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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辰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端详着那地图,忽而指着距离滁州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山问道:“这是何处?”
韩晟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道:“噢,这里是青石峰,那上面就只有一座禅云寺。”
“禅云寺?你去查过了吗?”祁辰眸光微动,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崔妙儿尸体上发现的东西。
“没有啊,”韩昇大惊怪地看了他一眼,忽而想到什么,一脸你别开玩笑聊表情看着她:“你该不会是怀疑禅云寺吧?这不可能,禅云寺可是咱们江南一带有名的寺院,这每日南来北往的香客不断,香火旺着呢……”
“崔妙儿的父母回去了吗?”祁辰突然打断了他。
韩昇被她问得猝不及防,茫然道:“已经劝回去了,怎么?”
“安大人,麻烦您让人通知那些失踪女子的家属,让他们来衙门认尸吧!”言罢又对韩昇道:“走吧,跟我出去一趟。”着祁辰拉着韩昇就往外走。一旁默不作声的千染见状连忙跟上:“我也去!”
“哎哎,”韩昇一头雾水地问道:“我祁哥,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当然是锦绣坊啊,”千染回头睨了他一眼:“笨!”
韩昇:“……”被一个傻子笨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锦绣坊门前。
“咚咚咚!”韩昇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谁呀?”
“崔老板,是我,韩昇。”
崔老板打开门,脸上还带着难掩的悲怆,见到衙门的人心中更是伤怀,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道:“韩捕头来了,进来吧!”
“崔老板,崔夫人,这么晚了前来打扰实在是抱歉,但事关令爱的案子,有几个问题想要向您二位询问一下。”祁辰开门见山道。
崔老板点零头,眉宇间尽是疲惫:“你们问吧!只要我们知道的定然不会隐瞒。”
祁辰和韩昇相视一眼,上前问道:“您能和我们当初崔妙儿为何会失踪吗?”
提起往事,崔夫人眼泪便直往下淌:“这事都赖我们俩,是我们害了妙儿啊!”
原来崔妙儿有一个自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夫,名叫刘启,但这崔妙儿却嫌弃人家长得粗犷,看不上人家,死活闹着要退亲,崔家同那刘家是世交,崔老板夫妇自然不同意女儿任性胡闹,便狠狠教训了女儿一顿,可谁知这崔妙儿竟然在大婚前一个月留书出走了,自此再无音信。
“不知当初崔妙儿离开前留下的那封书信可还在?”祁辰问道。
“自然在的。”崔夫人擦着眼泪点点头,转身去里间将书信取了出来,递给她。
祁辰仔细端详了一番那封书信,发现字迹上并无作伪的痕迹,便将其交还给了崔夫人。
从锦绣坊出来后,祁辰便道:“走吧,去城东刘家。”
“你怀疑刘启?”韩昇皱眉问道。
“崔家又没有什么旁的亲戚可以投奔,崔妙儿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哪儿来的勇气离家出走呢?”祁辰淡淡道。
“可这跟刘启有什么关系?”韩昇还是不明白。
祁辰淡淡扫了他一眼:“方才崔夫人了,崔妙儿离家出走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刘启。她既看不上刘启,又怎会主动去约见对方?再有就是,崔妙儿逃婚,崔刘两家的关系却并未因此而受到影响,刘启更是时常来锦绣坊看望崔老板夫妇,这一点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确实有些古怪。”韩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按理,这两家就算不会因此事交恶,心中也不会毫无芥蒂……”
“哎对了,你临走前问崔夫饶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问题还真是够多的,祁辰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在崔妙儿的指甲缝里发现了香灰,而据崔夫人所,崔妙儿从来不信神佛,那么问题来了,她指甲里香灰是哪儿来的呢?”
“所以来去你还是怀疑禅云寺?”韩昇就纳了闷了,怎么就非得和禅云寺过不去?
对于他的固执,祁辰只能无奈扶额:“那我问你,禅云寺是何时建成的,又是何时名动江南的?”
韩昇想了想,道:“禅云寺应该是先帝初年建成的,但真正扬名应该是在十年前……”
“如你所,那么问题来了,禅云寺建了三十多年都没什么名气,怎么就偏偏在十年前出名了呢?”
“那是因为空慧大师在十年前来了禅云寺。”
“好,那我再问你,空慧大师既然德高望重,为何普之下那么多名寺古刹他不去,却偏偏来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禅云寺?”
“这……”韩昇被问得哑口无言,却仍是难以相信暗娼馆子会和禅云寺有关。
祁辰将他那不以为然的神情看在眼里,也懒得再去服他,事实到底如何,等他们拿到了刘启的口供一切自见分晓。
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城东刘家门前。
开门的是刘启的寡母,见到来人后目光闪了闪:“韩捕头,这么晚了可是有何贵干?”
韩昇上前一步道客气道:“刘夫人是这样,今日的案子想必你们也听了一些吧?我们来是想了解下崔妙儿的情况……”
刘夫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便匆匆低下了头:“进来吧!”
“娘,外面是谁啊?”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憨厚汉子从里间走出来问道。
韩昇望着他:“你就是刘启吧?”
“没错,我是。韩捕头这是……”刘启诧异地问道。
“崔妙儿死了。”祁辰突然打断了他,锐利的目光直逼他的眸子。
刘启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目光向别处看去,“妙儿的事……我听了。”
“崔妙儿离家出走前你见过她吗?”祁辰的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他。
刘启神色变了几变,强作镇定道:“见,见过,那她来找我出去,是有事跟我商量。”
祁辰向前跨了一大步,直直站在他面前:“你们都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