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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暂且不陈致远一句“真棒”给络腮胡子围裙花臂胖带来了什么不得聊误解,也不王以后将面对什么样的风评被害,更不提那陈致远即将面对的社会性死亡,单看到王胖子,就很让陈致远高兴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热狗王篷车卖部。
见过胖子的人都知道,胖子跑动的时候全身的肉会抖动。但是虚肥的胖子和王这样结实的胖子却又有不同。
虚肥的胖子跑起来,以落到地面上的脚为根源,震波顺着脚杆子上一路上升,仿佛以石激起千层浪,层层压得死饶肉浪在身上一环套一环地滚动,一直到达脸上。观赏角度上来看,好像肉色的风吹麦浪。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外如是也。
眼前这个胖子,卡玛泰姬图书管理员王,大概是吃的多练的多,全身的肉是板成一块的,跑动起来很统一地一起上下上下上下,好似一个瘦子穿的一身肉盔甲,而人在里面滑动。
“嘿,王二爷。”络腮胡子男很熟稔地招呼老主顾,“又是吞拿鱼?”
“对,五刀是吧?”王摸摸口袋,“一刀,两刀,”他摸出两个硬币,接着换了个口袋,“三刀......在这儿......”他把手里找到的三美元放在络腮胡子男的案上。
络腮胡子男也不急,站在车里等他翻。
“我再找找......你先开始做。”王一边一边在自己的法袍里翻箱倒柜,好像那里真的有个柜子一样。
“不用急,我等你。”络腮胡子男用微妙的眼神盯着王看。“顺便问一下,你以前欠的账什么时候还?”
“欠......赊!”王的一张胖圆的脸涨红了,“法师......修士的事情,能叫做欠吗?”
“王二爷,你还欠我十九个钱呢!”
“是吗?”王用无辜的杠铃一样圆的眼睛看着络腮胡子男,“什么时候?”
“你这个月吃了我四次吞拿鱼三明治,一共二十美金,而你只给了一个硬币。”络腮胡子男一耸肩,“我很欣慰这次你居然带了超过一元。”
“我又不是没带钱!”王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尼泊尔的货币你又不收......”
“那种国家,汇率一一个样,我可不敢收。”
“噢,又找到一块钱。”王又摸出一元钱。
“加油,就差一个了。”络腮胡子男语气不咸不淡敷衍了事。
“就差一个,你看要不就尼泊尔......”王掏出一叠软塌塌的纸币,好像拿了一叠刚脱下来的丝袜。
“想都别想。我才不要为了你这几块钱跑他妈的几百里地去兑换。”络腮胡子男断然拒绝。
“怎么能这样?”王急了,“看,你们的《独立宣言》任何人都有追求自由平等的权利,显然尼泊尔人民也应该有相等的权力......”
“算了,我来付吧。”陈致远摸出两美元,“多给他加一份鸡蛋沙拉。”
“你运气不错,王。”大胡子花臂男接过钱,转身去做吞拿鱼三明治了。
“别忘记洗手,你刚拿过钱!”王在他身后喊道,然后对陈致远:
“谢谢你啊,哥。哎,你是华裔吗?”
“是的。”陈致远用中文。
“那太好了。”王也切换到中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工作单位明明有那么多尼泊尔人、南美人、非洲裔和种花家人,却一个个都只英语,真搞不懂。”
“你的工作单位?”陈致远看着王身上发皱的法袍,“至圣所吗?至圣所没有洗衣机没有熨斗的?”
“噢,看来你就是至圣法师的人了。”王抖了抖衣服,“至圣所确实没有洗衣机,但是我们有更好用的东西,只是......”他看了一眼正在往三明治里加鸡蛋沙拉的花臂男,好像对方没注意自己,于是拍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法袍,顿时法袍变得平整如新。
“至圣法师知道我要来?”
“当然,至圣法师什么都知道。”王很笃定。“她让我来接你,我只是顺便买个三明治。”
“......”陈致远不置可否。首先至圣法师也不一定什么都知道,这一点在几年后将会得到验证。其次,王怎么看都像是专程来买个三明治,顺便接一下他的。
热乎乎的三明治被花臂男递给王,后者接过三明治,拉着陈致远走了。
看着这两个华裔男子,一个又胖又壮,一个不高而瘦,又吃同款的三明治,走的时候还慌急慌忙手拉着手——啧......
这大白的,你这......唉,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王带着陈致远走到了布里克街117号A座,把最后一点东西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
“就是这里,你等一下。”
然后把包装纸收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把手在法袍上蹭了蹭,好像是弄干净了吧。
推开了沉重的门。
法师都擅长玩弄空间,虽然这很危险,但是至圣所对于空间的利用无疑是比较基本而安全的。布里克街117号只是一个幌子,里面只是一间普通住宅,而传送门法阵在客厅的地毯下面。
地毯看上去很破旧的样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不明黑色洞。王站上去,手在空中不知道怎么把弄一番,翻几下,转几下,突然无数金色的丝线从地毯下面爆发出来,在空中旋转缠绕,组合成一个大圆环,在空中飞转,边缘还不断沿着切线刺啦刺啦冒火星子,看起来就像个金色旋转大呲花,很有年味。
火花溅落在地毯上,烧出一个个新的坑洞。
噢,地毯上的黑色洞和斑点合着是这么出来的。刚才陈致远还在想这谁设计的,如何这么别致让人看不懂。
“请进。”王嘴上客气,自己先一步跨进传送门里。
陈致远站在传送门前面往另外一侧看,觉得就像是世界破了个洞,拿了另外一块世界来把它补上,而旋转的火花就是针脚。
听埃文森前辈的恶魔传送门因为勤tou俭gong节jian约liao,传送的时候能让一只健康的恶魔晕车。至圣所的产品显然要可靠得多。没有任何感觉的,陈致远就完成了一次传送。
传送门在身后关闭。
“这里是伦敦至圣所的会客间。”王介绍道,“你要喝茶吗?”
“好的,谢谢你,不要加糖也不要牛奶。”陈致远随口答应着,环顾四周没看见沙发更没有椅子。“我们坐哪里?”
“噢,忘了。这里一般没有客人。”王一挥手,两个垫子从虚空中出现,落在地毯上。他自己在其中一个上坐下来。
“你的茶。”他吧红茶递给陈致远,“古一法师正在指导他的弟子,比预计的花了更多的时间。本不应该这样,但她马上就到。”
“他?她?”陈致远发现王的话里有奇怪的地方,“是作者打错了吗?”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王不在意地,“古一法师没有性别,既是男性,又是女性。她有很多面孔,有很多法相,就像种花家关于观音的传。区别在于,观音是不是真的,尚有待于论证;至圣法师却是真实存在的。”
一本正经论的王,一点也没有刚才在热狗摊上那副王乙己的样子。
“噢,我听见她来了。”王站起来,“哎......咦?”
话音未落,门被推开了。
“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