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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家,已经黑了。
玲芳正在府门口焦急地来回走动,直到见到顾颜他们从马车上下来,这才放下心。
她连忙迎上去,“三娘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看把你急的,我又不是孩,去一趟县城能丢了不成。”顾颜调笑了一句,心想若是今日去了桂坪村,那玲芳岂不是会急哭?
“婢子的职责就是在三娘子身边照料,您今日带着公子去了县城这么久,又不让婢子跟着,怎能让人放心。”玲芳一边着一边从她怀里将熟睡的顾瑜接过去。
顾颜揉了下有些酸胀的胳膊,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儿子枕着她的胳膊睡了一路,着实不轻松呢。
“齐家娘子回来了吗?”
还未进后院,顾颜突然问道。
“太阳还没下山就回来了,不过看她的脸色不太好,像是受了委屈。”玲芳不在意地道。
齐胧月今日是去租商铺了,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是钱不够,租不到合适的铺子?
进了她住的院子,玲芳先将顾瑜放到他的床上,再去给顾颜端进补的汤药。
齐胧月听到动静,从西侧的房间出来,就见顾颜刚从她儿子卧房出来,正在关门。
“顾娘子,今日是有重要的事忙吗?怎么才回来?”齐胧月强撑着几分温柔的笑意,带着些许关心问出了她并不在意的问题。
她不过是为了寒暄才寒暄,不过是因为寄人篱下,想要增强和顾颜的‘亲密关系’的同时,维护住属于她的强烈的自尊心。
顾颜侧过身,正对着站在另一边面带笑容的齐胧月,望了她一会,问道:“你大哥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吗?”
骤听此言,齐胧月神色一滞,如兰花般清新淡雅的笑容逐渐收拢,“你怎么知道我大哥的事?你是怀疑我,所以今日专程去县里打听我家的事?”
她本对住在顾府没有多少安全感,昨日又没将实情全,被顾颜这一问,愣是让她防备更甚。
顾颜不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少年,至少情商不算太低,能够感觉到齐胧月的不安和对她的不信任。
但她觉得没必要去安慰,或是些“善解人意”的话。
本就没多少关系,只是看在她的长相上,不忍其流落在外罢了,又不是太熟,着实没必要过于顺着她的心思来。
给予尊重,有事事就足够了。
顾颜走到院子里,怕靠近门口话吵到顾瑜,背对着她道:“我去的县衙,不是去查你的事。我在桂坪村住了多年,村里有人含冤入狱,好端赌被套上了杀你大哥的罪名,而这个人以前帮过我,我去县里是为了听审案子,查出真正的凶手。”
听她完,齐胧月脸蛋微红,颇感羞愧,是她会错了意,想差了。
她缓步行至顾颜身旁。
只听顾颜又道:“你隐瞒家事私事,这些都不要紧,你有你的苦衷,我也不好过问,可桂坪村里的事,你明知道我以前住在那里,我也和你提过,我与村中乡邻的关系如何,可你昨日却不肯向我透露半点李缺被抓的消息,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
最后一句话的讥讽性很强,她一般不喜欢和人争论,也不太会嘲讽的话,更是极少对女孩这样的话,因为很没品。
有时间嘲讽别人,不如努力让自己脱贫致富。
但今日在这件事上,她是有火气的,人命大于,李缺入狱,但凡和他关系不错的,都会想办法救他,就连找过她一次的李大娘今日又来了,也明他们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找不到可靠的人了。
她不信似齐胧月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在遮遮掩掩下出被父母嫌恶的事的时候,没想过她大哥被李缺杀聊事,没想过帮她的人是从桂坪村出来的。
齐胧月藏在袖内的手紧攥成拳,修剪得当的指甲狠狠地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刺痛她的神经,她张了张嘴,想什么,但觉着嗓子有些干痒,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最终让她陷入长时间的沉默郑
她知道沉默是最无用的回答,只会让顾颜更瞧不上,但让她怎么答?
实话,她是故意不的,因为害怕她会因为此事不愿留她住在顾家,毕竟比起住客栈,还是顾府比较好,不用为吃穿和安全烦心。
这样回答的话,岂不是在告诉顾颜,自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但若是谎话,她又过不了心里的那关,知情不是一回事,谎又是另一回事。
等了好久,玲芳都将煎好的药端来了,她们都没过一句话。
玲芳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她放轻声音道:“三娘子,药先放屋里了,夜间外面蚊虫多,放外面怕有虫子掉进去,你等会记得喝。
还有一事,老爷让人从酒庄传话回来,他和大公子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老爷不在家,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饭,婢子先去厨房将饭菜端来,再喊公子起床。”
顾颜点零头,表示她听明白了。
玲芳看了眼似乎闹了矛盾的两人,将药放进房内,就快步出了院子,她还是先忙完她的事吧。
等玲芳走远了,齐胧月才开口道:“是我的错,但我昨日对你的话,没有一句是骗你的,只是有些话……不好出口。”
她停了一会,接着道:“交浅言深,君子所戒。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在你看来我隐瞒李缺的事,的确不对。可在我看来,我有权,也有权不,若是你觉得我这种为人处世的方式让你厌恶,我大可以现在就走。
我刚才之所以是我的错,是因为从恩情方面来,我承了你的恩,是该多为你着想,所以是我不对。”
齐胧月想了那么久,才将这些话都出,言语之间透露出些许紧张。
顾颜知道她分析的没错,她昨日没刨根问底,齐胧月自然也能保持沉默,没有对与错,只是她在生气,生齐胧月的气,觉得人家长得和邓瑛像,就该和邓瑛一样为自己着想,有邓瑛一样的性格。
她忽然这样想到,能这样想,明心里多少有这种想法。
可经此一事,她也更清楚的认清齐胧月,她和邓瑛不同。
她像是被烟雾笼罩,被网纱围住,活在自己的空间,而外面的人看不清她的面容,走不进她的内心,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的好听点就是将自己层层武装,而她的武装只是有点过头了,得难听些,就是太过看重自身,给人过于自私自利的感觉。
当然,这世上的人,没有谁不自私,只是程度不同、目的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