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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鱼菀青难以入眠,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入了自己的手心还浑然不觉。
从到大,这是她像是疯了一般,将自己屋里的所有物品砸个稀烂,宣泄心中的愤恨。
阿让并未阻止,在门外拦住了想进屋去劝阻的月娘和负责客舍打扫的道士等人。
月娘清楚鱼菀青无法克制自己的痛苦,只在屋外默默抽泣,打扫客舍的道士不明缘由,便道:“阿让师弟,鱼家姑娘砸坏了东西,我们怎么向师父交代?”
阿让板着脸,厉声回复他:“师父繁忙,哪里姑上这种事?待会儿你进去看,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找我赔就是!”
打扫客舍的道士将前几日自己打扫时弄坏的几样贵重物件,也算在鱼菀青打坏的物品中,一并找阿让要了赔金,此事便再无提及。
也亏得阿让庇护,鱼菀青在不争观倒是没有受人欺负。
鱼难成谋逆重罪,株连九族,鱼家上下全押解进京,秋后问斩。
眼看鱼家之人死于非命,而官府查抄了鱼府,没有找出账本,他们怎会善罢甘休?
鱼难成赎聊月娘,已经消失了十四年了,有多少人还记得她,她不知道。
熟悉月娘的人都知道,她和鱼难成的关系异常微妙会不会有一日,有人查账本查到她头上,她想起鱼难成叫她离开金陵,她便觉得是自己已经暴露,此时她看着身旁年幼的鱼菀青——月娘下定决心入京告御状,或是送死。
彻底了结有关鱼难成的后事。
月娘从山下的村子里雇了四位赶车的庄稼人,带着鱼难成缴纳赈军粮饷却被退回来的凭证,以及鱼难成留下的三大箱账本进入京郑
因为此时正值农忙时节,月娘雇车和饶价格,比平时高出了三倍还多。
鱼菀青恳请月娘带着她一起,可是月娘拒绝。
此行,并未为了鱼难成,而是为了她。
“菀青,娘对鱼家的责任是不叫鱼家蒙羞受辱,你对鱼家的责任是活下去,不让鱼家的血脉断绝,你我母女所做的事不同,娘不能拿你的性命冒险懂吗?”月娘如是道。
鱼菀青事先不愿,一家人,即便是死也要一起死,到阴曹地府还是一家人才好。
可几番纠缠之后,月娘给了鱼菀青一记耳光,这是鱼菀青从到大,第一次被母亲打,她捂住脸,痛哭流涕,最终鱼菀青拗不过月娘,答应不与母亲同去。
月娘离开第二,鱼菀青便偷来阿让珍藏的镶嵌宝石的佩剑,架在脖颈上,以死相逼叫阿让带她入京去。
阿让无奈,只好带着她,偷偷溜出不争观,乘着一匹快马,两个孩子一路上悄悄跟在月娘身后,这一路也是风餐露宿。
一路上,鱼菀青便躲在阿让的披风底下,抱着阿让宽厚的腰板。
鱼菀青不与月娘相见,恐月娘将她送回,自己前功尽弃。
就在月娘离开不争观地那一晚,鱼菀青做了个噩梦,梦到月娘死了,躺在乱葬岗里,被野兽撕扯……她惊醒过来,一夜没有闭眼。
鱼菀青不想将这个梦出口,唯恐上苍听到后,一语成谶。
仁清太子回京的路上,驿站之中,他晚上与地方官酌了几杯。深夜才回房去,突然间,听见微弱地猫叫声。
仁清太子是个爱猫之人,命贴身侍卫郝敏扶着自己过去看上一眼。
只见院中假山缝儿中,是一只全身黑色的幼猫,躺在石头上,瘦骨嶙峋,奄奄一息。
“一只猫,怕是饿了。”郝敏道。
“你去拿些吃的来。”
郝敏领命,去驿站厨房,仁清太子打着灯笼看着猫奄奄一息的样子,将它抱到怀中,猫微微睁开眼睛,仁清太子一怔,鸳鸯眼。
且这猫与甄贵妃在世时养得那一只一模一样,甄贵妃的那只鸳鸯眼的猫与别只不同,那只猫的眼睛一只眼是蓝色,另一只眼是紫钢色的,仁清太子爱猫,尤其是黑猫,他曾经寻遍下,想要寻得一只一模一样的异瞳猫,却没有丝毫音讯。不想今日在这偏僻的驿站,竟然撞见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猫。
太子大喜过望之后,很快慌张起来,“快来人,请大夫!”仁清太子抱紧幼猫大喊道。
众人原以为是仁清太子身体不适,世乡豪绅,名门望族,当地府呀的人纷纷赶来拜见问候,带着大包包的礼品,府衙也送来不少银两财物。来到后见太子紧抱一只幼猫,如若珍宝,才明白太子要找的大夫是给猫看病的,不免失望。
好在救治及时,幼猫免于夭折。
因为猫还幼,不能饮食吃肉,太子命众人去找刚刚生子不久的母猫做这只黑猫的乳母。
在仁清太子的悉心养育之下,幼猫身体恢复不少,可这只猫好像赖上他一般,不离开仁清太子一步,甚至在仁清太子骑马时,它硬是也要往仁清太子衣襟中钻。仁清太子对它也是极为纵容,与自己同食同寝。
都。
都原本称为帝京,十年前,墨色樱花初现,不争观正清道长为空蝉院作法驱魔,帝京这个名称,凡间皇权气味太过浓重,不适合敬灵帝修仙问道,故而将帝京改称都。
月娘将东西放在客栈之后,将雇佣车夫的费用结清之后,还多给了几两银子,打发他们赶快回家去,不要在都逗留。
然后她换上一身孝服,直径奔向皇宫。皇宫守卫森严,哪里是她这样的民妇想来便来的?
且,她曾是伊人院的花魁娘子,十年前去过伊人院的官京中也有不少,月娘消失了十年,突然出现在京中,且跪在皇城外的广场上。
而月娘入都之事,仁清太子还不知。不过他早已派出人去找鱼难成所的木枕,可到了鱼难成寝室,木枕确实有,可木枕里头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仁清太子回来之后,打听过不少去鱼家抄家的官吏,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却一无所获。
月娘跪在那里,惊动了宫里的人,司礼监太监杨端路过宫门,他便远远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月娘,觉得好生奇怪。杨端折回头去询问皇城守卫,守卫不知,他便出了宫门,来到月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