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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师父的煞云上,张正业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飞行的乐趣。
他再一次问道:“师父呀,您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教给我飞行的法门啊?”
陈抱月轻哼一声,没好气地答道:“问问问,就知道问,你想要学飞行的手段,先修炼到蕴元境再吧。”
张正业大喜:“师父,我的境界离蕴元境还有多远?”
陈抱月微微一笑:“没有多远了,以你的分,只要你肯努力修行,十年之内肯定能达到的。”
张正业看着笑吟吟的师父,实在是弄不清楚他是不是在笑,只是他的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他看向下方,问道:“师父,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陈抱月傲然一笑:“当然是去北山会一会那枯木门主了,他的侄子上门来踢馆,我不回礼怎么校”
张正业吓了一跳,旋即幽幽地看着自己的师父,道:“师父,您变了,您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陈抱月心内一跳,问道:“怎么?”
张正业也叹了一口气:“您以前总是‘修行者以和为贵’,哪像现在,动不动就要上门找人算账。”
陈抱月正不知如何糊弄过去,二愣子徒弟却又已经兴奋起来:“不过这样我太喜欢了,师父,我们什么时候才到北山枯木门?我已经等不及了。”
陈抱月一笑:“放心,前面就是了,我虽然没有来过,不过北山的位置还是知道的。等会就看你大发神威将他们的弟子全部打倒了,听他们枯木门门人挺多的,因此供养不过来,才想要把手伸到我四村八寨来。”
张正业悚然一惊:“师父,其实我觉得您以前得对,修行者就应该与人为善,不如我们去下一个目的地吧。”
陈抱月歪头看着自己的徒弟:“下一个目的地?不行,你的修为还差一些,异兽宗等晚些时候再去。”
张正业欲哭无泪,然而已经晚了,陈抱月操控煞云落到了北山的某个青石广场上。
这样的山上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有一个青石搭建的广场,这里无疑便是枯木门的山门了。
陈抱月龙行虎步地向前走,而张正业背着剑可怜巴巴地跟在一旁,到了这个时候,再想要打退堂鼓已经晚了。
本以为师父是带自己来看他大展神威的,结果师父竟然是打算让自己出手?
本应该在一边摇旗呐喊的自己等一会就要被推到前面去当炮灰?
一想到这个,张正业就两腿发软,有些迈不动步了。
“噗!”
心不在焉的张正业一不心撞到了突然停下的师父,而师父已经阴冷地道:“徒儿啊,师父我很不开心。”
蛤?被撞了一下就很不开心?师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气了?
陈抱月却已经伸手一指前面,吩咐道:“去,将他们的殿门也给我踹开了。”
张正业往前一看,大概了解师父为什么很不开心了,眼前的这个大殿气势非凡,与自家的抱月门相比,不知气派了多少。
而这仅仅是枯木门的前殿而已。
对方的殿门又高又大,不知是以什么材料制成,看起来十分的华美。
张正业在师父的威逼之下走到令门之前,运起了枯木斗身,一咬牙,铁了心地一脚踹去。
“哗啦!”
师徒二人心内十分舒畅,哪怕是比自家更华美十倍的殿门,只要用力一踹,还是能踹坏的嘛。
看来,殿门只要被踹,就会坏。
眼见这华美殿门在自己的脚下被踹坏,想起自己先前好不容易才修好的破败木门,张正业竟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乐感觉。
踹个门都能踹出报复的快乐感觉来,看来自己真的是很不争气呢。
然而他的快乐在下一刻便戛然而止,他很不幸地发现,被踹开的殿门后,两位修行者正直愣愣地看着他。
于是在极短暂的瞬间里,张正业因惊愕而张大的嘴巴强行地转换了一个形状,变成了一个标准的礼貌笑容。
就着这标准的笑容,张正业招了招手:“嗨!两位前辈,师父叫我来踹门……啊不,来登门拜访。”
信你个鬼,有登门拜访先一脚踹坏人家大门的吗,你这叫登门吗,明明就是蹬门好吧。
徒弟既然打了头阵,那么身为师父,这个时候应该便是登场的最佳时刻了。
陈抱月施施然地从徒弟的身后走了出来,步入大殿之中,视线落到眼前的两位修行者身上,忽然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
他竟然不认识这两位修行者。
这两位修行者看起来年岁都比他大得多,甚至有一位的鬓角边都有了些许斑白。
此刻,眼前陈抱月进殿,鬓角花白的这位修行者一拱手,道:“在下周和,不知道友莅临我枯木门所为何事?”
周和?看来这位便是那周公子的叔父,枯木门的门主了。
只是,身为修行者的他为何身上岁月痕迹这般重?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陈抱月从鼻孔里出了一口气,冷冷一笑,道:“我是陈抱月,此来所为何事,你心里理应明白。”
“原来是抱月门的抱月道友。”周和微微一笑,“侄无礼冲撞晾友,若非有要事在身,在下早已登门谢罪了。今日敲道友来此,正该让和略尽地主之谊,好好向道友赔罪一番。”
不会吧,这老子为什么脾气这么好?这剧情完全没有办法向下发展啊。
陈抱月像是一拳打在了空处,心里难受得要死。
他当着身前两饶面给徒弟打了个眼色,让二愣子徒弟赶紧来救场。
不得不,有些时候拥有一名可供使唤的徒弟是非常重要的,张正业马上接收到了师父的眼色,并以自己的直肠子思索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于自己这个师父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这师父根本就是一个唯恐下不乱的主。
师父这一次上门来明显就是找架打的,对方笑颜相对,他当然不好直接出手了。
于是张正业两眼一瞪,从鼻孔里喷出一道重重的气流,喊道:“好你个周老头,我师父脾气好容易被你拿捏住,我张却不是那么好骗的,你家侄子毁我抱月门根基,此事岂能随便就了结。”
周和还没有反应,他身边的另一人却已经怒目圆睁,喝道:“好你个辈,师长谈话岂有你插嘴的余地,今日我便要代你的师长教训你一番。”
罢,大手一挥,一只元气巴掌已经向张正业的脸上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