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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怡也微笑面对柏晨，那样的笑是柏晨最喜欢的，可是——现在这样子只让他觉得不安。
“我们回不去了。”
乔初怡推开柏晨的手。
“今天来，就算是道别吧！我们都有了各自的新生活，这样很好，不应该去破坏。”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覃珊告诉她怀孕的场景，心里一阵纠结。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女人，难道就这样屈从顾大南的意愿？！”
乔初怡大脑迅速分析柏晨的话，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顾大南。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别人无关。本来过来这里就是为了要告诉你这些，既然在这里遇到，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和之前那种隐忍的样子一样，柏晨对自己还能多几分信心，可是乔初怡的神色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有单纯的绝决。
“为什么？”
为什么？同样的问题，他自问。
“不要再问为什么，抓住眼前的幸福吧，再见。”
再见？
“再见？！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和我说再见？你欠我一条人命怎么偿还？！”
——如果是一个月前柏晨会这样说，然后怒冲冲的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可是现在他说不出口，自己不是也欠她一条人命么？甚至更多。
本以为借由所谓破坏阴谋诡计的高尚借口来重新追回乔初怡，没想到已经就算如此降低姿态也敌不过心里那日渐强大的愧疚。
终于他能理解为什么乔初怡狠心离开两年，为什么重逢后和自己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很难见到她真心在笑的样子。
其实追根究底，乔初怡会有今天，他有间接的责任。
这一次的分手没有争吵，没有莫名的消失，只有心灰意冷的两颗心。
晚上一同喝酒的几人，没有追问柏晨进展如何，看他一杯一杯灌水一样的喝威士忌就大概能猜出几分。
可是眼下的情形并不允许他们颓废，尤其是伍佳妮，看到几个男人有气无力的样子心中甚是着急。
“柏总！”
小妮子夺下柏晨手里的酒杯，说：“你就别喝了，再喝欧西也回不来呀。到底你们谈了什么？像之前一样找借口让她留在身边就好啦！”
柏晨长长吐气，要能和以前那样单纯的将人留在身边就好了，只是现在，他自己都没有信心说服自己再次做个恶人——他觉得，自己连将乔初怡强留在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好累哦，我先回去了。”
柏晨摆摆手，起身将外套搭在肩上。
“行了行了，我送你回去。”
余尧纶也跟着起身，帮好友拿外套，两人一起离开安以天的射击场。
伍佳妮看着余尧纶扶着柏晨离开的侧脸，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她不过是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可安以天却对她这眸光闪现表示不悦。
“怎么了？舍不得人家走？”
安以天边往自己的酒杯里倒威士忌边问。
“嗯。”
眼下的态势紧急，也只有她这个石族人才紧张兮兮的，这几个男人个个不靠谱，尤其一开始还说要插手帮忙的名侦探——伍佳妮有话要问余尧纶，当然不舍得就这样放人。
可是安以天没弄明白，而且两人之前在谈话的时候还挺有默契，还有刚才她看余尧纶侧脸的样子，足以让安以天这个恋爱零经验的男人误会。
这个回答，更是一枪击中他的心脏要害。
“嗯，这样很好。”
自己已是命不久矣，或许不喜欢余尧纶这个人，但柏晨相信他就证明此人可靠，伍佳妮若是和他在一起，也会幸福吧。
于是安以天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样很好。
“嗯？你说什么？”
伍佳妮这才理好思绪回到现实，可却错过了安以天难得想要抒发情感的心情。
他已经起身拿了毯子给小妮子，自己则到隔壁休息室去了。自从上次警察出动到这里堵伍佳妮后，射击场就暂停营业，他本想在这里好好休息，安静度过剩下的日子。
可是伍佳妮非要跟着来——这让他很欣慰。但是现在，似乎没有继续留着小妮子的理由了。
第二天午后，在射击场的某个角落意外看到伍佳妮和余尧纶在聊天，安以天有种被人从背后重重打了一拳的感觉，胸口一阵闷痛。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过去乔初怡在车里吻他，下车时即刻被柏晨右勾拳袭击的事情，仿佛在这一刻，他才能体会柏晨当时的心情。
但是安以天没有像柏晨那样下意识就做了本能的事情，他只是默默的再看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误会由此产生，如果他走过去加入谈话，那么事情会变得简单直接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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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总没追到欧西，你很开心啊，大侦探！”
伍佳妮免去诸多客套寒暄的话，直接进入主题。
“开心，我当然开心啦！天涯何处无芳草嘛，我这老朋友为了那个乔初怡都快得神经病了你知道吧，我觉得这样挺好，不是真爱就别强求啊，伤心又伤身。”
余尧纶似乎话中有话，在表达自己意愿的同时不忘调侃一下别人。
只是伍佳妮的开窍是不定时的，她没能领悟余尧纶的用意，对话的重心仍旧集中在乔初怡找到真爱，石碑将要破损之类的事情上。
小妮子的各种念叨让余尧纶头痛得很，因为每次聚会她都要重复个两三遍，生怕别人忘记，可是这对超强记忆的余尧纶来说无疑就是折磨！
“好了好了！”
余尧纶求饶，再念叨下去他的大脑又要重复分析，实在是太过浪费时间和资源。
“我说伍小姐，你相信我吗？”
余尧纶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将人转过来与自己面对着相望。
伍佳妮无忌的看着名侦探好看的脸，让女人都会羡慕嫉妒的皮肤，抿成一线的薄唇，高挺鼻梁，在不看双眼的情况下，这张脸除了俊美之外还是有点靠谱可言啦——小妮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