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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晏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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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色唐装,胸口绣着蟒纹的人是余华,这个江元汐不会猜错,只是为什么余华会在这个年轻人的梦里出现,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姬如雪想要等的人是谁?即便是成为冥司也要追逐的人,究竟是张佳年还是苏木?

怎么苏木的魂魄里面会有张佳年的那一些,那他缺失的那一部分在哪里?

江元汐不知不觉间又喝了一碗粥,引起了两个男人的侧目。

“你是做什么的?”苏木问道。

江元汐抬起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学生。”

苏木嘴角微微抽动,“所以你是会点石成金是吗?”

江元汐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不会啊。”

苏木深吸了一口气,追问道,“那你食欲这么好,不会有经济压力吗?”

江元汐摇头,十分平静,“不会啊,相卿有钱。”

苏木微怔,脱口而出问道,“相卿是谁?”

江元汐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思考着应该怎么给苏木解释,却没有注意到在陈少泉的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

“相卿啊,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不明白的事情。”

想来想去,江元汐自己也惊讶,原来在自己的眼中,无论自己有没有刻意去注意,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完美的存在啊。

当然了,撇开他处心积虑的要离开自己这一点,不过,良禽择木而栖,他要离开是他的选择而已。

莫名的江元汐的心情有些压抑,看着眼前的包子都没有那么香了。

江元汐把手里的包子放回了盘子里,倒是让苏木意外了一下,“吃饱了?”

江元汐没出声,径直走到柜台前面结账,苏木本想付钱的,却十分尴尬的发现自己的钱包落在了龙虎山上。

吃过了早饭已经是七八点的功夫,江元汐刚走出早餐店,便停了下来,苏木往外看去,十步斋的门口多了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的手里捧着一个鱼缸,鱼缸里摇摆着两条红色的锦鲤,十分活泼的样子。

而年轻男人的面孔无疑是整天街上最惹目的存在。

江元汐犹豫了一下,走到了十步斋门口,没有对年轻人说什么,而是接过了他手里的鱼缸,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白猫也走到了江元汐的脚边。

苏木微微挑眉,心中只道是这女孩太过荒诞奇妙,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似乎很单纯,可有些事情她却又看的很透彻,苏木看不透这个人,反而愈思索,越觉得迷惑起来。

“你可以走了。”江元汐淡淡道,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外貌出众的年轻男人,她在电视里见到过这个男孩,是的,江元汐称呼张佳年为男孩。

这个时候的张佳年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已经是炙手可热的明星,万千少女的偶像。

就算是她想注意不到都是难的。

“我想找……”张佳年想说找那个穿着道袍的女人,忽然间他发现自己连人家叫什么都不清楚。

就在他出神的空当,江元汐已经先一步说道,“姬如雪不在。”

“姬如雪?”张佳年因为偶然得知了女人的名字而感觉到喜悦,然而下一刻却又疑惑起来,“她去了哪里?”

江元汐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说话间,手已经推开了门,江元汐蹙起眉头看着门外的两个少年,“不进来等着淋雨吗?”

苏木微怔,陈少泉却是抬起头看向万里无云的晴空,似乎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张佳年好意提醒道,“今天天气预报说,没有雨。”

江元汐没有理会张佳年,只是径直走进十步斋,将鱼缸放在了窗边的桌子上,又打开了靠在角落里远离书架的一扇窗户。

整个十步斋的一层虽然没有玻璃,却在窗户上糊了一层明纸,所以即便屋子里没有点灯,里面依旧明亮。

门外的陈少泉还没有动作,眼角的余光里苏木已经先走了一步,走进十步斋里。

陈少泉微怔,这倒是罕见的没有听到他问什么啊,按理说……

正想着陈少泉突然一愣,他想起来了余华给苏木的那双眼睛,是不是苏木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反常?

陈少泉半信半疑的进了十步斋,门外的张佳年忽然间有些看不懂了,不过既然门开了,他倒是不必在外面等人了。

等着陈少泉进了门,这边的张佳年也紧随其后迈步而入,而就在张佳年进门的下一瞬,一滴水落在了十步斋门前的台阶上。

江元汐转过身,看了一眼进门的张佳年,有几分不悦,还没等她开口,苏木的声音已经在耳畔响起,“你既然能打开门,那为什么刚才不开?”

江元汐看着面带疑惑的苏木,只是扫了一眼陈少泉便走到门口,将门合上了半扇。

“这不是普通的门,和龙虎山的山门一样,这里的门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有禁制的。”

陈少泉说话的功夫看了一眼江元汐,对方没有反驳自己,陈少泉估摸着自己说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实在是这丫头的性格让人捉摸不透,即便是他看出了门上的禁制问题,却也不敢保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禁制是……”

陈少泉说了一半开始沉思起来,下一瞬惊诧的望向门外,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门外的地变湿了。

他看到了确实在下雨,或许是陈少泉的表情太过惊恐,吸引了张佳年的注意,也转过身,当他看到外面晴空万里已然被乌云覆盖时,不由得瞠目结舌。

“这……”

只有苏木注意着门口的女人,她的背影仿佛穿越了时光,为什么他看到了一席青衫的影子?

为什么他的视野里会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外面的天空中哪里是什么乌云,而是满天的阴气,至于这阴气从何而来,苏木不知,但聚集的地方却是十步斋。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

苏木的声音带着些冷意,他现在发觉自己好像被这个女人带到了一条死路。

“怎么了?苏木。”

陈少泉问,有些不确定为什么苏木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她,是她把我们带到这里的,外面的天气变化就是因为……”

苏木的话还没说完,江元汐便看了过来,那一瞬间的目光竟然让他难以发出声音,只觉得有一双冰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处,只要自己再多说一个字,便会被那双手毫不留情的夺去生命。

“因为什么?”张佳年不明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对于苏木所说的比较好奇。

陈少泉也看向外面的天,忽然间发现似乎真的有些不太对劲,如果不是苏木的提醒,自己或许还不会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那些阴气聚集的地方是十步斋,那就证明这里是他们的目的地,而这个时候的江元汐带他们进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陈少泉不知道,但是他相信,江元汐不会是想要害他们。

“苏木,她不会害我们的,说不定在外面更危险。”陈少泉试图安慰苏木,却引来了江元汐的注意。

她一直注意着那个灵魂有些奇怪的男人,却忽视了他身边的另一个年轻道士。

此刻看上去,江元汐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这个叫做陈少泉的道士,看上去不是龙虎山的小道士那么简单,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那种熟悉就像是曾经属于她。

“你怎么能确定?”苏木不能理解为什么陈少泉会如此的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就算她方才的一举一动看上去单纯天真,可这一刻的苏木完全有理由怀疑她的用心。

张佳年一头雾水,无论这些人说什么,他都听不太懂,更大的原因是,在他的世界观里还没有冥府这样的事情的存在。

就算是上次的事情有些怪异,可他也不会想到这一间屋子里的几个人都非常人。

正想着,猝不及防的只觉得后背一痛,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姬如雪到底是及时扶住了将要跌倒在地的张佳年,下一刻美眸怒视,看着一边的江元汐。

“就算你把我看出一个窟窿来,也于事无补,于你所要做的事情无益,更会惹恼了我,说不定,我还会帮着那些人来对付你。”江元汐冷笑着道。

姬如雪有片刻的怔愣,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好脾气的人怎么就忽然间换了个人一般的语气。

不过姬如雪也没有多纠结,到底是多活了一些年岁的人,姬如雪看着怀里的张佳年,眸光中纠缠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这一刻江元汐竟然有些心生羡慕,她羡慕眼前的女人,就算是等待,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等待。就算是怀念,也有人可怀念。

江元汐只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却不知道因什么而空。

刚刚她打晕了张佳年,便是察觉到了姬如雪在附近,只是没想到她会不顾门口的禁制直接冲了进来。

看着姬如雪扶张佳年去楼上的背影,江元汐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身后十步斋的大门已经被姬如雪推开,而天上的乌云聚集的越来越浓郁,外面的街道上行人匆匆,生怕被雨淋湿,又没有办法回家去换衣服,耽误了上班的时间。

江元汐走到门口,只这一步,便驱散了许多阴雨,原本已经溜到了门栏前面的雨滴,逐渐的退到了台阶下面。

阴郁的天空中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什么时候神族也管起我冥府的事情了!你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些!”

江元汐倚在门口,就算是什么也没做,可那些东西便已经是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苏木看的讶异,慢慢的也听出了一些东西,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可既然都已经有东宁这样的人出现,这外面的东西想必也是不难去理解的。

陈少泉想了想,迈步上前,走到门口的女人身边,竟然有些心中激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江元汐看着小道士,忽然间弯起唇角,“十步斋还有一件间后门,我知道你守得住。”

陈少泉没有多说,转身便轻车熟路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江元汐微微挑眉,刚抬眼,便听到苏木说了一句,“我陪你去。”

“不许去。”江元汐开口道,凌厉的语气吓了苏木一跳,陈少泉却是及时的按捺住苏木,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就待在这里,今天你最好不要出去,对你才是最好的。”

“为什么?”苏木脱口而出,得到的却是陈少泉的欲言又止。

“总之,你今天不要出门。“说着陈少泉拍了拍苏木的肩膀,眼睛里有许多话不曾说,却也不能说。

江元汐听着脚步声渐远,便已经知道那个小道士去了后门,看向天空中几乎已经可以见到凝实体魄的男人,“既然知道我在这里,你又何必白费力气,就算是淹了汝州市,十步斋依旧是十步斋。”

男人是冥府的晏奴,便是从冥府逃脱的人,当他听到江元汐的一番话后,先是一怔,随即大笑出声,“这样的话竟然是从神的嘴里说出来的,真不知道那些人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江元汐没有说话,只是俯下身,抱起了地上的猫儿,揽在怀里,抚摸着猫儿柔软的毛发,轻轻的,柔柔的,生怕弄疼了他,

“在那发生之前,我不介意替冥府清理一下家务事,就算你死了,冥府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江元汐的声音不轻不重,天上的男人却听的清清楚楚,而且每一个字都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你敢!冥府和天井水不犯河水!你敢插手冥府的事!”

男人愤怒着,似乎是因为女人的逾越,亦好像是因为她真的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

江元汐抬眼看向天空,目光平静,声音冷淡,

“不信的话,你就试一试,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被惩罚。”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晏奴赌不起,也不敢去赌,毕竟赌输了他的命就没了。

是谁都好,可偏偏为什么在十步斋里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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