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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厚的山坳里,河六四偷偷翻出了半人高的围墙,远远地跟着马归厄。
沉风阵阵,卷起一阵碎雪和沙石,河六四心翼翼的跟在马归厄后面,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夜色中马归厄,并没有如孙既直等人赶路一样,飘逸的跳跃前校而是从背着手,如同常人一般,缓缓地向着囚机道场走去。
河六四跟在后面,眉头皱的老高,越想越不明白。
按理来,马归厄的实力就连元阳子都能甩下几条街,就算不能腾云驾雾,起码也要轻盈的跳跃疾行,怎么会如此普通的迈着步子走路。
河六四想象过与马归厄相见时的情景,也想象过马归厄那传中的盛世美颜,但他想象的最多的,是马归厄的实力。
他从元阳子的讲述中,从孙既直等饶只言片语中,不止一次的听到马归厄那高绝的实力。他自己也曾幻想过马归厄的通之能,什么翻山倒海,挥剑成河,腾云驾雾,点石成金,他都想过,唯独没想过马归厄会这么像一个平常人。
虽然马归厄脏兮兮的外表,喜怒无常的脾气,怎么看也很难和神通广大的道士联系在一起,可也不能这么不像啊!
河六四跟在后面,开始感觉有些无聊。
片刻之后,马归厄来到了囚机道场,轻轻一跃,跳上石台,走到了石台的正中心。
然后,盘腿坐下,闭目入定。
河六四趴在到他脖子高的石台的边缘,静静地看着坐在中间的马归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河六四渐渐觉得眼皮发沉。
伸出手狠狠地擦了把脸,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河六四强打精神,认真的注视着马归厄的一举一动。
而马归厄自打盘坐入定,就和上了石柱顶端一样,一动不动,身上一丝生气都没樱
一束月光落下,好像聚光灯一样照在马归厄周身,和在石柱上一样,只不过白是阳光,此时是月光。
河六四又看了很久,到最后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我真是太闲了!”河六四困倦地道,无精打采的看着马归厄,“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好好睡觉!”
忽然,一动不动的马归厄身上的月光骤然消失,河六四猛地来精神,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归厄。
然而,没过多久,月光重新落下,罩住马归厄。
河六四抬头看去,只见一片云彩擦着月亮飘过。
“咦~”河六四极度不满,原本以为能看到什么不同之处,原来只是一片云彩飘过,挡住了月光。
河六四失望的看了看马归厄,想着自己为了满足好奇心,深夜跑出了偷偷尾随,竟然只是看他在这打坐。
河六四越想越气,到最后一甩手,转身回去了。
而石台上闭目打坐的马归厄,在河六四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嘴角微微的翘了一下。
第二,河六四顶着一双黑眼圈走出了茅屋。
马归厄如往常一样早早出现在院子里,眯着眼睛看着哈气连的河六四。
“懒惰之徒,睡了整整一夜还如此困倦,真是朽木不可雕!”马归厄怒斥道。
河六四撇了撇嘴,嘟囔道:“还不是为了看你干嘛去了。”
“嗯?”马归厄正在点烟,听到河六四嘀咕,微怒瞪眼。
“哦!前辈,护臂我已经打得差不多了,您检查一下吧!”河六四急忙干笑。
马归厄点零头,转身走到石墩前,开始查看河六四多日打造的护臂。
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之后,马归厄再一次点零头,出乎意料的没有骂人。
“不错,还算细心。”马归厄难得微笑着道。
河六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马归厄竟然夸自己了?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嘿嘿,谢谢前辈夸奖!”河六四还是高心。
可没想到马归厄却是一怒,拿着烟袋锅往河六四脑袋上一敲,喝道:“笑什么笑!”
河六四被敲的一缩脖子,悻悻地眨了眨眼睛。
马归厄满脸的不高兴,没好气的将护臂向前一推:“戴上!”
河六四早就猜到这双护臂是给自己准备的了,也没觉得惊愕,只是伸手拿起护臂,套到了胳膊上。
护臂的制造工艺十分特别,竟然与河六四身上的链甲是成套的,戴上之后,犹如锁上了机关一般,死死的箍在了河六四的手臂上。
戴上一对石护臂,河六四轮了轮手臂,有些没想到的道:“也不沉啊!”
马归厄闻听,眉头一挑:“哦?把手伸将过来。”
河六四乖巧地把双手往马归厄面前一放,马归厄随即举起双掌,轻轻地印在了护臂上,拿开之后,护臂上赫然多了一圈符文。
仔细看去,这一圈符文当中,是一个杯口大的古体‘金’字。周围围成一圈的符文,也是由几十个细的文字组成。
河六四惊奇不已,这是自当初孙既直上岛大战之后,第二次看到超自然现象,搞得河六四莫名的一阵兴奋,想要看看这两个符文。
可是,想要抬起手臂的河六四却险些闪了腰。
放在石墩上的一双手,好像长在了石墩上一样,根本就抬不起来!
河六四满脸不可置信,铆足了劲又抬了抬手,依旧纹丝未动。
“前前前前辈!”河六四大急。
“结巴什么!”马归厄一瞪眼,“不是你的太轻了吗?”
“那这也太沉了吧!”河六四怪叫道,着又用力抬了抬,脑袋也跟着猛地向后仰了仰,“你看!根本就抬不起来了!”
“大惊怪。”马归厄冷哼,转身走进了自己茅屋。
没过一会儿,马归厄拿着一对石护腿走了出来。
这一对石护腿,比起河六四手臂上的护臂,
河六四警戒地看着马归厄手里护腿,一脸防备:“干嘛?”
马归厄将手里的护腿丢到河六四脚下,道:“穿上。”
“啊?”河六四舌头差点掉下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前,前辈啊!一双护臂我都已经动弹不得了!再穿一对护腿,我怕是只能躺在这儿了!”
“穿是不穿?”马归厄毫不在乎河六四什么,威严地问道。
“我!”河六四气的连话都不出来了,看马归厄的眼神也越来越生气,到最后一扭头,赌气地道:“不穿!”
而马归厄却没发作,只是冷哼了一声,道:“爱穿不穿!届时出山,莫老夫没教你本事!”
听到这句话,原本一肚子气的河六四瞬间软了下来,看了看脚下的护腿,无奈的道:“我倒是想穿,可我根本抬不起手啊!”
没想到,马归厄这一次却没什么,而是竟然主动蹲下身子,亲手帮河六四穿上了护腿。
护腿穿好,马归厄照旧伸出双掌在护腿上印上两个符文,河六四双手放在石墩上,站在原地一动不能不动双脚甚至深深地陷进霖里,重量可想而知。
河六四庆幸自己还穿着链甲,此时如果没有链甲保护,一双脚肯定会被这重若千钧的护腿压扁!
做好一切之后,马归厄满意的点零头,转身向着石柱走去。
河六四急忙问道:“前辈!我今修炼什么呀?”
马归厄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道:“你能动了再吧!”
完,轻轻一跃,跳到了十几米高的石柱顶端。
河六四骂街的心都有了,暗道这糟老头子实在太不地道了,当初孙既直让自己穿上链甲,好歹还会告诉自己如何适应,而现在自己穿戴上似是有千斤重量的护臂护腿,他连一个字儿都不愿意多少。
长叹了一口气,河六四还是认命了,开始沉心静气,耐心地和护臂护腿较劲。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河六四依旧站在石墩旁边,双手双脚纹丝未动。
河六四蹲在地上,双手放在石墩上,耷拉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上午的较劲,让昨晚本就没睡好,今早又没来得及吃早饭的河六四,将所有的体力都挥霍一空。
此时的河六四觉得自己无比沮丧,自打上山学道以来,所修炼的一切似乎都与道法无关,更像是在锻炼自己的身体,无时无刻逼着自己突破身体的极限。
恶劣的环境已经适应了,二百斤的链甲也适应了,那么现在身上这重若千钧的石头护具,自己又需要多久才能适应呢?
一年?两年?外面战乱纷纷,家人朋友还能等自己一年,两年吗?
想到这,河六四不由得觉得心中压抑不已,站起身来怒视着石墩上的双手,开始慢慢用力。
河六四浑身青筋暴起,陷入土地中的双脚也更深了几分,河六四的目光望向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弟,武丹娘。
巨大的气力源源不断的涌向双手,河六四猛地一声怒吼,一行鼻血也随即流了出来。
放在石墩上的双手,抬了起来。
在石柱顶端入定的马归厄,被这一声怒吼惊醒,低头望去,看到河六四微微抬起的双手,欣慰的一笑。
“可教啊!”
马归厄看着他将双手抬起一寸有余,坚持了片刻之后,‘轰’一声落回了原处。
在看河六四,先前的烦闷已经一扫而空,正兴奋无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哈!哈哈,我成了!”河六四激动的叫着。
紧接着双眼一黑,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马归厄无奈的摇了摇头,翻身跳下了石柱。
等到河六四悠悠转醒,外面的色正蒙蒙亮。河六四觉得自己头痛无比,想要伸手揉揉太阳穴,可一抬手,手臂却好像被重物压住了一般。
河六四一愣,转而苦笑,自己都忘记了手脚上已经戴上了沉重的护具。
这时,马归厄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只碗,河六四赶忙把眼睛闭上了。
“既然醒了,为何装睡?”马归厄的声音幽幽传来。
河六四睁开眼,尴尬的一笑:“您怎知我醒了呀?”
“哼!”马归厄极为不屑的一哼,将手里的碗递到了河六四嘴边。
河六四吃了个臭脸,悻悻地看了看碗里,是棕黄色的水,估计是药。河六四也没拒绝,低头喝了一大口。
药水入口,又苦又涩,难喝的让河六四直皱眉头。
等到好不容易把药喝完,河六四又问道:“我睡一夜了?”
“两两夜。”马归厄将空碗放在了桌子上,“真是头懒猪!”
河六四撇了撇嘴,嘟囔道:“你去道场打坐,回来的当然早了!”
“嗯?”马归厄瞪眼。
“呃..我怎么会昏睡这么久啊?”河六四急忙转移话题。
“还不是因为你不自量力!”马归厄责怪道,着坐下来拿出烟袋锅往里塞烟丝,“你丝毫不运用运劲法门,只凭蛮力硬扛千钧,身体如何能吃得消?”
“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河六四气鼓鼓的嘀咕着,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手脚,道:“我戴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啊?”
“一无所长,事儿倒不少!”马归厄抽着烟道,“我今日先教你运气的精要法门,和你之前学过的有些不同,你要认真练习。这几日你也动弹不得,等你能够下床了,再教你新的东西。”
“什么法门?”河六四来了兴致。
“华阳真经。”
一口轻烟吐出,缓缓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