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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的事处置完了?”杨启怀的速度非常快,一番话说得于志宁彻底失去了反抗的信心后,马不停蹄迅速审问李福海等人,并且将随后十三司送来的张大勋等人全都一同审理完毕。等到薛洋看完汇总记录之后,已经是快到年关的时候了。
“处置完了,今日难得休息一日,有没有兴致随我一同去游湖啊?”看着陈潇潇一袭白色裘服,俏生生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薛洋也松了松筋骨起身笑道:“走吧,去玄武湖看看,以后说不得就看不着了。”
“真要搬迁到幽州啊!”杨若兰还好,跟着大齐军足迹遍布了大半个中原,但是对于张沐雪来说,幽州是个从未去过的遥远地界,而且她身子娇弱,十分怕冷,所以闻言直接躲到了薛洋怀里,脸上带着一丝纠结。
“放心好了,冻不着你!北地风光,其实也挺不错的。”薛洋宠溺的刮了刮对方的俏鼻,带着几人转道玄武湖上,自己当起了艄公,撑着一艘画舫刚要离开,就被李成和陈南岳给叫住了。
“看起来啊,今日还得麻烦成儿和南岳划船,夫君只怕又该有事了。”杨若兰微微一笑,起身给对方披上一件大氅之后笑道:“我约了晓晗在别院那边汇合,你要是忙完了就过来汇合,我们可是准备了酒菜,就等你今日休沐呢。”
“姐夫,那个卢寿卢老爷子来了,说是想要见您!”李成前段时间还在军中历练过一阵子,现如今是越发的英气勃勃,和以前孩童的样子截然不同,见到薛洋跳上岸之后,上前低声道:“看老爷子的架势,好像是来吵架的。”
“吵架就吵架,我们又不是吵不过他!”薛洋撇了撇嘴,转而看了看周围,忽然笑道:“你去给他带到别院那边,我去划船过去。南岳你也跟着去,今天有好吃的。”
“那肯定是姐姐们的手艺!”薛洋的这种没什么架子的性子让两人一阵欢呼,转而飞速而去,而他自己则继续撑着画舫晃悠悠的从玄武湖南边直接转道东边的别院才带着几女下船和张晓晗汇合。
“夫君,天气寒了,喝杯药茶吧。”看着薛洋坐在自己身边,张晓晗还是俏脸晕红,端着茶盏轻轻递了过来。
“好,你这个药茶能不能换成普通药材,然后公布出去。”薛洋尝了几口之后觉得还可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而拉着张晓晗开始研究起了自己前世的那个所谓的凉茶的事情。
“感觉夫君还是个药痴,亏他连药材都分不清,居然还能拉着晓晗说的头头是道。”杨若兰和李稚妍在准备食材,同时见到两人如此模样,顿时笑道:“上次把黄芪都拿错了,幸亏晓晗自己发现了,不然的话好心给沐雪熬药,只怕最后肯定会闯祸。”
“夫君那是只说了个总纲,然后他就不管了,怎么做还是晓晗自己。”陈潇潇将手中的羊肉洗好之后,转而跟着笑道:“晓晗性子柔软,和沐雪差不多,所以对于夫君那是崇拜的五体投地呢!”
几女说说笑笑的时候,外面李成和陈南岳也带着卢寿走了进来,而且身后还跟着卢明月,倒是让杨若兰眼神一凝,随即悄然朝着李稚妍示意了一眼。
“姐姐你让稚妍姐姐跟过去做什么?”张沐雪看到了两人的眼神交流,在李稚妍走后,低声问道:“让姐姐去看看那个卢家女吗?我看着觉得还是挺清秀的嘛!”
“你这丫头就是心思单纯!”杨若兰摇了摇头,低声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之后,惹得张沐雪差点失声惊呼,随即目光也跟着变了。
她们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时候,薛洋也带着李稚妍来到了屏风外边,朝着卢寿笑道:“老夫子如今在金陵过得还习惯吗?”
“卢寿见过殿下,见过王妃!”薛洋神情自若,但是卢寿却坚持行礼,只不过在见到接他的李成和陈南岳居然也坐在一边之后顿时露出一丝惊容。
“这二位,一个是本王妻弟,昔日的大唐皇子,一个是弟弟陈南岳。”薛洋微微一笑,转而道:“他们可不是寻常王府护卫,这是年纪尚小,所以跟在护卫队之中历练。”
“殿下教导有方,这两位年轻人英气内敛,确实是栋梁之才。”李成的身份让卢寿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去行礼,索性只得将目光转向薛洋道:“殿下行事作风也让老朽大出意料。南境百姓对殿下赞不绝口,乃是民心归附之相。”
“夫子过滤了。”薛洋微微一笑,转而朝着卢寿点头道:“夫子今日前来,不会只为了奉承本王的吧?想来一定是有事要说,但说无妨。”
“殿下心直口快,老朽也不藏着掖着了,只有一事想请问殿下。”卢寿还不太适应薛洋的说话方式,被对方说的一愣之后,才苦笑开口道:“殿下素来以仁义宽恩对待百姓,但是于我山东世家,却以屠刀开道,不惜做灭绝之事,是否过于暴虐?我等如今也是殿下之臣民,一视同仁总该有的吧?”
他这话一说完,惹得卢明月脸色一变,刚想开口,却见到薛洋摇了摇头道:“老夫子还是没看清民意,世家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是自取灭亡,而非我出手。夫子想为他们求情,我以为不妥,这是逆民意天心之行,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可是百姓愚鲁,缺少教化,如何能够分辨是非?”卢寿有些不忿,紧接着开口道:“是非对错全凭殿下做主,殿下若是存有一念之仁,就该网开一面,世家也是臣民,自然也该有一条活路,而非一网打尽才是。”
“夫子真以为百姓愚鲁吗?”薛洋似笑非笑道:“百姓可不会愚鲁,他们的选择从来都不会错,这泱泱华夏,从尧舜开始至如今,每一次王朝更迭,不都是百姓的选择吗?难不成夫子以为是你们世家在推动?世家才多少人?百姓又有多少人?你们在百姓跟前只是沧海一粟而已,时过境迁,百姓之中奋发有为者越来越多,若是再以为愚民可治,那是夫子看不清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