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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睁开眼舒姝就习惯性的第一时间查看修为,哦豁,五成,看来薛崖那狗东西不在寝殿里了。
昨日给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不忍则乱大谋,舒姝决定继续在飞羽门苟着,再观察观察。
就算无法根治,也至少要找到个什么缓和的方式让薛崖离开自己很远的时候也能暂时恢复功力。打定主意,起床,去会会薛崖。
她跟着感应找到薛崖的时候薛崖正在山崖之边一个人练剑,剑影纷飞、舞动之间一袭青衫飘扬,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长发随风而动,衬得面庞格外的好看。欣赏了好一会儿美男舞剑的表演,舒姝被勾得心痒,抽出那柄玄金软剑挽剑刺去。
薛崖只略微一顿便朝舒姝迎了上去,温和的剑意猛然一变,肃杀之气弥漫,战意十足。
舒姝的招式没有那么多的花样,没有背景没有依仗的她最初修行之时只求能最准确最快速的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而薛崖的剑招在前饶基础上加以发扬,除了实用,在观赏性上也是颇有建树。
正如此时,舒姝侧身躲过薛崖侧向的一剑,同时右手就反手朝着薛崖的心口一剑刺去,角度刁钻而剑风凌厉,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而力量十足。
薛崖随即横剑劈下,动作间行云流水自带风范,顺力带着舒姝的剑尖在空中一转,绵力化劲气,广袖随手而动带起一阵飞雪,飘扬在身侧煞是好看。
舒姝顺势转动剑尖,凭着剑体的柔软生生摆脱了那股绵力,而后暗劲一送剑体便又如玄铁般坚硬笔直,运起一招云破九复又攻去。
薛崖回手挽起剑花型如护甲,将舒姝冲破云霄般的攻击稳稳挡住,同时手腕起劲一退一进间渐起反攻之势。舒姝见此一甩剑身向上引去攻势,身体却迅速靠近,左手指尖化剑直指薛崖咽喉。
薛崖不急不缓仰首避过,左手欲捻住其指尖却不料舒姝指尖在其胸前划过借势向左转身双手展开后仰,避过格挡而飞身一脚已至对手跟前,薛崖左手只得捻指化掌劈向其脚背......
来回数个回合仍然不见分晓,最后舒姝率先收了剑,如同以往,两人实力总是相差无几,怎么打都分不出胜负。
起来,舒姝之所以将薛崖视作死对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薛崖同她不相上下的实力。
舒姝年少成名,在八宝塔的帮助下一路走来同辈之中难逢敌手,直到遇到了薛崖。
同用了八宝塔调节时光流速作弊的舒姝不同。薛崖是飞羽门这一辈的之骄子,赋奇高且又有飞羽门举全派之力重点培养,加之勤奋不怠,能有此实力真不得不称赞一声纵奇才了。
年少时的舒姝行事冲动,又因实力不菲,在修真界极易树担只每次要痛下杀手之时,薛崖那厮必会跳出来横加阻挠,一边劝她收手,一边还同人解释什么舒姝姑娘只是性格冲动,并非大奸大恶之辈。
到最后那些本来差点成为生死之敌的人都放弃同她争执,收手作罢。舒姝最后也只是落了个凶名在外罢了,实际却并没有过多结仇,这点来还要感谢薛崖从中劝阻。
只是舒姝也确实被他很是恶心了一阵,好多年都不想再见薛崖。
同他打又分不出个输赢,自己动手又被他各种阻挠,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薛崖纠缠教。所以薛崖就被舒姝视为最大的且唯一的死对头,最大的愿望就是打败薛崖,把他按在地上摩擦,让他俯首称臣。
可惜直到舒姝出事,这个愿望都没能实现,甚至修为全系于薛崖一身,不得不对昔日最讨厌的死对头好言相待。
薛崖收了剑,脸上还带着赞许满足的神色。赞许自然是对舒姝实力的赞许。
舒姝是这么多年来同辈中唯一与他平分秋色之人,每次他以为自己进步很多了,同舒姝一比试却又发现她的实力也在不断增长,两人相识多年依旧难较胜负。无形之中,舒姝也成了激励他不断成长的动力。
满足则是同舒姝过招时那种酣畅淋漓之感,实在叫人大呼过瘾。
畅快的情绪让两人一扫昨日的不快,握手言和:“姝姝,你又进步了。”
“彼此彼此,大乘初阶圆满。这些年看来没少闭关修炼。”
薛崖笑:“姝姝也不遑多让,大乘初阶圆满,可笑这外界竟还留着你合体期大圆满的传言,当真愚昧。”
舒姝心想,可不是愚昧。昨日孟梨区区合体期大圆满就敢挑衅她,必定也是信了这传言,也不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舒姝怎会同那些水货一样毫无寸进。
“你倒是了句实话,可不就是愚昧。”笑着斜睨他一眼:“还愚蠢。”罢舒姝便转身离去。
薛崖懵在原地,总觉得姝姝意有所指在骂自己。但转眼就又笑了出来,姝姝还是一如往常。昨日气得杀人,一觉醒来就全都气消了。
若不是这种脾气,当年,哪怕他再是同她实力相当,再是舌灿莲花,舒姝也大可趁他不注意将那些人同她起矛盾的人杀掉,怎会劝解过后就当真放手,到最后也没同那些不必要的麻烦结下死仇。
这厢在七长老下血本的救护下孟梨此时总算是苏醒过来了,正喝着药,却见弟子跑进来,在她面前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羽彤,有话便,何必吞吞吐吐。”
纪雨彤见师父问话,还是将后崖所见了出来:“师父,方才我在后山崖见到掌门同那同一教教主在切磋剑法,行动间颇有几分暧昧,还……还有有笑的。”
纪雨彤是真的为师父不值,师父喜欢掌门多年,掌门莫有个回应,连看都不多看师父一眼,还带回来个妖女将师父打成重伤,且不为师父报仇,第二日就同那妖女有有笑的,甚是无情。
“师父,掌门也太欺人了,你被那妖女伤成如此,他却同那妖女卿卿我我有有笑,也太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
纪雨彤还在叨逼叨地念着,孟梨却已经听不清她到底些什么了,脑子里全都是薛崖同舒姝行动颇有暧昧,有有笑,卿卿我我这样的字眼。
身体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舒姝为她带来了什么,而她最爱的掌门师兄,却在她重伤在床的时候同那罪魁祸首往来甚密。
哈哈,真是可笑,孟梨你这一片痴心真是可笑……
纪雨彤还在为自家师父鸣不平的时候,突然见师父哈哈一笑,吐出一口血来……吓得她赶紧上前扶住孟梨,大声呼救。
七长老姚溪匆忙赶来,见刚刚还已然好转的孟梨已经晕死过去,床铺上还洇着一滩血迹,赶紧先动手救人。
好半后终于稳定下来,姚溪这才得闲问清发生何事。
“师叔,我,我不是故意刺激师父的。”纪雨彤是孟梨最的弟子,年轻气盛,只知道凭着冲动行事,此番了这些将自己师父刺激得吐血,心里自责死了,又被吓到,早就哭成了泪人儿。
姚溪叹口气,看这弟子哭成这样他也不好再些什么,孟梨为什么吐血他也略微能想到,无非是嫉妒舒姝气得自己吐血罢了。
“算了,你先下去吧。”再哭下去,头都要疼了。
“那师叔,我师父怎么样了。”她不安的扯了扯衣袖,生怕师父有个好歹,那她可就罪过大了。
“气急攻心,真气逆行,我要为她疏导真气,你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先下去吧。”
纪雨彤怯怯地看了眼昏迷的孟梨,感觉到师叔有些不耐烦了,只好乖乖退下。
“是。”
姚溪慢慢为孟梨疏导着体内乱窜的真气,然后再为她探查一番,基本安稳下来。待他练好丹药,就能慢慢恢复了。
只是这需用的药材,冰晶草……还是得去找掌门师兄一趟。
转头看了眼孟梨这病恹恹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师姐,何必呢。”感叹了一句,姚溪就收拾东西退出了房间。
“伤势加重?”薛崖刚一到大殿就听姚溪回禀了孟梨的伤势,顿觉诧异,明明听闻刚刚苏醒,只需静养即可。怎么一转头就病情加重了。
“缘何会伤势加重?”
姚溪闻言一顿,偷偷瞄了一眼薛崖,含糊道:“呃......兴许是一时想不开郁结于心吧。”可不就是想不开,听闻掌门同舒教主一同在后山崖有有笑就想不开吐了血,伤势加重。
薛崖皱起了眉头。想不开,主动挑衅打输了想不开?孟梨心性浮躁了。
“方才你冰晶草。”
姚溪赶紧点点头,一下子严肃起来。
“孟师姐本就是内伤,这醒来后一时想太多郁结于体内真火更是旺盛,冰晶草生于极寒之地又吸收了冰晶兰的滋养正是适用不过了。”
稍一停顿,姚溪继续到:“只是近来因千年冰晶兰即将成熟。冰晶草生长之地已然聚集了大批夺药的修士。”
他偷偷瞄一眼薛崖,语气有点心虚:“那千年冰晶花实属难得,我本也是要去,只现在孟师姐重伤,还需我在旁照料。”到这里就直直盯着薛崖,未尽的话也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