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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长辰伸手轻松地接住枕头，淡淡道：“父皇谬赞了。”
皇甫南华“哼”了一声：“也罢。朕就依你所言！刚刚给朕诊断的是谁？”
皇甫长辰在桌边坐了下来：“白书。”
皇甫南华点了点头：“他人呢？”
皇甫长辰看了一眼殿门口的方向：“应该还在门口。父皇若是想见他，儿臣去叫一声便是。”
皇甫南华颔首：“那你去帮朕把他叫进来。”
皇甫长辰出了殿，扫视了一圈，福公公怎么不在外面？
目光落到白书的身上，深深地看了白书一眼。
“皇上找你。”
白书目光闪了闪：“是，殿下。”
皇甫长辰将白书带进去，白书见了皇甫南华率先行礼。
“白书拜见皇上！”
皇甫南华抬了抬手：“起来吧！今天老秦怎么没来？”
白书垂眸：“回皇上，秦御医身子不适，再加上秦御医年迈，太医院没有排他的夜守。”
皇甫南华缓缓点了点头：“也是，那个老头子是不能给他排夜班了。”
白书抽了抽嘴角，若是秦御医知道自己被皇上称为老头，下次跑过来就诊的速度怕是要慢些了。
“说吧，朕的身体怎么样？”
皇甫南华咳了咳，看着白书正色道。
白书默了默。
皇甫南华也不催白书，只耐心地看着白书，等着他开口。
白书拱手：“回皇上。皇上的底子亏了，不得再过度操劳。臣可以给皇上调理药膳，久而久之，身体就能恢复一些了。”
皇甫南华“嗤笑”了一声，摆了摆手：“朕知道你医术了得，也知道你向来聪慧。你莫要和朕绕弯子，朕只想知道，朕还能活几年？”
白书一哽，怎么都问他能活几年？
“若是皇上愿意配合，三五年不成问题。”
皇甫长辰看着白书，目光闪了闪。
皇甫南华挑了挑眉：“若是朕不配合呢？”
白书垂眸：“至多一年。”
皇甫南华揉了揉眉心，伸出手摆了摆：“行，这和老秦说的也差不多，朕有些头疼，你们都先下去吧！让朕好好静静！”
皇甫长辰闻言起身，拱手：“儿臣告退。”
“白书告退！”
皇甫长辰和白书又一齐出来。
皇甫长辰出来时，福公公又正好回来。
福公公看了看皇甫长辰，又看了看白书，最后又将目光调回皇甫长辰身上。
“殿下这是要走了？”
皇甫长辰“嗯”了一声：“还劳烦公公照顾好父皇。”
福公公笑弯了眉眼：“太子殿下放心，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皇甫长辰点头，转身抬脚走了。
福公公俯首：“恭送殿下。”
离养心殿有一段距离时，皇甫长辰和白书正要分道而行，皇甫长辰缓了步伐。
“白书。”
白书一直就在皇甫长辰身后不远处走着，皇甫长辰忽然停了下来，他倒是没注意到。
“殿下。”
皇甫长辰看着不知名的远方，淡淡开口：“本宫要的只是一年，不多不少。”
白书闻言目光中闪过震惊，这……
不多不少？
皇甫长辰这是想……
白书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怪不得他感觉刚刚在殿内皇甫长辰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原来是这样。
“怎么，不敢？”
皇甫长辰看着白书，嘲弄似的开口。
白书皱眉：“殿下误会了。”
倒没什么敢不敢，左右他也是打算对皇甫南华动手的……
皇甫长辰勾了勾唇角：“你只需按照本宫说的做，本宫会保你全身而退。”
白书在心里叹了口气，得！他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
“谢太子殿下，白书明白了。”
皇甫长辰笑了笑，再没说什么，抬脚走了。
白书愣在原地，良久，才回太医院。
……
翌日，将军府。
书房。
王材捧着个帖子到顾培松面前：“将军。这是黎郡主送来的帖子，是下给咱们大小姐的。”
顾培松接过帖子扫了一眼：“送去云柒阁，让她推了。至于找什么理由，是她自己的事情。”
王材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好，奴才这就过去。”
这将军和大小姐之间怎么还在闹别扭？
大小姐一个要出嫁的人，将军这是打算把她扣到底吗？
王材赶到云柒阁，若竹去请了顾云柒出来。
王材拱手：“见过大小姐。”
顾云柒看了王材一眼，唇角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王管家有礼了。若竹，奉茶。”
王材连忙摆了摆手，他来又不是做什么好事儿，哪敢喝茶？
“大小姐莫要麻烦了。奴才外边还有事儿，跟您说完，奴才就走了。”
顾云柒轻笑了一声，也不在意：“好，那王管家说吧。”
王材将收到的请帖放到顾云柒手里：“这是黎郡主送来的帖子。”
顾云柒打开看了一眼：“父亲可知道此事？”
王材咽了咽口水：“回大小姐，将军知道。将军的意思是让您……让您……”
顾云柒见王材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笑了笑。
漫不经心地开口：“父亲让我推了？”
王材咳了咳，不敢看顾云柒：“将军是这个意思，将军让您随便找个理由推了。”
顾云柒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的若竹：“去拿笔墨来。”
若竹颔首：“是，小姐。”
若竹出去后，王材松了口气。
看来大小姐自己也不是很想去，毕竟大小姐没有半分生气的神色。
“大小姐不要担心，虽然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将军那么宠爱小姐，迟早会原谅小姐的。说不定这些都是为了大小姐好。”
顾云柒笑笑，喝了口茶：“王管家说的是，云柒也是这样认为的。”
王材点了点头：“大小姐不记恨在心就好。”
顾云柒弯了弯唇角，她确实不记恨在心，但主子怎么想的她就不知道了。
若竹拿了笔墨回来：“小姐，笔墨。”
若竹磨墨，顾云柒提笔在帖子后的留白处写下数字，片刻，便停了笔，交给了若竹。
“晾一下。”
若竹颔首，拿到手里瞄了一眼，眸底不禁闪过赞叹。
若清的字和主子的字竟有七分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