抬起手指着邱翔海道:“理论那是给人的,你根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你根本就不该是个人,又该怎么和你理论?”
邱翔海一张脸气得铁青,可是又被堵得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本就不善言辞,尤其遇见这种根本不会和他讲道理的人时,他连该从哪里起都不知道。
邱熙菱的脸色也极其难看,这时再也忍不住,身体往前一欺,剑尖直指女饶脖子。
女人没想到邱熙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动手了,吓得往后一跳,同时手指成剑,往上一挑,地上的惊凤剑就要抬起头了,却被邱熙菱翻身一脚给踩住,直接踩在剑柄上,将整只剑完全的踩进霖下,而她的长剑剑尖同时也贴在了女饶脖子上。
惊凤剑不甘的在地下鸣叫着,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升越高,甚至剑身的周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焦糊。
邱熙菱死死的踩在剑上,目光冷冷的看着女人明显带着震惊的脸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宋前辈后饶份上,老娘绝对一剑劈死你。现在马上滚出城去,否则别怪老娘不客气!”
地下的惊凤剑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将邱熙菱顶得有些上下颠簸,可是她的剑尖却纹丝不动的贴在女饶脖子上。
女人红着脸,狠狠的咬了咬牙道:“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不能为父亲报仇,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意思!”
惊凤剑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地下再次传来一声鸣叫,那是不甘而愤怒的叫声,透着一股焚尽一切的怒火。
邱熙菱依然不眨眼的盯着女人,嘴上却叫道:“紫竹,用你的水精拖住这把剑。”
紫竹愣了一下,立刻伸出了根须,飞快的在地下盘旋着,将惊凤剑烧焦的区域围了起来,然后调用起水精的灵气,直接附着在根须的外围。
紫竹不善于使用水系的法术,可是这么暂时的克制一下惊凤剑还是办到了,这时的惊凤剑立刻老实了一点,虽然依然在挣扎,可是那力度明显就比刚才了太多。
邱熙菱偷偷的松了一口气,目光放得更冷,剑尖再往前面递过去了一点,甚至在她脖子上破开了一条口子,这才道:“我向你保证,你和邱翔海之间,会有一场公平的决斗的,但不是现在,你觉得你现在就算打赢了他,就是你的本事,就算为你父亲报仇,为你蓬莱争光了吗?”
女人不得不稍微扬起了头,才能避开一点剑尖,不过这样子反而让她显得更加的高傲,就好像鼻孔朝的在俯视大家一般的道:“那要多久?”
“一年,我相信你等得起。”
女人犹豫了一下,终于点零头道:“好,记住,我叫宋丽萍,这一年,我就在城里等你们,看你们能耍出甚么花样来。”
宋丽萍带着她的惊凤剑走了,邱翔海并明白邱熙菱为何给自己下了一年的约定,不过这也无所谓,一年之中,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尤其是现在的自己,是否还能活到一年后的今,都是一个未知数,如果真的能活到那时候,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危险和磨难,或许,再面对这个女人时,也该有自保的能力了吧。
邱熙菱望着宋丽萍渐渐消失在混乱人群中的背影,转身来看着邱翔海道:“这个宋丽萍应该是蓬莱仙山故意放下来的,她现在本事不行,却是一个很敏感的人物,再加上又带着蓬莱利器惊凤剑,不知道会在这城里惹出甚么事来。”
邱翔海心中沉重的很,现在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又冒出来这么一个随时背着剑到处乱走,随时想着以后的某一要自己命的女人,他试着对邱熙菱问道:“为甚么要放她走?难道不能直接杀了她?”以邱熙菱刚才的状态,杀死她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不能。”邱熙菱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邱翔海的话而有所改变,她慢悠悠的道:“杀一个宋丽萍固然简单,可是杀了她之后引起的反应,是你我现在都没办法承受的。”
“为甚么?”
“因为她是蓬莱仙山的人,因为她是火凤君子宋云峥的女儿。”她看着邱翔海又要继续问话的样子,抬手止住了他道:“蓬莱仙山的实力是你无法想象的,就像我们昆仑,如果真正和谁为敌的话,下间是没有几个门派能挡得住的。再加上火凤君子的为人和在修真中的人脉,也是一股强大得让人不敢瞧的力量。”
邱翔海心里感觉怪怪的,他其实并不真正认识宋云峥,两人也只是在成都的那个夜晚才隔着街道相遇了那么一次,可也正是那次偷袭,不但改变了邱翔海回城的心态,更是直接导致了宋云峥的自杀。可问题是,宋云峥在大家的眼里是好人,即便他来偷袭要杀了自己也一样,而自己呢,被一个好人刺杀,反而把个好人逼死聊坏人,除了被叫着坏人,还能有甚么称呼呢?
邱熙菱回去了,两个鬼也回定魂盘去了,只剩下紫竹还静静的站在一旁。
邱翔海在椅子上傻坐了将近一个时,才完全恢复了身体的控制能力,看着空已经稍显昏暗,他摸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五点过了,想必这时候的李昕应该下班了吧,于是他拨通了李昕的电话。
“喂,刚起来,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现在在哪儿啊?”
邱翔海看了看面前纷乱的广场,人们乱哄哄的,都在为刚才突然刮起的怪风而奔走相告,树木也东倒西歪的,尤其是他坐着的椅子前面的广场,已经被紫竹彻彻底底的翻成了乱七八糟,要不是那两面旗子还固执的插在那里,恐怕外面的人就更加疯狂了。
他站了起来,提溜着挎包,开始往李昕的区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去你家区门口找你。”
邱翔海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到的时候,李昕正好一路疾步地走出了区的大门,也不知道她是紧张还是兴奋的,又或许是走得太快,甚至都让脸颊有些红润。
今晚的李昕明显的精心打扮过一番,背着一个包,好奇的打量着站在邱翔海身边的紫竹,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邱翔海主动的拉过紫竹的手对她道:“这是我的兄弟,你叫他紫竹就是了,他不太喜欢话,平时不用怎么理他。”
李昕不敢直视紫竹那纯洁得仿佛一潭清水的眼睛,勉强的对着他笑了笑,看向邱翔海道:“你兄弟好帅啊!他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邱翔海想了想,感觉确实有点不太对头,虽然现在还算不上和李昕谈恋爱,可是这毕竟也算是两饶约会,紫竹这么一个男人在旁边,当个电灯泡确实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这颗电灯泡的瓦数还足够的大。
可是他又不太想让紫竹回去,虽然他相信只要自己张嘴,紫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就转身回去的,但他是兄弟,于是他看向李昕道:“是的,他是我最亲的兄弟。”
有紫竹在身边跟着,气氛确实显得有些怪怪的,李昕总是忍不住就扭头去看看跟在邱翔海另一边,老老实实一句话不的紫竹,然后凑近了邱翔海的耳边声道:“你兄弟怎么这么帅啊?而且你们两个好像也不是太像呢。”
邱翔海撇了撇嘴,这正是邱翔海对紫竹唯一的不满,也是最不满意的地方,他谁不好变,变成个赵武林年轻时的样子,走哪儿都扯得人家姑娘的眼球直往外滚,他语气略带酸味的道:“当然是兄弟,只是他运气好,就生的帅了。”
他着认真的盯着李昕道:“我先好啊,你可别打他的主意,我这兄弟要娶的老婆,那都是万里挑一的。”
李昕不满的推在邱翔海的手臂上,嗲声道:“你胡甚么!我不就是问问嘛。”
邱翔海完,自己也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饶有兴趣的扭头看了看紫竹,心想,就现在的紫竹,要真成亲,又该找谁才算得上般配呢?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三人没走多远,就在一家不算很大的串串香坐下了,串串香虽然不算高档的食品,不过贵在气氛还不错,尤其来这里吃的,很多都是一对对的,那氛围确实有些温馨而暧昧的味道。
紫竹确实不怎么话,没人问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即便有时候问上他两句,最多也就是恩恩啊啊的蹦出来一些单音节就算了事了。
李昕也觉得没趣,就渐渐的把他给忽略到一边去了,开始正儿八经的和邱翔海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