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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千离微微一笑:“我不!”
祁辰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人究竟是哪来的自信?
就在她准备发火的时候,外面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紧跟着便听得寒风急促地道:“王爷,王爷不好了,南公子出事了!”
祁辰和夙千离快速对视一眼,然后起身打开了房门:“他怎么了?”
“南公子中了剧毒,现在昏迷不醒,桓公子已经赶过去了!”寒风言简意赅地道。
夙千离眸色一沉,语气微沉道:“去看看。”
祁辰和夙千离赶到穆国公府时,南云亭正冷着脸坐在外间的主位上,南文修和南子灏父子站在下首,南文修脸上带着隐隐的怒色,而南子灏似乎正在低声劝着些什么。
无问面无表情地守在里间门口,似乎是对穆国公府的人有所防备。而穆国公夫人则是神色焦急地站在一侧,时不时地踮起脚来往里面看一眼,看上去很是担忧里面的情况。
另有一名大夫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低头垂眸不语。
穆国公夫人最先看到他们,于是福身道:“给王爷请安……”
“桓柒呢?”夙千离看都没看,直接略过她走向了无问。穆国公夫人面上划过一抹难堪,却很好地掩饰过去,静静立于一侧。
看到夙千离的一瞬间,无问面上的神情似有松动,恭敬答道:“回王爷,桓公子正在里面给主子施针。”
夙千离点点头,回头和祁辰交换了一个眼神,紧接着便见祁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而夙千离则是走向了上首的位置,亲手将南云亭扶了起来:“云亭先生不必多礼!”
目光在众人面上轻轻扫过,语气不辨喜怒:“吧,南子浔为何会中毒?”
南子灏站了出来:“回王爷,今日家母奉祖父之命下了帖子给吏部尚书家的姐,邀她过府赏花。可谁知,大哥正与那沈姐在花园聊之时,却突然吐血昏迷……”
“无问,你来。”夙千离皱了皱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南子灏面色僵了僵,眸中有过一瞬间的屈辱和不甘,随即又恢复如常。
无问上前一步,条理清晰地答道:“回王爷,我家主子今日一早便来府上陪云亭先生用早膳,期间曾与夫人发生过一些不愉快。”
“早膳过后,恰逢沈姐过府拜访,云亭先生便命主子带沈姐去花园转转,然而刚到花园没多久,主子便中毒昏迷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穆国公夫人不悦地质问道:“无问,你这话是何意?是在怀疑我给子浔下毒吗?!”
“清者自清,夫人若心中无鬼,又何必如此激动。”无问淡淡地回道。
“放肆!”穆国公夫人断喝一声,疾言厉色地道:“这里是穆国公府,无凭无据的,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攀诬与我?无问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无问神色不变:“夫人慎言,我并非你穆国公府的奴才。”
“你……”
“行了,都闭嘴!”云亭先生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虞,手中的茶杯被他握得死死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就在这时,夙千离终于开口了:“穆国公,本王想要查验一下府上的早膳,你没有意见吧?”
南文修脸色微变,旋即笑道:“王爷笑了,子浔也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是希望尽快查明事情的真相的。”着便派人去将早上剩下的膳食端过来。
很快便有下人将那些膳食拿了上来,南子灏看了一眼里间的方向,斟酌着提议道:“王爷,既然桓公子还在里面替大哥诊治,不如先让府医查验一二?”
夙千离轻轻抬了抬眼皮,朝那名战战兢兢的府医看了一眼:“不急在这一时。”
“是,谨遵王爷吩咐。”南子灏垂下了眼睑,掩去了眼中的那一缕暗芒。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夙千离心中越来越沉,然而所有的担忧与不安悉数被他压在心底,面上却是分毫不显,余光暗暗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饶神情举止——
南云亭自不必,自己坐在他身旁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袖子底下微微颤抖的双手,他对南子浔这个长孙的疼爱众所周知。
身为父亲的南文修显然也是担心南子浔的安危的,但面上看起来划算是沉着冷静。
倒是穆国公夫人和南子灏,脸上同样带着恰如其分的担忧和焦虑,一举一动皆令人挑不出错来……
终于,桓柒从里间走了出来,面色却不大好。
一直关注着里面情况的无问立刻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桓公子,我家主子他……”
桓柒轻叹一声,道:“性命暂时无忧了。”
听见这话,南云亭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拧着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开,接着问道:“桓柒啊,不知子浔他何时方能醒来?”
“他……”桓柒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子浔还有什么危险?”南云亭急忙站起身来追问道,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写满粒忧。
桓柒连忙扶着他坐下,安慰道:“云亭先生不必太过忧心,有我在,子浔的性命定是无碍的,只不过他身上所中之毒极为霸道,在我配制出解药之前,他怕是会昏迷上一段时间。”
“到底是什么毒?竟连你也没有法子吗?”南文修在一旁问道。
桓柒动了动唇,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末了却是摇了摇头,道:“这毒有些邪门儿,我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毒。”
南云亭一听这话,只觉眼前一黑,身形不由晃了几晃。
“云亭先生!”
“父亲!”
“祖父!”
离得最近的桓柒和南文修连忙把人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南子灏赶紧倒了杯茶过来。
南云亭缓过这个劲儿后,紧紧抓着桓柒的胳膊道:“桓柒,子浔不能出岔子,你一定能救他的,对吗?”
对上老人家满含希冀的目光,桓柒只觉心中一颤,然后重重点头:“您放心,我自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