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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听到“白莲教”“乱党”“屠村”这些信息,吓得六神无主,只觉得仿佛都变了颜色。
也无怪韩氏这样禁不得事,她娘家也都在邻村,自就在农村长大,充其量就是一个农妇,见得什么世面。
韩聪抚摸着韩氏的背部,轻声安慰道:“娘,咱不怕。爹是有本事的,不然也不会引来这许多人打他的主意。而且南枫叔不是了,他有事被绊住了,咱们到杭州就能见到爹了。”
韩氏听到儿子的话,情绪缓和了不少,此时反而抱着韩聪道:“聪儿真乖,等咱到杭州给你买好多零食吃。都给你,不给那个糟老头子,这一夜吓死我了。”
沼泽难行,南枫也是早就探好了路,才带着韩氏母子来此暂避。簇虽通人,但黑夜中不敢将马车驶入。
此时色将明,暗卫中有人从远处赶了一辆马车过来,等在沼泽的路口。
南枫刚要扶着韩氏母子两人上车,听的旁边沼泽中有个孩童声音:“韩聪+聪!我是寅龙啊!你们也带我走吧,别丢下我!求求你们了!”
南枫身形一顿。
暗卫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包括如何应对紧急事件,发生暴露、特殊情况的情报传递,如何清理移动方向上的痕迹等等,其中扎营之后的工作单独列出足足二十多项。所以身边的暗卫应该是搜索过营地四周,避免遇袭的情况发生。
他完全没有料到就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南枫脸色阴沉的看着旁边的一个暗卫,昨晚是他来负责扎营之事。
那名暗卫此时也知道是自己的疏漏,单膝跪地,却不敢多发一言。
“起来吧,回去自己去刑司领罪。”南枫到底是害怕再吓到韩氏母子,此时也并不多言。
那个孩子跑过来,却畏惧韩聪四周一群虎狼般的护卫,不敢近前。只见这个孩子眼中流泪,哭嚎着道:“韩聪,叶村没了!全没了!那群狗日的官兵见人就杀。”
韩聪认得这个孩子。他叫陈寅龙,与韩聪岁数相当。一开始韩聪还对这个世界产生好奇的时候,曾与村子里的孩子一起玩耍,陈寅龙就是其中一个。
陈寅龙个子有些矮,却滑头的很。曾经恶搞过韩聪几次,被韩聪一一化解,教训了几次就老实了,但他在一众孩子中最佩服的却是韩聪。
韩聪却觉得总跟孩子玩,刻意的装智商低真的很难受,所以之后就总是喜欢一个人放牛练功,很少和这些孩子接触了。
此时陈寅龙跟个泥孩似的,满身的泥巴,头发也乱蓬蓬的,脸上被眼泪冲出来两道清亮的“河流”。
“你怎么在这?”韩聪好奇的问道。
陈寅龙自从知道自己不如韩聪,就再也不跟韩聪耍心机,都是有什么什么。
“我昨跟他们玩藏猫猫,我藏的地方,他们谁都找不到我。后来趴着趴着...实在太困了,我就睡着了...”陈寅龙低着头,用手抠着身上已经干聊泥巴,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我冻醒了,听见家里大人正在找我,我怕被打,就想悄悄回去。”陈寅龙此时语调渐低,“可是我还没动,就从暗处冲出来很多官兵,将...将我爸妈杀了!”陈寅龙又是放生大哭,“他们什么都没,上去就是杀人,我还看到村里有跑出来的也都被他们...杀了。”
陈寅龙哭的都开始抽搐了起来,断断续续的:“我...也不敢...动,也..不敢...大..喘气,就...就怕...有人会...把我..我也杀了。”
韩氏此时可看不下去了,重新走下马车,抱着劫后余生的陈寅龙。又转头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南枫:“南枫兄弟,我知道现在路上必然凶险,我们可能连自身都难保。但适逢大难,谁都有恻隐之心。这孩子心地不坏,却要遭受这般底下最大的劫难,咱们能不能把他也带走。不然留下他,早晚也是哭魂野鬼,我这于心不安啊!”
南枫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
帮主的计划是一人不留,只带着韩聪回总坛。可是他却答应韩老蔫要保着韩氏,此时看样子还要带着这个什么陈寅龙的,这回去了怎么解释?他都能想象到帮主看着自己那失望的眼神。
空气似乎凝滞了。大家都在望着南枫,陈寅龙此时也感觉到这个人才是主事者,祈求的望着南枫,噗通一声跪下,冲着南枫磕头。
半晌,南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那孩子:“你去洗洗,这么脏怎么上车?!”
韩氏闻言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帮着孩子清洗,然后又拿了一套韩聪的衣服给他穿上,一行人总算是可以出发了。
南枫自己骑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跟在车旁。
其他护卫有赶车的,有骑马的,一行人扮作远行的旅人沿河而上。
......
叶村平时并没有多少人来访,现在又是农时,更难见到外人。当晚的火光虽然很大,但并没有让邻村的人有什么猜想。
一来此事发生在夜间,这个时代的人又没有各种电子产品娱乐,所以早已经睡了。而且农忙时村民身体更是困乏的很,甚至有些人在这段农忙时间,睡着时掉地上都不一定能醒过来,更别还隔着十几里路的距离。喊杀的声音虽大,也传不了这么远。
二来这个世界的农民并没有什么环保的理念,除了那些码成垛的稻草在冬被用来引火,其余的都是要聚成堆烧掉。农忙后的稻草、秸秆之类的一大堆,烧起来也就类似火烧连城了。
所以当叶村被屠村的事被发现,已经是十几之后的事情了。
这在当地形成了不的影响,有人是翻江龙这帮江洋大盗干的;还有人是不知道谁惹了江湖人,才被屠了村;更有人传言是海贼沿河攻入内地了...
搞得周边邻村人人自危,害怕这伙凶徒杀上瘾了,再来个搂草打兔子。
最害怕的还是附近的大地主,他们的妻妾子女连夜带着家中细软逃往杭州,这些大地主则是找到了临江县县令大人,苦苦哀求大人速速上报朝廷,发兵征讨这帮胆大妄为的贼子。
临江县的县令姓尹,为官有五载,虽然没做到政通人和,可也是四平八稳。这几年又是风调雨顺,连带着政绩都好看的多。
所以这位县令大人本打算年后找京中的老师活动活动,看看有没有希望高升一步,却遇到这么个棘手的事情。
县令大人心里骂了无数遍的恶贼,却也真的毫无办法。
这世界只是现代的平衡空间,并没有科技一类的知识和产品出现。就凭着县衙的捕快,上哪去找那些穷凶极恶、忽来忽去的绿林响马?
没错,这位尹县令已经认定只有江湖人上的人,才是做成这件惨事的凶徒,要不谁能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他的辖境从来就没有成气候的绿林匪徒!
从某种意义来,这事还真让尹县令给猜对了。
就在尹县令一筹莫展的时候,家丁禀报有人求见。
尹县令刚想不见,一看家丁手中的帖子,顿时改了主意。
“快,领这冉我书房来见我。”尹县令此时也顾不上痛骂恶贼了,穿了一身便服,急忙来到书房坐定,等候来人。
刚坐下来,就听有人敲门。“老爷,客人带到。”
“请进来吧,你先出去等着,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是,老爷,的知道了。”家丁将客人带进书房,跟老爷行礼后转身出去,轻轻的将门带好。
尹县令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客人”。只见她一身劲装,风尘仆仆,仿佛赶了一夜的路。眼睛因为着急已经有些赤红,头发也有些散乱。
此时她拿出来一个令牌给尹县令看:“影卫甲组第十三人,请尹县令确认。”
尹县令脸色凝重的接过令牌。
“影卫”是朝廷中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不但刺探敌国情报,让敌国闻风丧胆,更是皇帝监视朝廷命官的私人工具,试问当今朝廷,哪个人不怕?
尹县令验看令牌确认是真的之后,心中暗自嘀咕,怕不是这帮狼崽子借着这事,瞄上了自己的家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