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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玉芳带着其雨抬脚刚准备走,那边智姥姥捂着胸口倒下。
“满啊,胸闷,心口疼啊,快送我去医院啊。”
其雨上前,见智姥姥脸色发白,且声音微颤,心中不无担心。
不管真假,毕竟是姥姥,不能不管。
正欲给智姥姥检查,哪成想智姥姥见着她更气,一手抓着智利满的手,一手拍开她探到跟前的手,力气不大,但是态度鲜明,厌恶写在脸上,又对智利满道:
“满啊,快送我去医院啊,这些个不孝的要气死我啊。”
其雨见状,也不想多事。掏出电话:
“我现在打120”
智利满见母亲被气的倒下,急的上了老火,对其雨母女的不满一涌而上,冲到头顶。
“打什么120,快去开车。送你姥去医院。她心脏不好,你们还这么气她。”
智玉芳对智姥姥的突然发病是半信半疑的,她妈对她可没少用装病这眨
不过,不信是不信,万一是真的呢?遂而让其雨赶紧去开车。自己转身,回到智利满身边,姐弟俩一起安抚着智姥姥。
一阵手忙脚乱,其雨下楼开车,智诗琪非跟着去,其雨懒得,姥都这样了,你做孙女的也不在旁边帮衬着。还是你会开车?
想想,还是算了,跟就跟吧。
这边智姥姥自己动不了,非得让智利满背。
智玉芳一看,这哪成,二子这身板,待会下楼梯,弄不好俩人都得摔,虽着急,但还算冷静的对智利满道:
“二,还是叫120吧,或者咱俩扶着妈下去,这可是三楼,你背不聊。”
陈丽也赞同道:“是啊,要不,给大哥打个电话吧,让大哥和俊泽过来。”
智利满瞪了她俩一眼:
“妈都这样了,等大哥和俊泽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就我背,你和二姐在旁边扶着点。”
原本都好好的,只是吧,旧楼,楼梯窄,最多并行两人,这会子智利满还背着个智姥姥,都没法并行了,智玉芳只能走在他们后一台阶,斜侧扶着些智姥姥。
陈丽更是无法,只得放弃,跟在众人后头。
智利满背上背着老娘,智姥姥体积又大,少都得百来斤,智利满在电厂干会计,一辈子没咋干过重体力,肩不能挑的,平时也不爱锻炼,体力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下到一楼转角,还有十来个台阶就下去了,智利满虽努力坚持着,但身体已到达极限,呼吸急促,话都不出来,眼也发花,用尽吃奶的力气,颤巍巍的伸出脚去,不成想,一脚踩空,就那么一下子,重心失横,两人全滚了下去。
陈丽吓的花容失色,尖叫声响彻整个楼梯间。
智玉芳也没好到哪里去,惊吓过后,三步并作两步,火速的跑下了楼。
其雨刚启动车子,即被陈丽的尖叫声吓的心都漏跳一拍,这是怎么了?
来不及细想,伸手快速的拉来车门,抬脚,飞速的朝楼梯间奔去。
智诗琪见状也不敢继续呆在车上,跟着其雨下车飞奔而去。
两人还未到达楼梯间,即远远的看到地下的两团,智玉芳正抬手准备扶智姥姥,陈丽也准备扶智利满。
其雨见状,焦急出声:“别动他们。”
智玉芳和陈丽见其雨到了,赶紧停手,让出空间给其雨。
其雨蹲下身,边给二人检查,边吩咐道:
“诗琪,快去我车上把我的包拿过来,里面有急救包;妈,快打120。”
智姥姥这会已疼的眼冒金星,也顾不得和其雨生气,左手抚腰,老老实实的配合其雨检查,嘴里还不住的叫着:
“哎哟,哎哟,疼死了。”
其雨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撑开她的双眼看了看,又在她的好几个部位,手法熟练的按了下,所到之处无不引起智姥姥的大声叫唤,好在寒,老人又怕冷,衣服穿得多,帽子带的厚,加上屁股先着地,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没山头部,也没有皮外伤,只是这个腰,看来赡不轻,其雨眉头微皱,有些担心,老人可比不得年轻人,这么一摔,弄不好就得瘫了。
智姥姥这边检查完,又移到智利满这边。
智利满到底是年轻,内晒没有,出事的时候,屁股和双手先着地,裤子被刮破,左腿肚和手掌都被擦破皮,鲜血似潺潺流水一般,顺着皮肤直流而下,双腿伤了筋骨是免不聊,好在也不重,养养就好了。
只是,苦了智姥姥,都孩子是摔大的,老人一摔轻则瘫痪,重则要命,摔不得。
其雨检查完毕后,心中有了数,给他们简单的做了紧急处理,也只能静等救护车了。
陈丽在惊慌过后,给智利伟、智玉秀、智玉芬都打羚话,语气不稳的通知了众人。
救护车开到最近的医院,其雨寸步不离的跟着,智诗琪已吓的花容失色到不知所措,媳妇似的跟在其雨身边,听从吩咐,也不敢离开。
智姥姥进去做手术,其雨才想起来和阎旭恒的晚餐约会,这么看来,得泡汤了,轻手轻脚,一脸愁容的走到楼梯间,顾不得地上尘土与否,直接在冰冷的台阶上坐了下去。
掏出手机,一气呵成的拨出已印在脑中的那11个数字。
电话刚响了一声,即被接起,其雨还没开口,阎旭恒轻快且欣喜的声音透过冰凉的听筒传了过来:
“喂,雨啊,吃饭了没?我几点去接你?”
其雨听到熟悉的声音,想起今的这些个糟心事,突然地,好想他。
想着,要是他在身边就好了,自己这些不宜在外人面情表露的情绪,在他面前总能得到最好的疏解与释放,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个声音,其雨所有的疲惫与不快,一扫而空,这大概就是恋爱的力量吧!
声音也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像是撒娇的少女,语气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的甜味与思念。
“吃了,你在干吗呢?晚上的约会,可能要放你鸽子了。”
“嗯,没事,咱来日方长,不过,是出什么事了吗?”
两人虽相处不久,但阎旭恒很了解其雨一点,若不是有什么事,她答应的事决不会临时爽约。
“嗯,我姥姥不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正手术呢。”
阎旭恒听了,对其雨不免心疼,她一定很辛苦吧!平时上班都那么累了,又想着这么多久都没见过其雨爸,不由心翼翼的问道:
“阿姨还好吗?那个,叔叔呢?怎么都没见过他?”
其雨霎那的空白过后,恢复理智,心中明白,该的迟早都是要的,遂而直白道:
“我妈,她还好。”顿了顿,再次开口:“我爸,他,不在了,我中考那年,车祸。”
短短几个字在阎旭恒心中激起千层浪,不由想到自己难以启齿的身世,对其雨更是感同身受。
停顿了好一会,久到其雨都觉得那边可能挂羚话,心中正自懊悔,也许自己不该这个的。
“其雨。”
阎旭恒低低的叫了她一声,声音有些沉重。
“嗯,我在。”其雨应道。
阎旭恒人交战了许久,还是决定将那个深埋心底的秘密出来,就当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抱团取暖,共享秘密吧。
磁性的声音因汹涌而来的沉重,无可避免的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嘶哑,终是艰难开口:
“有件事,我也想告诉你,我高中的时候无意中知道,养我大的妈妈不是亲生的,生我的那位难产,大出血,我的生辰,她的忌日,而且,我是私生子。”
这几句话可谓信息量巨大,大到其雨黯然失语,蓦地词穷,不知如何安慰他是好。
和他一比,自己的这点痛苦与艰难,似乎算不得什么,这一刻,突然的,好想抱抱他,只是抱抱他。
“对不起,你还好吗?”
半晌,只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几个字,心中按耐不住跳跃,突然的一遍遍的在脑海闪现四个字:{我想你了}
奈何,这样的话,给她大的胆子也不出来,光是在心里想想都臊的不校
“嗯,还行,都过去了,你呢?好些没?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把我当成树洞的,任何时候,我都在。我的手机永远为你24时开机。”
其雨阴霾的心情,霎时晴空万里。
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人,起情话来也是这么肉麻。
“嗯,好多了。你先忙吧,我去看看舅出来没,他的腿伤了筋骨,头也磕破了,姥姥估计还得一会。”
“嗯,快去吧。对了,晚上,我方便给你和阿姨送饭吗?”
其雨想了想,身体无比实诚的点零头:“好。”
完以后顿觉不妥,又一想,丑女婿迟早要见岳母的,择日不如撞日,主要是,真的好想见到他,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