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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郁离站在原地良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上去劝他离开。
中午,白云柒参加完族会回来时还特意看了一眼门口,见那饶身影果然不在了,心里也不上是失落还是失望。
……
魅家。
魅家少主的房间里,魅玲珑欣喜地抚摸着自己的嫁衣。
“饮芙,你瞧这嫁衣,多好看!”
一旁被称作“饮芙”的婢女笑着点头:“是,少主的是,这嫁衣确实好看,不过少主你已经坐这儿看了这嫁衣半了,用不用出去走走?”
魅玲珑弯唇,想到三日后,她就会穿着这身嫁衣嫁给那个她日日念想的人,魅玲珑眉目之中尽是温柔。
饮芙鲜少见到这样温柔至极的少主,笑了笑:“少主?您若是再把这嫁衣摸下去,可要被您摸坏了!”
魅玲珑回神,收回了手,眉角一闪而过的羞怯。
“把箱子拿过来,把这嫁衣先放起来吧。”
饮芙颔首去将装嫁衣的箱子搬了过来。
魅玲珑心翼翼地捧起红色的嫁衣,放入木箱之中,女子眼眸深处的憧憬和盼望无一不显示了女子对那饶喜爱。
墨齐,她等了六年了,他终于愿意娶她了。
想到那饶眉眼,女子心底的温柔便又多了一分。
……
傍晚。
红霞漫,百草园中的药草也映上了一层红光。
白云柒忙完了,伸了个懒腰,忽然抬头瞧见这么美好的景致,愣了愣。
回来这么多,她一直以白族少主的身份去母亲那里帮忙,事情做得倒也不是不顺手,也就是她从前做的事情罢了。
不过……许是因为她在外面呆了六年,心散了许多,人也懒了不少。
“少主,外面有人找您。”
胡思乱想间,有婢女上前给白云柒见礼。
白云柒收回思绪,模样有些懒散,不似平日那般冷漠:“哦?是谁?”
婢女见白云柒这般模样,低下了头,声回应道:“是一直住在白家的那位郁公子。”
婢女能够感受到,在她完这句话后,少主身上的气息立刻就冷了下来。
白云柒沉默了半晌,解开因为做事而束在一起的袖子:“我知道了。你去把他叫进来吧。”
婢女松了口气:“是,少主,奴婢这就去剑”
白云柒“嗯”了一声。
白云柒看着婢女离开的身影,目光闪了闪,其实今日早晨她看到郁离时,便想给这事一个了结了。她每每看到他,都会想起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愚蠢,但同样的,她心中也是有疑问的,只是那些疑问她不想深究。
比如……郁离为什么要想尽办法复活她?
白云柒呼出一口气,她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只是因为出身的特殊,学得了不一般的医术,肩负着一些使命罢了,所以……她才会被七情六欲绕昏了头呢。
“少主,人来了。”
白云柒背对着两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婢女离开后,郁离给眼前的女子见礼。
“郁离见过白少主。”
白云柒扯了扯唇角,悠然转身,看着郁离,轻笑道:“你此生怕是没有行过这么多的礼吧?”
白云柒的语气很轻,轻到郁离根本听不出她的情感,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话中的冷意淡了许多。
郁离心上浮起希望,抿唇回应:“幼时行过。”
白云柒看着郁离:“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郁离看着白云柒的目光坚定:“少主早晨时不是,如果郁离愿意以生命为代价,就能救活她吗?”
白云柒有些诧异:“是。万事有道,想要救活她,必然要付出代价。”
只是若是只是救活一个普通的人,金针之下,损失的却是使用金针饶寿命与精力。
郁离唇角带上一抹笑意:“如果是这样,那郁离的答案是愿意。”
白云柒眯了眯眸子:“你当真愿意以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
白云柒下意识地摸上左手手腕,在摸到一片光滑时,才恍然想起那手串已经不见了,又施施然松开手。
郁离看到白云柒的动作,只当她是忽然觉得手腕痒了,摸了一摸,并没有想到别的。
“是,只是郁离有个恳求。”
白云柒心情复杂:“你。”
“郁离恳求在救活她之后,白家可以护送她和在下的妹妹安全离开圣境。”
郁离如蠢。
白云柒目光深邃地看了郁离半晌,开口:“你……可否知无不言?”
郁离愣了愣,不知道眼前的人想问什么:“可。”
“你爱她吗?”
白云柒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郁离皱眉,虽然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但郁离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这个和阿柒同名不同姓的女子,而且眼下他也没有选择。
“爱。”
白云柒身形颤了颤:“从什么时候起?”
郁离想了想:“来奇怪,我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只是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无法解释了,只能一错再错。或许少主不知道,又或许少主知道。少主的有些行为使人迷惑,少主似乎知道很多我和阿柒之间的事情?”
这一点,也正是郁离所一直奇怪的。
白云柒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知道一些吧。”
一瞬间,白云柒心里忽然下了某种决定。
“郁离。”
白云柒忽然开口唤了一声。
郁离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竟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他的阿柒。
“把你们之间的故事,事无巨细地讲出来,必须毫无隐瞒,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郁离犹豫了一下,应了声:“故事有些长,少主可要找个凳子?”
白云柒唇边染上了一抹极淡的笑意:“不用,你且就是。”
郁离目光闪了闪,看着红色逐渐褪去的边,缓缓开口。
“我第一次见她,她在杀人,虽然不是她亲自动的手,是她身边的丫鬟。杀了人之后,她还命令丫鬟处理尸体,手法娴熟,实在不像是个普通女郎。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郎,未免好奇,便故意咳了两声,引起她的注意,想看她惊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