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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梨衣没有疑惑是江元汐在故意推脱,只是江元汐的话让她愈发的重视半个月后会发生的事情。
旁边的桌子旁几个人还在焦急万分,因为张佳年的手还在流血。
“快,快叫医生!”有人说。
“对对对!”说着小金就要拿起手机,却被人忽然间按住。
按住小金的人是余华,小金刚要发火却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告。
小金吓了一跳,刚要出口的言语忽然间戛然而止,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过可怕。
余华看向另一边的绘梨衣,眼中的目光似乎是在求助。
绘梨衣心中不忍,望向对面的江元汐,“元汐,你……真的不帮忙吗?”
江元汐轻挑起眉梢,“不想。”
绘梨衣有些灰心,纠结的蹙起眉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元汐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姬如雪的身后,轻声道了一句,却让面色挣扎的姬如雪瞬间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惊恐,惊诧,绘梨衣不知道江元汐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她看到了明显平静下来的姬如雪和伤口慢慢愈合的张佳年。
其他三个人的脸色变化莫测,似乎被惊吓到了,又似乎觉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太过离奇。
总之,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绘梨衣目光一转,望向余华,后者很明显还在出神当中,明明两个人之间她是不出彩的那一个,可方才那一刻那股强大的力量令人感到震惊。
江元汐看着八仙桌旁的四个人,眸光轻扫,“忘记。”
轻轻的一声却让四个人陷入了昏睡之中,连姬如雪都差异万分,她想象不到是什么人可以拥有这样的力量。
“你是……什么人?”
姬如雪原本以为她就算是陶紫鸢的转世,也只是绘梨衣所保护的一个人,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江元汐看了她一眼,眸光冷漠异常,“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忘了你对那个人许下的承诺,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不是可以随便说说的,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说的话可以一直隐瞒下去。”
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让姬如雪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已经有多久了,她不曾害怕过,甚至她以为自己已经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了。
江元汐看向桌子上,手掌放在张佳年的手掌之上,慢慢的,一柄白色的利刃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锋利的匕首上面沾染着鲜血。
余华有些疑惑,绘梨衣在忍耐着血液对自己的诱惑,只有姬如雪的脸色愈发的苍白。
“冰魄。”
轻轻出口的两个字,没有人知道其中到底承载了什么,那承载着许多人的曾经,承载着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冰魄。
话音刚落,那柄利刃在江元汐的手中再一次颤动起来,只是无论它怎样挣扎也无法挣脱江元汐的桎梏。
江元汐的手掌就像是一张天,将他覆盖在其中,无法逃脱。
“一柄杀敌万千的匕首,他的主人离开了,他便成为了妖。四小姐,我想他应该是属于你的。”
江元汐轻声道,似乎杀伐血腥的战场只是她话音里的几个字,轻飘飘的。
可在姬如雪的眼前却是响起厮杀声的战场,充满了残酷和无情。
没有人会在意任何人的背后是否会有家人在等待,也没有人在意,对方是否会国破家亡。
每个人都仿佛杀红了眼睛,不顾一切的向前。
四个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江元汐和绘梨衣已经到了楼上的房间,余华送几个人离开,临走前还不曾忘记提醒姬如雪说过的,
“如果几位回去遇到了两位金鲤,不要忘记送过来。”
张佳年有些迟疑,更疑惑着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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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州市九安区华南街景云巷十步斋。
七月初二
是夜,身着一件黑色唐装的年轻男人走到店门口,正准备将打开的一扇店门关上,门外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随及眼前便凭空的出现了一身金色光华的老人。
余华身体在那白光出现的瞬间,闪到了另一扇没有打开的门后面,刚刚好,躲开了那刺目的白光。
老人敛去身上的光华后,余华这才走了出来。
“那个丫头呢?”
说话的人是司空道人,同风波亭的都尉是好友,此刻一席白衣,飘飘若仙,这种精气神是放在哪里都很引人注目的。
眼下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一卷白金色的绢帛,余华心中有所猜测。
估摸着是司空道人替惜南来传话的。
至于他口中的丫头,自然是这十步斋里的主人,冥司姬如雪。
冥司,掌阴司阳间秩序,大都是从冥界挑选,可十步斋的这位冥司却不一样。
以凡人之身,行冥司之职,行走人间。
“她在里面休息,请进。”说话间余华侧开身体,将老人迎了进来。
听见休息两个字的时候,老人的脸色明显有些扭曲,随后没有说些什么走进了十步斋里。
“吱嘎。”的一声,是百年的梨花木门关上的声音。
老人看了一眼余华,胸前的金丝绣的金蟒似乎要跃然而出一般。
“道人请在此稍等,我去叫她。”
将老人安置在一楼的休息区,因着是十步斋的老朋友,同姬如雪也认识了许多年,蓬莱仙人倒是很随和的等在了休息区。
余华看了一眼老人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才走向一楼的楼梯口,随着旋转的楼梯上了二楼,走向右手边最里侧的房间。
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门上轻轻敲击三下,余华不再动作,两分钟后房门被打开,一身酒红色睡袍的女人睡眼惺忪的看着门口的余华,如丝绸一般光滑的栗色卷发自然而又凌乱的垂落在女人的肩上。
这就是十步斋的女主人,姬如雪。
“怎么了?”姬如雪的手还搭在门上,睡眼惺忪的看向门口的余华,甚至还有些因为自己的美梦被吵醒了而蹙起眉头的不悦。
幸亏敲门的是余华,若是其他人,这个后果……余华就不去想了。
左右这位姑奶奶的起床气是大的很,就连楼下的蓬莱仙人也是不敢轻易打扰的。
“司空道人至此,应该是替惜南传话的,你收拾一下吧。”
“嗯?”姬如雪反应了一下,品味到了天君两个字时,陡然间清醒了起来,
“惜南?”
“是啊,白金绢帛。”余华说。
白金绢帛,如果是寻常的内容,大可以差使者带路话来便可,今儿个来的可是蓬莱仙人,能让司空道人携旨意而来,决计不是小事。
但是……有些时候也是说不准的。
姬如雪也没有换衣服,穿着睡袍下了楼,一边走一边问,“老头子脸色怎么样?”
余华略微思索了一下,“看不出什么。”
“不对啊。”听着余华的话,姬如雪已经抬起的步子落了下来,此刻两个人还没有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姬如雪看向旁边的余华,
“这老头可是向来是表情最丰富的人了,怎么今天一反常态呢?不对,肯定有问题,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能出去,这样你就说有人在汝州市闹事,我去抓人去了。”
冥司维持阴阳秩序,所以若是有人刻意扰乱阴司和阳间秩序,是有义务出手解决的。
余华;“……”
“恕我直言,你是在挑战一个道人的智商吗?”余华嘴角微微抽动,差点就要被姬如雪气死了。
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撒谎的水平真的不高。
“我没有。”姬如雪矢口否认,随及有些委屈的说道,“我只是不想再去接受一些……听起来就很荒唐的工作。”
余华的头有些疼,某些人的演技这些年可是越来越好了。
“影后,如果你说谎的能力和演技在一个水平线上,或许你现在就不只是一个冥司了。”
姬如雪幽怨的看向余华,“你总是有办法打击到我。”
“那是因为你总是盲目的忽视自己的弱点,下楼吧,既来之,则安之。”
余华把后路挡住,一副不会退让的样子,姬如雪无奈的转过身,朝着楼下走去。
十步斋的二层是经典的英式建筑,而一层则是正宗的中式装修,一水的只有在古装剧里才能看到的桌椅板凳,和书架。
中式家具坐着肯定是没有沙发舒服的,但是却能起到很好的自律效果。
当然了,这是姬如雪自己说的,可坐管了沙发的现代人怎么能习惯这样的中式椅?
但是……十步斋依旧不缺客人。
因为别的地方没有的书,十步斋里有,别的地方都有的书,这里却没有。
所以,十步斋针对的是有特殊需求的人。
十步斋的规矩,太阳落山之后不再接待尘世的俗客,之后到访的才是十步斋真正面对的客人。
妖,魔,鬼,怪,修道者,以及像蓬莱仙人这样的天族。
所以姬如雪才会在白天睡觉,此刻还有些困倦的姬如雪,走到一楼的休息区,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人呢?”姬如雪问,转过身面对余华。
余华一时间也有些糊涂起来,不由得蹙起眉头,“奇怪,刚刚就在这的,难道出去了。”
十步斋的大门还是紧关着的,不像是被打开过的样子,上面还有余华做的记号,有人出去的话会有变化。
但是印记还在就证明还在这十步斋里面。
余华刚想将自己的推断告诉姬如雪,却见某人已经转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既然走了,那就不用去管了,该休息休息,一会儿还有的忙呢。”
余华半眯起眼眸,却没有看向女人离开的方向,而是书架。
层层叠叠的书架之中,似乎有什么不应该在其中的气息。
察觉到这一点的,自然不只有余华,姬如雪正是从另一边绕了过去。
果不其然,抓了个现行。
第四个书架的后面,一位老人刚刚拿起书架上一本厚厚的滇南纪事,书架的另一边便出现了一个人,手指轻轻一压,刚刚被抬起的书便落在了书架上。
“老人家什么时候对这人间的事情感兴趣起来了?您若是想看书,跟我说一声,我帮您找,也免得翻错了什么书,耽误时间不说,若是看了不该看的,天君责罚,那就不好了。”
姬如雪笑着说,可话音里的东西却并不如她表面这般和善。
反而带着一丝威胁。
一个区区冥司,竟然敢威胁尊贵的司空道人,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不可以,但是姬如雪偏偏就是那么一个另类。
“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人,可了不得了。”老人喃喃道,手却是老老实实的收了回来。
姬如雪笑了笑,看着老人从书架的后面走出来,微抬起纤长白皙的手指,紫色的烟雾升起,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整个书架围了起来,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老人看了一眼,心下暗自叹了一口气,这是把这本书封上了,姬如雪下的结界和封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解开的。
“别介怀,您老可是知道的,我这是做生意的地方,又不是慈善堂,若是今儿个开了这个先河,怕是日后这十步斋可就没有规矩了。我一个小小的冥司,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姬如雪解释着,这边已经推着老人走向休息区的位置。
这十步斋里的东西,说珍贵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可若是说它不珍贵,怕是这三界六道一大半的人会不同意。
这里放着的,都是稀世的典籍,是姬如雪这千年来四处搜集的。
余华早已经倒好了茶,在休息区等候着。
八仙桌上摆放着的一套紫砂茶具,是明朝的。
“请坐。”余华向来都是很守礼数的,同姬如雪不同,千年来反而越来越沉稳,越来越内敛起来。
而姬如雪,却是一如既往的不守规矩。
老人坐下,一双藏在褶皱和白色眉毛下面的眼睛,瞪着对面笑意盈盈的姬如雪,眼中有些气闷,只因方才的那本书。
姬如雪却是视若不见,总是一副淡笑着的样子。
余华坐在一旁,视若罔闻,相比之下,他对泡茶更有兴趣。
最后,老人的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