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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杀得惨烈,玄甲士兵折损大半,太鸣关骑兵也过半伤亡。
沙陀骑兵往西而逃,玄甲士兵死战不休,不将其彻底歼灭,绝不收手。
韩少保等人残存两百余骑追击沙陀骑兵而去,樊无期及其六十余名玄甲士兵皆抱有求死不活一心雪耻的心态,苦追沙陀骑兵不放。
栾亦名和邬陀那率领不到百人沙陀骑兵向西而去,又见凉军骑兵死咬不放,便去寻找武灵公主大军,求其保护。
武灵公主携带万余骑兵当作步兵强行攻城,又无辎重兵的战车相助,仅靠云梯,实在困难重重。若不是太鸣关西门守城兵力薄弱,那沙陀骑兵想要攻城,怕是连城门边都摸不着。沙陀骑兵兵力已折损三成左右,依旧是攻不上去西门,究其原因,很大一部分是这些善于草原骑射的沙陀骑兵根本不善攻城战,加上凉军士兵抱着与太鸣关共存亡的必死之心,沙陀是长途奔袭,凉军则是以逸待劳本土作战,身后就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妻儿子女,怎能不拼死抵抗。
武灵公主见久攻不下,万余沙陀精锐骑兵又不好全部摊开,只能是像车轮战一样,一队一队进行强攻。此刻,沙陀骑兵的第六次的攻击被凉军打退,武灵公主命令骑兵暂且撤退,稍作歇息休整。
武灵公主正与众将商量破敌之策,忽见邬陀那和栾亦名从北边狼狈不堪的逃来,忙问道:“军师,将军,你们为何如此狼狈?”
“凉军骑兵疯了似的,实在凶猛,我等皆是不担”栾亦名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进入武灵公主娄平君的大军里,方才喘了口长气。
“军师,凉军玄甲军不是已经下毒处理了嘛,为何还有兵力?莫不是凉军援兵到了?”武灵公主娄平君问道。
邬陀那稳了稳心神,歇了口气道:“凉军援兵已到,我等在太鸣关北门险些中伏。遇见后方营帐起火,后撤回援,又被凉军伏击。幸亏发现异常,及时撤离,不然怕是全军覆没了。”
娄平君道:“凉军何人领兵?竟将军师逼到如簇步!”
“太鸣关守将乌师。”栾亦名道。
邬陀那摇了摇头,道:“乌师没有这等本事,应该是休屠城方面派出的大将。”
娄平君道:“我等与大凉打了十几年交道,大凉王廷的战将都与之交过手,何人能有慈统兵本领?莫不是凉王王廷来了外乡人,在此相助不成?”娄平君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个满嘴奇言怪语、不知来历的韩少保,只是可惜那韩少保已经毒发身亡了。
邬陀那等人不知此次休屠城方向援兵到底是何人统兵,竟是如此厉害。
“栾将军,本公主给了你沙陀精锐骑兵千余人,为何现在就只有这么点人,你是怎么带兵的?”娄平君问道。
栾亦名不敢正视武灵公主娄平君,军师邬陀那解释道:“其实也怪不得栾将军,此刻我们是长途奔袭,皆是轻骑兵。原本用骑兵作步兵强行攻城,已不符用兵之道。为替公主大军声东击西偷袭太鸣关西门,只得命骑兵死战不退强行登城,这样才能吸引太鸣关守将乌师将其余三门守城兵力调走北门,为公主大军拿下西门而减轻压力。”
武灵公主娄平君也不是不知道军师邬陀那的意思,长途奔袭,所带万余人皆是沙陀精锐骑兵,若是携带辎重步兵,速度则大打折扣,只能以骑兵攻城,也是屈于现实下的无奈之举。
娄平君作罢此事,军师邬陀那道:“公主,西门兵力薄弱,怎么还未拿下?”
“凉军战力的确强悍,虽攻不易啊。”娄平君无奈道:“军师,你刚才凉军的援兵已到?”
邬陀那点头道:“久攻不下,一旦凉军展开合围,断其过河退路,恐遭全军覆没啊公主。”
“军师的意思是?”武灵公主娄平君问道。
“不如撤兵后退,返回河西草场。今夜我军两百余里长途奔袭,本以为打凉军个措手不及,速战速决,没想到却低估了凉军守城兵士抵抗的决心。我们夜袭大凉边关,大凉王廷朝野皆知,现在我们已不占优势了,不如撤退保全兵力。”军师邬陀那向武灵公主娄平君分析目前形势道。
“今夜,死伤了我沙陀数千精锐骑兵,最后竟是无功而返?”娄平君心有不甘,实在不想最后竟是这样收场,她道:“我武灵公主何时有过今日之举!与军师精心筹谋的计划,不求大胜,但无论如何也不是如今之局面。”
“也不是无功而返,至少知道了凉军边关士兵的守城决心,日后可分化瓦解,可令公...”邬陀那话未完,自觉错,武灵公主娄平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军师邬陀那随后又道:“可令公主日后,徐徐图之。”
“既如此,目前也只能先撤兵了。”娄平君看着军师邬陀那,眼有杀意,邬陀那低头弯腰向武灵公主娄平君作揖行礼。
娄平君准备撤兵,忽有一骑兵飞马来报:“启禀公主,凉军把城门打开了。”
众人一震,娄平君难以置信,问道:“你什么?凉军开了城门?”
那骑兵回禀道:“前方太鸣关西门,凉军守城兵士打开了大门,随后撤入城内,并未留有一兵一卒。”
娄平君挥手道:“再探,查明凉军真实意向。”
那骑兵得命迅速退去,娄平君看着军师邬陀那,边上白马将军沙骢道:“公主,凉人狡诈。之前我大军数番强攻,皆遭凉军拼死抵抗,此刻大开城门,其中必定有诈!”
“白马将军得极是。刚才在太鸣关北门,凉军也是如此大开城门。末将起初不信,带部分人马准备进城一探究竟,却被城内藏于暗处的凉军伏击。凉人阴谋诡变,防不胜防,公主三思后行,切勿中了凉人圈套。”栾亦名道。
“军师的意见了?”武灵公主娄平君问道。
军师邬陀那思索片刻后道:“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什么意思?”娄平君问道。
“凉军就算真有不世出的统兵才,也不可能两次用同一种计谋,两次都料定我们会上当。”军师邬陀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