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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从前到现在,吴雪都会有种奇妙的感觉,好像现在的女子做事干净利落、雷厉风行,很像是男人,而许多男人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反倒像是女人。就连他自己也一度过着极为阴柔的生活,而偏偏女人们是他自幼到大的主要学习对象和陪伴对象,男人们的角色不止在家庭里有所缺失。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堂里,女人们都是他主要的学习来源。
曾经有这么一件事,吴雪现在想来也记得可笑。那时他还年幼,跟着上了早班。记得有一次上厕所时,班里的男生们都是站着,唯独吴雪蹲着。小吴雪觉得很奇怪,并且一直想要问他们,为什么要站着撒尿,而不是蹲着呢?
不过,疑惑的不只吴雪,还有他的同窗们。
一次上厕所,有人问吴雪:“你为什么每次上厕所都拉屎?”
吴雪只感觉匪夷所思,说道:“我没有拉屎。”
“胡说,你若是不拉屎,为什么每次上厕所都是蹲着的?”
小吴雪只感觉好笑,说道:“我在撒尿。”
闻言,同学们只跟吴雪一样觉得匪夷所思,说道:“蹲着撒尿?可我们都是站着的。”
吴雪说道:“我都是蹲着的。”
“你为什么要蹲着?我们明明都是站着撒尿的。”
吴雪只感到不解,说道:“可我看我姐姐还有娘亲都是蹲着的,而她们也让我蹲着,还要用纸擦一擦,说这样比较干净……”
厕所里顿时爆发出了一阵震如雷霆般的哄笑,吴雪顿时红了脸,气急败坏道:“你们……你们笑什么?!”
有人笑道:“娘娘腔!妈妈和姐姐的好宝贝!”
又有人做着鬼脸,讥笑道:“略略略~好不害臊!”
“只会学女人的吴雪!”
闻言,吴雪赶忙逃离了厕所,只听背后还有人笑道:“你们瞧,他大概是要回家躲进姐姐的裙底了!”
随后又是一阵快活的大笑。
被嘲笑是一回事,可吴雪还真就回家将此事告知了姐姐们,那时他感觉自己与她们是无异的,并且可以事事都告诉她们,因为她们每件事都会帮助自己解决。
听完小吴雪的叙述,又见到他红扑扑的小脸上那恼恨的神情,还有那些噘嘴、跺脚的举动,好像姐姐们的拿手绝活都被吴雪学去了,只觉得好笑,于是她们也都笑了起来。
吴雪恨恨道:“好啊,连你们也嘲笑我么?”
吴叶笑道:“小弟啊,你其实不用理会那些臭烘烘的男孩子们。他们从不讲究卫生,时常挂着鼻涕,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你可要比他们讲究多啦!”
小时候的吴雪,确实比现在要讲究得多得多。那时候,他每次不洗脸、不刷牙、不梳头、不整理衣服都不会出家门,每次都是油头粉面的,而且那一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见人就叫,一番称呼下来,可是把人都哄得心花怒放,甚至有人说:“小雪以后可不会像他的父亲那样,如同闷葫芦……”
还有一位老婆婆,吴雪对她的印象比较深刻,因为她曾说:“小雪比那些男孩子讲究多了,你看我家那个,整日挂着鼻涕,也没个正形,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一样。反观小雪,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就算是苍蝇拄拐棍都上不去嘞!”
有人说吴雪女人缘好,可能他自己是不会认同的。因为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让他对此极为反感,并且一度为了和其他男孩子像,还刻意把衣服弄的破破烂烂的,嘴上还挂着两道浓糊糊的鼻涕。为此,姐姐们可是狠狠地训斥了一通,之后不久,吴雪就又回到了之前考究的模样。
女人们对吴雪的影响,远要大于男人们。幼时,父亲基本不在家,就算是外出归来,也是一副疲倦的模样,靠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父子间的交流几乎只有在成绩下来之后才有,只不过比较简单粗暴。而另外一个家中的男子,吴曦小叔叔,自从成婚之后,便拖家带口搬到了后山。平日虽有交集,但无法影响到吴雪的早期的生活习惯。
所以,女人们算是吴雪最初的启蒙老师,比起原来,现在吴雪觉得自己根本算不上女人缘很好,因为那时他活在一个基本只有女人的世界。女人们影响了他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小到一个习惯,大到思维方式,吴雪都更偏向于女性化。
而作为一个家中最小、也是唯一的男孩子(吴瑞不在本家居住),吴雪自幼便被女人包围,像是块宝贝一样被家里众多的女人捧着,并享受着她们带来的美好与痛苦。
不过好在,少年时期蒙生的叛逆心理,让吴雪对旧生活感到厌倦,甚至当他和姐姐们再次有亲昵的举动时,会情不自禁产生反感。
对此,吴月还感慨道:“小弟长大了,变得不可爱了。”
吴叶只感觉吴雪愈发可恨,没少跟他“交手”,甚至扬言道:“这徐球越来越看他不顺眼了!”
性格较为安静的吴笑则道:“雪儿弟弟最近好像刻意躲着我们呐……”
吴濯笑道:“估计他这是又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觉得我们讨厌了!”
吴月说道:“对了,濯儿,你上次说吴雪有了个小女友,是谁啊?”
吴濯上次说溜了嘴,便不小心把吴雪将人家女孩子收留的事说了出去。她讪笑两声,说道:“哪有……没有的……”
吴叶挑了挑眉梢,笑道:“那就是有了。”
吴笑脸红红的,轻声道:“说这些干什么,怪难听的……”
吴月笑道:“我家雪儿弟弟可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有几个要好的女性朋友也属实正常,又没有其他意思。”
她们口中说的那个小女友,吴雪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但是她仿佛曾经存在过,并且在他年幼时光里成为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但是,就算是印记也是可以消磨平滑的。
现在的吴雪,只感觉每当他快要触及到某段神秘的记忆时,就只能想起一个又一个空荡荡的躯壳,而发觉不了它的实质。过去那段他对她发誓永不磨灭的承诺,也早已经忘却。
他早已经忘了那个女孩子是谁。甚至他不知道那人是“女孩子”,还是曾经一段可有可无的记忆,他只感觉内心时而空洞无比。
他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之事,为此时常感到失魂落魄,却永远无法触及到那段早已消逝的时光的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