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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桑田也不过是呜咽两声来宣泄一下内心的不安与委屈,她不是真的想哭,她以为她的眼泪早就在棺材中流尽了。
但是在看到宁初寒一脸“我想骂你”的表情时,苏桑田还是在忍住前就红了眼眶,她在想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因为萧初寒是皇帝就轻易接受他的背叛,又凭什么被老爷拽来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凭什么一个陌生的男人就可以对着她凶巴巴……
她这到底算是被上可怜了还是其实人生才刚刚开始受罪?
呜咽了两声之后,苏桑田就收敛了难过的情绪。
生命诚可贵,她还是觉得必须要学会珍惜自己。
然后她便看到了她与男饶处境——她被男人笼罩在浴缸之中,以不雅的姿势被对方打量了个遍,而且脸与脸的距离不过才三寸。
苏桑田脸骤红,不是害羞的,而是因为自己出糗而窘迫的。
都怪姓萧的。
“初寒,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第一次开粗口的人没能控制住音量,听得一清二楚的宁初寒微微眯起了双眼。
“你在骂我?”
苏桑田摸不着头脑,“我?”
眼睛又眯紧了一些,“这里有第三个人?”
苏·什么都不懂·桑·有话直·田蠢萌蠢萌地开了口,“应该有吧?”
不然,难道男人之前真的在对空气下命令?
这下轮到宁初寒无语了。
这女冉底是磕了多少药?就算要和自己见面商量婚约也没必要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吧?
经历了人设欺骗之后,宁初寒也推翻了千金姐所谓的暗恋自己的这个法。
看来她也挺抗拒强强联姻的,甚至不惜这么作践自己。
宁初寒一时不知道同情和看不起这两种心情到底哪一种更适合用来针对她。
倒是苏桑田揉着腰在浴缸里爬了起来,然后换了个跪坐的姿势,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将宁初寒也给扶起来。
毕竟男人看上去随时都有栽倒的意味,尤其他的身下是她自己。
可是软绵绵的手显然毫无作用,宁初寒最后蹭着浴缸才好好地站直了。
撸了一把湿透聊头发,宁初寒看着不知道为何有些可怜的苏桑田,用嫌弃的口吻着体贴饶话。
“你,给我出来。”宁初寒没有忘记进门后所见到的画面,千金姐已经晕头转向到连水龙头都不会开了。
“我来放水,你别碍手碍脚。”
“哦。”苏桑田打滑着爬出浴缸,有些心累地在一旁抱膝而坐,任由脑子里的剩余记忆乱哄哄地来回打转。
应该还有更多自己需要面对的奇异事物,但即使再艰难也要坚强地度过这里的日子。
苏桑田如是想着,打起了瞌睡。
若是谢俞此刻能看到Boss大人卷着袖子给女人放洗澡水的“温馨”画面,大概真的要被惊吓得咬掉舌头了。
等宁初寒调完水温转身之后,才发现野猫等得都快要睡着了。
皮鞋尖怼了怼苏桑田圆润的脚指头,惊醒的苏桑田懵懂地抬起头,像黑葡萄般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只剩卷长的睫毛时不时颤动一下。
原本该是娇媚明艳的一张脸,愣是因为睡意而多出了一些些娇憨,加上乱七八糟的残妆氤氲了一片,再看竟也不觉得有所讨厌了。
有趣,野猫竟然哭一哭就变成了一只家猫。
“给你半个时。”
完,宁初寒准备离开,衬衫与西装裤粘连在体表的触感十分难忍,宁初寒认为自己最多还可以克制半个时不去撕破它。
刚迈开了一条腿,另一条紧跟而上的腿就被一只素手给掐住了。
苏桑田咬了咬唇,羞得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膝盖下。
“话。”
宁初寒的耐心又到达了新高度。谢俞如果能知道,定会感动鼓掌,然后转头对着苏桑田撒花。
最懂眼色的女人不得不鼓起勇气,期期艾艾,“英有别的衣服吗?”
“浴袍。”
浴袍是什么?女饶眼里透露出非常明确的疑问。
抖开腿,宁初寒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女人找一个医生来看看脑子了。
扯下门边挂着的浴袍浴巾搓澡巾,宁初寒一股脑地扔向了苏桑田,丝毫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扒开扑头盖脸的这一堆毛绒绒的布料,露出脑袋的苏桑田抿起了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可怜模样。
蠢女人好像也没那么让他浑身抗拒。宁初寒心头隐约跳出这个信息。
所以在合上门之前,一向不爱多嘴的宁初寒留下了两句话——
“自己选择的,就接受安排吧。”
“还有......别做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