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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问却是摇了摇头:“那日主子接到消息,一个跑江湖的艺人声称知道乔家产业是被何人暗中接手的,但对方开出条件要求单独面见主子,主子答应了,后来也确实见到了那个艺人,至于他们了什么,我并不知晓。”
祁辰听罢眸中不由划过一抹深色,如此看来,南子浔中毒一事只怕不仅仅是为了逼千染出现,而是想要一箭双雕!
“你的那个跑江湖的艺人现在何处?”祁辰追问道。
“应该已经离京了,不过我已经传信命人前去追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祁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对了,你刚刚,你知道陋室茶楼背后的主子是谁?”
“不错,当初主子曾特意派人探查过,辗转得知这间茶楼背后的主子是相府。”无问冷静答道。
“相府……是萧宁远吧?”祁辰眯了眯眸子,稍稍一想便猜到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夙千离过,萧老丞相的为人虽然有时候迂腐固执了些,但他比任何人都看重穹的安危。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整个相府里能够得上话的人除了萧宁远不做他想!
无问没话,显然是默认了她的猜测。
祁辰眉宇间泛起了一抹沉思,其实细想下来,最近京城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当中都隐约有他萧宁远的影子,可令她想不通的是,萧宁远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求财还是求权?似乎都不尽然。
“王妃,要不要属下派人盯着这个萧宁远?”寒风问道。
祁辰略一思忖,沉声道:“不必,先不要打草惊蛇。”
这个节骨眼儿上,一切行动都要万分心,尤其是在没有掌握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区区一个萧宁远倒还不足为惧,可若是因为他而和整个相府对上,这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可是,那咱们就这样任凭这个萧宁远肆意妄为不成?”寒亭颇有些不忿地道。
祁辰沉吟了片刻,对寒亭低声嘱咐了几句,然后便见寒亭眸中划过一抹异色,随即点头应下。
突然想到什么,她把目光看向了无问:“我记得城隍庙一事过后,王爷有让你家主子去查一查这个萧宁远,有什么结果吗?”
提起这个,无问面上不禁浮上几分低沉与懊恼:“这位萧大人行事十分谨慎心,我们的人在暗中查了他足足两个月,却始终一无所获,找不到任何破绽。从他入仕以来,几乎没有行差踏错的时候,身后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就连主子都萧宁远此任水不漏,城府极深。”
祁辰的食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意味深长地道:“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一个人不可能凡事都做到尽善尽美,除非这一切都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无问听罢眸光一动,道:“我会继续命人暗中调查此事。”
……
早朝前,祁辰去见了庄严,把江南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番,庄严听完不由皱起了眉头:“季呆子和青砚?江南现在乱成了一锅粥,他们两个能镇得住场子吗?”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祁辰反问。
庄严不话了,以朝中目前的情况,自己肯定是走不开的,如果不让这两个人去,那么这件差事很有可能就落在萧宁远头上,这对他们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清楚这一点后,庄严便也不再反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我会提前和左大人打好招呼,问题应该不大。”
“对了,还有一件事,昨夜御书房吵得很厉害……”着,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祁辰蹙了蹙眉:“是因为粮草?”
庄严点头,叹了口气,道:“眼下凉州和南阳的战事都正吃紧,江南如今自顾不暇,北方也还不到粮食收割的时候,户部能够筹措到的粮食实在有限,卢怀风也是有心无力。”
祁辰沉吟了片刻,抿唇道:“这样,还有多少粮草缺口你让户部列个单子出来,我来想想办法。”
“也好,那就交给你了。”眼看着离上朝的时间不远了,庄严匆匆应了一句便往宫门而去。
回到王府,祁辰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命人去请萧霆,不想派出去的人还未出门,萧霆便主动登门拜访了。
“萧某见过王妃。”萧霆朝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祁辰眸中的诧异一闪而过,道:“坐吧,我正要派人去请你。”
“萧公子既然来了,那么想必凉州和南阳两处的战事也已经知晓了。”
萧霆轻轻颔首,不紧不慢道:“萧某正是为此事而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同你绕弯子了,户部缺粮,还望萧公子施以援手。”时间紧迫,祁辰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如果南子浔没有昏迷不醒的话,那么这件事自然由他去筹备,但眼下桓柒的解药尚未配好,南子浔何时能醒尚且是个未知数,她不得不另想他法。
话锋一转,她又补充道:“当然了,我肯定不会让萧公子吃亏,萧公子有何条件但无妨。”
萧霆淡然一笑:“王妃的为人萧某明白,此番萧某主动前来的确是有所求。”
“我要相府。”萧霆一字一顿地道。
祁辰不由拧眉:“我不是太明白萧公子的意思……”
“实不相瞒,萧某与相府有些旧怨,所以斗胆向王妃提出一个请求,待此间事毕,请王妃将相府交由萧某处置。”这话时,萧霆的语气淡淡,神色看上去也格外平静,仿佛着一桩无关紧要的闲事一般。
祁辰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而轻笑一声,道:“萧公子应该明白,如果相府没有犯下什么大错的话,那么凭借萧老丞相的声誉和威望,即便是王爷也不便做得太过分。”
听见这话,萧霆蓦然笑了,状似不经意地道:“王妃觉得,谋逆之罪够大吗?”
祁辰眸色陡然一凛,语气也冷了几分:“萧公子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