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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在佛光寺设在山脚附近的厢院招待袁袭一行,虽然时间仓促加上还在佛门重地之内,但是陆翊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准备了很丰盛的一桌素宴,并且请来了慧心禅师作陪。这么隆重的场面也让袁袭感到不解的同时微微有些感动,不管薛洋的目的如何,至少在自己几人落魄无忌,亡命他乡的时刻,有人能够在知晓自己身份的之后,还能盛宴款待自己,这在落魄之际是难得的慰藉。
而沐浴更衣之后亮相的袁袭和他身边的四个兄弟也是让薛洋眼前一亮,袁袭的身形很消瘦,而且脸色也有些蜡黄,但是精神看起来很好,看起来很有一股子书卷之气,他身边的四位兄弟一看也是行伍之人,身上有着一股莫名的杀气内敛。
“多谢薛郎君盛情收留,袁袭无以为报,在此多谢。”薛洋一脸欣赏的目光袁袭自然是能够看在眼里,只不过他并不清楚对方为何会看重自己,更不明白薛洋到底要做什么,所以只能朝着对方深深一鞠躬,倒是他旁边的四位兄弟开口道:“郎君看得起我们这些逃亡之人,没的,郎君但有差遣,我向氏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了,袁大哥,几位兄弟且请落座吧。今日薛洋也是借花献佛,借慧心大师宝地招待各位,所以大家就不要客套了。几位旅途困顿,不如且请用饭如何?我们边吃边聊。”薛洋和陈潇潇坐在东首,招呼大家坐下之后笑道:“不瞒袁大哥,在下也是刚刚从舒州城内脱险而出,承蒙大师收留治伤,却不意能够在此遇到袁大哥一行,实乃是意。”
“不敢当郎君大礼,郎君高义袁袭深受,这一声大哥袁袭实在是担不起,如郎君不弃,可直呼袁袭姓名。”袁袭急忙朝着薛洋一拱手,肃然道:“依在下看,郎君虽在舒州遇险,但此时已经龙游入海,猛虎归山,他日自可横行无忌,不受拘束,不是我等兄弟可比的。”
袁袭的一席话倒没什么,但是旁边慧心禅师那一脸欣赏的表情却让薛洋感到差异,这个佛门高僧怎么眼光都快赶上自己了?自己好歹是有着后世的见识所以才能够发觉袁袭,但是他一个当世人怎么也有这等不合常理的见识?但是没等他话一直端坐不动微笑看着薛洋的慧心大师就接过话茬笑道:“袁丈夫此言固然不差,但依老衲之见,薛郎君固然是从此横行无忌,冲而起,但是阁下也是目蕴荧光,三顶之花隐然可见,不久之后肯定能够一展胸中才华,不会再受世间劳役逃亡之苦。”
慧心大师刚完,袁袭是苦笑不止,以为慧心大师在开解他,照目前为止反正袁袭本身是没有看出自己能够有什么翻身的机会,但是紧接着忽然心头一动,转头看了看对面的薛洋,苦笑道:“大师高看袁袭了,袭此前在庐州只是以军政司属员,每日辛苦也只能养家糊口而已,哪里有什么才华可言。”
“袁丈夫也不必妄自菲薄,老衲虽痴长几十载岁月,但是看人眼光还是有的。阁下此前只是误托郑棨而已,此人我早年间曾经见过一面,言过其实,无有报国之心,更无掌政之才,自然无法让阁下尽展所学。”慧心大师的这番话让薛洋明白过来,感情对方想替自己招揽袁袭。
“大师所言甚是,郑棨的确非托付之主,然则目前大唐下拨乱纷纷,前有黄巢乱军肆虐各地,后有各地节度使听宣不听调,句大逆不道的话,袁袭所见,大唐下只怕已经是日薄西山,再也回乏力了。”袁袭几人本身就是被郑棨逼迫,所以听到慧心大师这番评价自然是点头不止,所以接过话茬叹息道:“而且各地封疆大吏无不是争权夺利,被奢靡迷了眼,哪里还会看到这些呢?大师所言尽展才华之事袁袭是不敢想了,下虽大,没有真正为国为民之英主出现,袁袭实在是不愿再助纣为虐,助那些枉顾百姓疾苦的藩镇大员祸害下。”袁袭的这番话不仅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点头不止,同样也让薛洋明白历史上为何这位会选择助草莽之中起家的杨行密为主了,那个时代真正能够顾及到百姓疾苦的只怕也就是那位吴国太祖了,因为他本身就是起身底层而且一路向上都是不改初心。
“既然郑棨非所托之主,那就应该去找一位值得托付之主。”慧心大师此时忽然一改之前慢悠悠的语调道:“如今下大势,想必不用我这个方外之人来阁下才知晓吧?不论是安史之乱还是如今黄巢乱军,更有无数藩镇彼此争端,消耗的是华夏元气,伴随的是百姓无尽苦难。阁下既然自认为有抱负,难道不应该为苍生竭尽全力吗?老衲是出家之人尚且不忍见芸芸众生苦难不止,阁下乃是红尘中人,心气难不成比起老衲尚且不如?”慧心大师这番话可以是的有些疾言厉色了,但是所有人却都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在经历种种大乱之后就算是佛道出家人也纷纷被卷入这场乱世旋涡之郑所以慧心大师完这些之后袁袭朝着对方深施一礼然后苦笑道:“大师教训的是,然则下虽大,诸侯虽多,以袁袭观之,却无合适辅佐之人啊。”
“下虽没有,但眼前不是有吗?”慧心大师朝着薛洋一笑,忽然指着他道:“袁丈夫难道不觉得你眼前的这位郎君就符合要求吗?”
“郎君?”袁袭心头的答案被对方出来之后虽然依旧是有些吃惊,但是隐隐然却忽然有一股轻松的感觉,但是就如他自己所言,自己已经错信了一次郑棨,所以这一次择主更需要谨慎。更主要的是,虽然薛洋看起来前呼后拥随从不断,但是以袁袭看来却不像官家之人。一个和自己一般无二的百姓要想在这乱世崛起,不是绝无可能也差不多了。不过如果只是这些的话倒也难不倒袁袭,主要是他和薛洋只是刚刚匆匆一面之缘,虽然看得出来这位年轻人很有手段,而且能够得到眼前这位高僧信赖,最起码很有能力。但是作为一位人主,值得自己辅佐和追随的人主光有这些可不校
“怎么,袁丈夫莫非觉得薛洋年幼,不值得阁下出手一试?”薛洋见到对方脸色浮现出的神色微微一笑,出声笑道:“诚如阁下所言,如今下虽大,诸侯虽多,却无一人值得辅佐,究其缘由还是这些人所言所行,皆非善待百姓,慈人想的是如何争权夺利,做的是争夺地盘,鱼肉百姓之事。真正的是将一己一姓之尊荣富贵建立在万千百姓的痛苦和死亡之上。这等诸侯又如何值得有识之士出手辅佐?然则既然下诸侯尽皆如此,无有体察苍生之人,那倒不如我等自己出手,去为下苍生去争得一条活路,去为这个曾经辉煌灿烂的中原大地打出一片光明,也去为你我各自心头的遗憾和不甘去搏一搏。”
薛洋的这一番话的是振聋发聩,而且也是他第一次直抒胸臆,旁边的陈潇潇固然是美目流盼,呆呆的看着坐在身边的少年觉得有些恍惚,原本一直不话的陆翊则更是双目之中冒出一股异常炙热的崇拜和疯狂。这才是他陆翊需要追随的人,有志下,更是有志为百姓争活路的郎君。
“敢问这就是郎君之志?”薛洋的一番话也让袁袭微微有些颤抖,但是他毕竟年长,心志坚定,所以只是瞬间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抬头问道。这一刻他的双目之中冒出一缕异常的神采,似乎在期盼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薛洋点点头,也不讳言,既然慧心大师已经将这个话题挑出来,而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很明显对方已经听进去了,那么打铁就该趁热,所以继续道:“我本就是贫民出身,为百姓张目又有何奇怪?乱世之中,需要的是你我能够携手共进,持之以恒,大唐下自安史之乱起,纷纷扰扰已百年有余,黎民百姓也已经绝望百年,如今我等还不努力,难不成还要让百姓再受苦百年不成?薛洋虽不才,但是却也有此心愿,并且愿一路前行不改初心。”薛洋想起自己在后世听的最多的一句话,此时已经进入状态的话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道:“扶危济困,扫平下,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如果兄长愿意,可愿随我一起,扫平污秽,清平环宇,为我华夏罹难百年之浩土争得一线生机。”
“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一下不仅仅袁袭面色潮红,难以平静,就连慧心禅师此时也坐不住了。薛洋的这句话很显然出了千古以来所有有识之士的心声,而旁边原本对于薛洋就有着疯狂崇拜的陆翊更是直接上前朝着薛洋一跪到底,难以控制的激动甚至让他的话语都颤动不定,但是却丝毫影响不到此时陆翊的心情,“郎君心忧下,怜悯苍生,陆翊虽是微末之躯,但也愿以一己之力,辅佐郎君早日扫平下,让所有受苦受难的百姓能够看到希望。陆翊拜见主公。”和袁袭等人因为初次相见心有疑惑不同,陆翊本就是陈家家丁,而薛洋早就被陈家上下当做主家一员,和陈潇潇如今的形影不离也让大家都已经认定不久之后定然好事团圆。所以陆翊认薛洋为主是没有丝毫犹疑。但是他这一跪却让袁袭脸上的神情更加明显,他身边原本一直唯她马首是瞻的向氏兄弟当中的老大向冲此时也跟着道:“袁大哥,郎君志向高远,值得我等兄弟为他卖命,更何况我兄弟几个已是穷途末路,除了这一副身躯也没有什么值得别入记的,但是郎君却愿意以礼相待,明他是值得信赖之人,大哥还疑惑什么?”
薛洋扶起陆翊,心情也开始缓缓恢复平静,陆翊拜自己为主虽在意料之中,但是却也有些差异,很显然陆翊的才学见识绝对不仅仅这样,刚才那一番话足以明自己这位年轻的头号大将有着一段非常的过往。不过薛洋没打算刨根问底,对方能够当众认自己为主,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全心全意追随自己了,已经逐渐融入这个时代的薛洋将对方扶起之后点点头道:“君不负我,我自当不负君。”
他的这句话虽然只是轻声而言,但是陆翊却很激动,而旁边的袁袭更是不啻于听到一句晴霹雳,如果之前的志向只是让自己心潮澎湃,那么刚才的这句“君不负我,我自当不负君”才是真正让袁袭下定决心,这是句话不仅仅是以主从名义来的,而是给同道者听的。
“郎君大志,袁袭佩服,如郎君不嫌弃我兄弟无用之身,逃亡之徒,袭愿效陆翊兄弟,以郎君为主,竭尽忠诚,无怨无悔。”相比较陆翊的话,袁袭就的有些内敛,但是意思却和陆翊一模一样。他这一跪,身后的向冲也第一时间带着自己的兄弟跟着跪倒在地,道:“向冲、向明、向、向杰拜见主公,万望主公不弃。”
“大家快起来,袁先生快起来。”薛洋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将袁袭扶起来之后肃然道:“承蒙诸位看中,薛洋惶恐莫名,惟愿先生时时提点,我等一起努力,为下苍生尽心尽力。”薛洋的这一番话的是诚诚恳恳,但是听在他人耳中却意义不一样,尤其是已经被他称为先生的袁袭更是连连摆手,示意不敢接受对方的这样的尊称。倒是一旁没有话的陈潇潇看着人群中间的薛洋微微一笑。
“哈哈,今日老衲在寺中卜得一卦,原有些奇怪,但是此时看来,算得上是君臣际会,南岳俯冲之势已经势不可挡了。”慧心大师走过来看着在场所有人哈哈大笑,也让这一场原本就突兀其来的宴会开始进入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