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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贵妃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眼顾娆雪，才缓缓开口。
“顾将军和雪儿就不要多礼了，这都快是自家人了！快些坐！”
“谢贵妃娘娘。”
顾培松笑了笑，只是这笑意并不达眼底，话说的客气，可黎贵妃该摆的架子可是一点都没少。
立刻有婢女上前为两人拉开凳子。
顾培松和顾娆雪落座后，皇甫长澈吩咐一旁的宋林。
“上菜吧。”
宋林颔首：“是，殿下。”
顾培松微微惊讶，看向黎念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黎念婉似乎看出来顾培松疑惑之处，笑着收回了打量顾娆雪目光。
“本宫猜想，顾将军是在奇怪为何只有我们四人，是吗？”
顾培松起身，拱手：“贵妃娘娘聪慧，臣确实是在奇怪这个。”
黎念婉摆了摆手，面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顾将军可快些坐下。若是往日在宫里，顾将军这样见礼也就罢了。这是在三王府，又没有外人，这将来都是一家人，将军又何必如此见外？”
这一次黎念婉说的时候倒带了几分真诚。
顾培松点点头：“娘娘说的极是。”
顾培松重新又坐下。
“今日这厅里只有我们四人是因为本宫只请了将军和雪儿过来，本来澈儿这也就只是小生辰罢了，就想一家人坐着吃个饭，澈儿……眼下又不能出府，皇上身体也还不适，所以本宫便来了三王府，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和将军和雪儿聊一聊。”
黎念婉一口气将缘由解释了个通透。
顾培松颔首：“臣明白贵妃娘娘的意思了。”
说话间，菜肴也一道接着一道上来了。
虽然只有四个人，但这菜还是摆了满桌子。
皇甫长澈适时开口：“母妃，咱们席上再聊。”
黎念婉看着桌子上的菜上的差不多了，点点头：“好。顾将军，请！”
“贵妃娘娘请。”
“雪儿也多吃些，瞧你瘦的！”
……
两个时辰后。
顾培松和顾娆雪离开三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顾培松因为席上饮了些酒，不知为什么有些头痛，便倚在车厢上休息起来了。
“吁！”
马车猛地一颤，顾培松被惊醒。
“怎么回事？”
顾培松皱了皱眉，撩开帘子。
车夫咽了咽口水。
“将军。有人……”
顾培松拉开挡着视线的车夫，才看清楚眼前的状况。
他的马车被一群黑衣人给包围了。
顾培松皱眉，看着领头站着的人。
“阁下有何事？”
领头的黑衣人冷冷一笑：“顾培松，杀人偿命，你该懂的吧？”
顾培松一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般的笑话似的。
“本将军沙场打滚几十年，杀人无数，倒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条人命？”
黑衣人冷哼一声：“等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动手！”
领头的黑衣人一抬手，周遭的几个人便立刻动了起来。
纷纷向顾培松攻击而来。
顾培松摸起车内的佩剑，迎面而上。
顾娆雪跌跌撞撞下了马车。
看到顾培松和一群黑衣人处于混战之中，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你们……”
处于混战之中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顾娆雪。
顾娆雪咬唇，推了推自己马车的车夫，小声道。
“你快回府搬救兵来。”
那车夫一惊：“那小姐你呢？”
顾娆雪摆了摆手：“你快去，我不要紧的。我只怕爹爹会出事！”
车夫目光闪了闪：“是，小姐，奴才这就去！”
谁也没发现，车夫摸着夜色偷偷地溜走了。
约莫一炷香时间，几个黑衣人，虽然没有受伤，但谁也没在顾培松手里讨着好。
“真不愧是镇国大将军！”
之前领头的黑衣人扯了扯唇角，说出来的话，也不知是褒奖还是嘲讽。
顾培松勾了勾唇，不欲听其废话，出剑再次攻上，化被动为主动。
许是打得有些吃力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看到傻愣愣地站在一旁的顾娆雪，目光亮了亮。
脚下步伐一移，便出现在了顾娆雪面前。
“啊！救命！”
顾娆雪尖叫出声。
正在挥剑的顾培松听闻，暗道不好，立刻压制住手下领头的黑衣人，剑一转，将剑抵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顾培松此动作一出，其他黑衣人的动作都缓了下来。
顾培松看着困着顾娆雪那个人，冷声开口。
“放开她！不然……”
说着将剑刃离手下的人又近了一分。
领头的黑衣人咬了咬牙：“你把剑挪开些！”
顾培松冷笑一声：“别跟本将军谈条件，本将军驰骋沙场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困着顾娆雪的黑衣人看着领头的黑衣人有些犹豫。
领头的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
“交换。把她带过来。”
顾娆雪看着顾培松，眼眶里盈着泪水，看起来好不可怜。
顾培松看着顾娆雪，语气柔了几分。
“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
顾娆雪擦了擦眼泪，乖巧地点了点头。
黑衣人带着顾娆雪走近。
“待会儿说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你就松手。”
顾培松点了点头，强调了一句：“同时松手。”
黑衣人点了点头。
“一。”
“二。”
“三。”
两个人同时松了手。
黑衣人将顾娆雪推了过来。
脱离控制的领头的黑衣人往前走了几步却忽然反手一刺。
手中的剑指往顾培松心脏而去。
顾娆雪一惊，急忙推开了顾培松，剑却没入了自己的身体中。
黑衣人一惊，退后几步。
“撤！”
不过片刻，寂静的街道上就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
顾娆雪落下一滴泪。
“爹爹，雪儿疼……”
顾培松一惊，在震惊中恍然回神。
“雪儿！”
顾娆雪勾起唇角：“还好……还……好，受伤的……不是……爹爹。”
说完，顾娆雪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顾培松急忙抱住顾娆雪，那剑还插在顾娆雪身上，鲜血从伤口中流出，顾培松有些无措。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秦一翻身下马，拱手。
“将军！”
秦一看到中了剑的顾娆雪，目光中闪过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