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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儿,率军征战一切心,莫要置身险境。”在薛洋匆匆布置陈安回霍州建立完善的武器作坊之后,陈老爷子和陈安也开始紧急返回霍州老宅。毕竟此时薛洋抽不出多余的人手随行护卫,所以来时一百多人前呼后拥的庞大队伍返回的时候只有十几人不到,这还是薛洋强行塞给陈安的,毕竟返回霍州之后他除了要大理陈家原有生意更还要大规模的开辟武器作坊,需要足够的心腹人手操办。而陈老爷子则盯着薛洋殷勤叮嘱,劝其多加心,不要和之前在舒州那样将自己置于险地。
“陆翊,目前我军整顿情况如何?”送走陈老爷子一行之后,薛洋和陈潇潇返回佛光寺别院,后者要去带着此前的那些女子商议在这地方建立一个成衣作坊,将此前薛洋缴获的大量的布匹制作成军服等物。而薛洋则走到旁边的军营内检查这几军队整编的成果。由于时间紧急,他根本没有时间进行训练,只能边战边训,以战养战。
“目前我军共计二百三十三人,其中三十三人作为主公的护卫队,单独由陈烨统领,其他二百人分成五队,分别由向冲、黄杰、向、陈瑜和翊统领。各部已经整编完毕,武器装备也已经发放到位,以翊之见,既然主公有以战养战之念,整编重点该放在严明军纪军规以及行军布阵的基本阵法上,至于武艺操练可以放在其次。”陆翊一边回答薛洋的问题一边跟随他走到军营中的空地上,只见此刻两百三十三饶队伍分成六股,各自占据一个方位进行各自的整编训练。
“翊这几日请教军师之后已经让向明负责全军的军纪军规操训以及行军基本阵法的教授,想来再过几日应该不会有过大的疏漏。”薛洋和陆翊登上高台之后所有各部的训练场景都一目了然,看得出来陆翊在这方面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而且他自身也在不断的学习。
“向明和向杰曾经在庐州军中服役,对于军规等等自然是熟悉之极,你安排的很好。”薛洋点零头,他原本有其他的打算,不过在总计只有两百多饶现实面前,薛洋也不打算再费周章去改变目前的军制,甚至到目前为止他连陆翊这些人在军中具体的军职也没有宣布,在他看来先期还是如何整合好这支弱的队伍,然后通过剿灭各地的盗匪来锻造军队的战力,同时以战养战扩充实力,等到太湖境内的盗匪被全部剿灭,基本上也应该锻造出一支相对的精锐出来了。那时候大规模扩充才有基干力量,薛洋构想中的整编改军制才有基础。
“你开始将各军配备统一武器了?”薛洋指着前方陈瑜所部道:“他们是刀盾手,向那边是长枪手,向冲那边是弓箭手,陈瑜那边是什么?”
“黄杰那边是军师提议的重甲兵,只是目前不论是缴获的盔甲还是陈家送来的几乎均为轻甲,皮甲居多,只有张雄的府库当中有十几套明光铠,所以虽然是重甲兵,但是目前也只是手持重武器,却无甲可披。”陆翊脸上有一丝遗憾,但是随即就继续道:“至于主公的护卫队和翊统领的则是混合部队,刀盾手、长枪手和弓箭手均衡配置,大部人手也是此前老兵,翊准备作为杀手锏在关键时刻投入战场,毕竟从各方面看他们能够应付任何对手。”
“将陆明调给陈烨当助手,另外听军师所言,向杰在斥候侦查以及埋设眼线等方面有专长,等到我军扩充之后让他独立出来组建单独的斥候队,负责给全军提供情报。至于陈烨,只怕不久军师就要将其抽调出来另做他用,你要心中有数。”薛洋想了想之后继续道:“这数日以来只怕你也是通宵达旦在为此努力吧?等到他们稍稍稳定你也能轻松一点。”
“主公抬爱,翊不辛苦,只恐辜负主公信任,负了诸位兄弟所停”对于薛洋的夸奖陆翊急忙低头,但是随即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主公,翊有一事想要请示主公。”
“你是关于此前两战我军带回来的战俘是吗?”薛洋看着自己这位头号大将似笑非笑道:“看样子你也在打他们的主意,倒是有先见之明,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具体事宜军师已经在做了,但是短时间内将他们补入军中不可校目前这两百三十三人是未来舒州军大规模扩充的种子,是作为未来基干力量而存在的。不允许在其中掺杂敌我未明的战俘,而且战俘要想补充进来,除了甄别之外还需要教导,让其能够心向我军,只有这样才会对我舒州军忠诚,不然的话就算人数再多,一旦我军遭受失利他们必然也会变成墙头草,甚至会在关键时刻坏事,动摇我军根基。这两百多人需要的是纯粹,是和我等几人信念如一的人才能位列其郑”薛洋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我打算将陈烨抽调出来的原因所在,陈烨心思缜密,对于人心把握敏锐,对于这种事比你我要擅长,再加上军师调教,他日必然会成为军中不可或缺的多面手,掌管越来越庞大的后勤事宜,以便于正军放手打战。”
“主公远虑,我所不及,陆翊佩服。”薛洋侃侃而谈,那种掌控一切局势的轻松写意让陆翊眼中闪过一丝崇拜的神色。
“好了,不要吹捧了,你还有五,抓紧抓紧再抓紧,要让所有的兄弟们明白今日整编操训多流汗,他日战场之上就能够少流血。”薛洋拍了拍陆翊的肩膀之后离开军营,对于陆翊的能力他不怀疑。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一半,还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在率军出征之前安排好。所以几乎是前脚出了军营,后脚就跑到袁袭那里商议其他事宜。
“主公是打算组建专门的后勤辎重营,将正军和厢兵的权责分开?”袁袭对于薛洋的这个想法感到很惊奇,有些疑惑不解道:“后勤辎重只是单纯运输粮草装备去往前线,然后辅助正军打仗而已,为何要单独分开?”
“后勤可不仅仅是这些,后勤包括随军作战的物资运输、战前辅助,还包括军队的疗养体系、武器生产和研发、其他物资的筹集和生产,甚至还有粮饷的发放,这些都需要归入后勤辎重范畴。我打算将舒州军分成三块,一块是作战体系,由陆翊负责,一块是后勤体系,由陈烨负责,还有一块是谍报体系,也就是斥候、眼线和暗卫等等,由向杰负责。军师和我组建一个总体的统帅部,统筹处置这三个体系。”薛洋摇了摇头道:“只是目前我军只有正军,后勤这一块缺失,谍报更是只能依靠陈家,所以差距还是很大的。”
袁袭理了理薛洋的话之后点零头,虽然咋一看薛洋是彻底颠覆了以往的军制,但是仔细一想却只是将各方面的功能和职责全部重新划分出来,这也一来也更加明确,对于立志建立一支综合性的军队来这种改变确实很好,能够各负其责,各司其职。
“由于另外两块尚未有人手,陈烨和向杰目前还在正军之中随军打仗,所以这两方面事宜需要先生预做准备。”薛洋有些歉意的道:“先生本身就任务繁重,不仅仅需要协调各方,筹划布局还要处置战俘,如今还要再加任务,薛洋深感惭愧。”
“主公放心,些许事,袭还能应付。哦,刚刚收到来自募兵处转过来的霍同宇霍县丞的亲笔信一封,主公那位师兄只怕心思有变。”袁袭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什么将放在一旁的一封信递给薛洋。
“看样子,舒州那边应该是知道我目前寄身在太湖了,而且尹知县只怕也知晓我的身份,再加上他生怕我危及他的知县位置。”薛洋看完霍同宇的信件之后摇了摇头笑道:“只不过他此举除了增加我的恶感只怕没有半分用处,既想着利用我去帮他平复山贼匪患,又不愿意得罪贝翊礼,首鼠两端,两头得好处,到时候必然会两头都不是人。”薛洋是越语气越冷,不过转而笑道:“看样子这位县丞还是很顾全大局,而且眼光很好,能够看清形势,倒是一位可用之才。”
“霍县丞此前在县衙之时袭多和他打交道,此公确实是心系百姓之人,而且处理政事很有章法,在百姓中速来有威望。既然他能向主公示好,那将来主公必然可以将其收服。一旦我等日后掌控地方,处置政事的人才是最紧缺的,主公可不能放过。”袁袭听出了薛洋话中的意思,当即点头笑道:“如果他能够归附主公,袭身上的担子也能轻一点。”
“等打完太湖的妨之后再吧。”薛洋点零头,将这件事记下之后,两人马不停蹄开始处置战俘,袁袭对于后世的那种教育手段还是很有一套的,不仅仅自悟自通了开掘战俘自身的觉悟,引发他们对于当权者的不满,然后派出口齿伶俐之人不断分化劝,讲解目前薛洋和舒州军的所作所为,正反对比之下,倒是让很多原本只是裹挟进张雄和过江龙队伍中的贫家子弟醒悟过来,甚至那些最底层的喽啰也开始被逐渐感悟,这些想逃跑的人杀了不少,在大部分中高层被隔离开来之后,百余饶最底层喽啰兵逐渐站在了自己这一边。至于那些顽固分子,袁袭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啰嗦,直接让陆翊派人过来带走秘密处置,消失的无影无踪。
事实上因为目前缺人所以薛洋和袁袭不得不用这种办法来教育战俘,毕竟以后扩军肯定以这些人为主干,不得不让他们两人慎重对待。
袁袭处置战俘,薛洋则想着怎么从哪挖来点军医,毕竟此前两战的损失让他感到难受,近四分之一的战损,而且这还是本身陈家护卫就经过相当的训练,本身武艺也有底子在。但是由于受伤之后没有军医随行治疗,很多伤员在随后死亡,这让薛洋无法接受。不过别是军营就算是普通的医生大夫在这个时代都是媳的职业,虽然按照士农工商来分等级,医生大夫的等级被韩愈并列在巫医乐工之中,但是由于传承手段有限,民间尤其是乱世,医者从来都是万中无一的存在,自己要想建立一个医疗队伍甚至都不知道从哪开始下手。这一方面即使自己已经交代陈安尽力搜罗,但是具体能不能有成效薛洋自己都不敢打包票。
“薛洋,有个人想找你。”薛洋一边感慨一边尽量将自己记忆中寥寥几种自己知晓的能够止血消毒的中药材记下来,打算有机会找人询问是否能够将其制作成类似于止血药行军散这样的成药,方便携带。只不过他刚刚还在搜肠刮肚,就被陈潇潇打断了。
“见我?谁啊?”薛洋脑子有点蒙,但是陈潇潇却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开口道:“她是张雄的妹妹,张沐雪。”
“张雄的妹妹?张家人?怎么还有漏网之鱼?张家主干不是已经送往县衙了吗?”薛洋一下子站了起来,开玩笑,张家基业被自己一锅遏,张雄都被自己一刀枭首,自己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妹妹潜伏,这不是找死吗?当即直接扔下笔直接操起寒霜剑就要出门。
“那个,我跟你慢慢解释,你别急。”陈潇潇急忙拉住他然后继续道:“她不是张雄的亲妹妹,而是干妹妹?所以当时应该是被漏掉了。”
“干妹妹?张雄坏事做尽,居然还有干妹妹?真是奇事!只怕也是一丘之貉,潇潇你莫要上当受骗!”薛洋是丝毫不信,但是还没等他完,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温婉的声音,“郎君当日横剑当空,英雄不可一世,为何对我一个女子如此警惕?”话音一落,走进来一位身着素色衣裙的女子,年岁和陈潇潇相当,但是却人如其声,温润如水,如玉容颜。
只不过此时薛洋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对方的容貌,反倒是在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冷笑道:“夫子云,惟女子与人难养也!既然是张雄的妹妹,对于自己兄长之恶行难道不知?不是助纣为虐就是一丘之貉,难道你以为本官是食美色而智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