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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中的这道巨大的金色锤影已经凝成实质,足有十余丈之高,而锤子底部浮动的符文交织重叠。
白鸣岐深呼一口气,另外一条尾巴抖动,定海珠被祭出。
他手中法诀一掐,蓝色宝珠霞光闪动,化为拳头大模样,通体蓝光流转,隐约有海浪声传来。
一重重深蓝水浪浮现而出,在珠子下升腾而起,托着定海珠迎上了这巨大的金锤。
轰隆隆……
这金色巨锤毕竟只是阿然手里金锤施展出来的手段,并非本体,而白鸣岐则是直接动用定海珠本体攻击。
这巨大的金色锤影看似坚不可摧,声势惊人。
但是这毕竟是比法宝还要高级的伪灵宝,而且少年的法力醇厚,这锤影坚持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被击溃。
此时,阿然已经身形晃动,到了白鸣岐身边,还未举起手里的锤子,就见到白鸣岐冲着自己诡异一笑。
阿然暗呼糟糕,虚空之中的宝珠放出一道五色光芒,阿然忍不住闭上双眼,即便是僵尸之身,面对这五色毫光,他也无法睁开眼睛。
白鸣岐此时已经到了阿然身边,右手探出,原本修长的五指此时开始变化,化为一巨大兽爪按在阿然胸口。
阿然顿时遭此重击,身形坠入下方大海之郑
仅仅片刻功夫,水花飞涌,阿然从里面飞出,胸口的衣袍已经碎裂,露出干瘪的胸膛,还有一个巨大的兽爪印记。
“少爷,你的肉身之力好强,堪比上品法器的攻击了。”
阿然周身尸气鼓动,塌陷下去的胸口渐渐恢复,他身形再次一晃,收起金色锤,一掌往白鸣岐胸口印过来。
还未接近,少年便感觉一股劲风陡升,虚空之中更是传来一声炸响,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掌,但是却蕴含银尸的恐怖力量。
之前在悬空岛之中,庆元被身为银尸之身的鱼初一掌击成重伤,倒地不起。
白鸣岐不曾动用法宝,同样是一掌印刻过去,右手所化的兽爪之上浮现出一层赤红的狐火。
轰隆……
一声炸响如同平底惊雷,双掌对轰之处一股巨大的气浪席卷开,下方海水被这层巨大气浪一刮,掀起十余丈高的巨浪往周围拍打而去。
不远处就是法船,躺在藤椅上的星河太上长老微眯着双眼,此时眼睛陡然睁开,这迎面而来的海浪前忽然浮现出一柄银色巨剑。
巨剑散发出庞大的剑气,狠狠一斩,剑光浮动,这十余丈高的海浪顿时湮灭,不复存在。
而那银色的巨剑却也消失不见,风平浪静,好似刚才一幕从未发生过。
他依然是躺在藤椅上,修长的手指握住一杯酒,一饮而尽。
此时白鸣岐感觉自己右手一麻,一股巨力随着兽爪冲入自己肉身之中,骨头发出咔嚓响声。
但是这一击却是抵挡住了,阿然却没有丝毫的意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解自家少爷。
这一击不成功,他立刻抽开手掌,双手化拳,无数银色拳影轰向白鸣岐。
密密麻麻银色拳影浮现而出,往少年轰去,嘴里发出一声低喝,身前浮现出一层土黄龟甲,龟甲近乎实质,甲壳之上升腾起玄奥的符文,这些符文深奥神秘。
土黄龟甲挡住这些银色拳头,黄芒闪动,龟甲剧烈震颤,一片片龟甲都爆裂开,但是土元之力涌动,龟甲很快就恢复,能够挡住这一波攻击。
“镇邪符!”
白鸣岐虚空一划,一道金灿灿的符箓立于阿然头顶。
这道金色符箓光霞闪动之间化为一尊金色人影,仔细一看,是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老者身背法剑,手持佛尘。
道士一抬手,背后的法剑落在手里,手里的法剑一举,抬脚往下落来,一跨就是数丈之远,身形变得异常高大,仿佛就是一座山岳一般到了阿然身前。
这等镇邪符召唤出来的存在,都是根据施法者自身道行来决定的。
阿然心头一跳,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当即一声低吼,露出僵尸牙,虚空一跺脚,身形竟然开始一点点拔高。
白鸣岐微微一惊,这等变化之术绝对不是幻术,而是实实在在的肉身变化。
看来在玄阴棺之中,他跟那个叫做赢越的僵尸学到了不少东西。
阿然肉身化为十余丈,一拳狠狠往这金袍道士砸去,巨大的拳头击出时,虚空都发出雷鸣般的震响。
白鸣岐感受到阿然的强横肉身之力,虽然青城剑术十分撩,但是对方毕竟是银尸,比自己高了一大境界。
当即手中法诀连连掐动,虚空之中的定海珠忽然落在了阿然头顶。
就在阿然一拳碾碎这镇邪符所化的金袍道士虚影之后,定海珠光霞大放,一道道蓝色符文翻滚落下,落在阿然周身,这些符文凝聚成一根根蓝色锁链,彻底困住阿然。
阿然用力挣扎,锁链隐约震颤,有碎裂的迹象,但是周围海水之中不断有蓝色气流飞来,没入锁链之郑
大海何其宽广,蕴含的水元之力何其之多,阿然被死死捆住,挣脱不开。
白鸣岐嘿嘿一笑,抬手举起元灵古灯,周身法力催动,火苗亮起橘黄的光芒,他张口一喷,一股赤色狐火涌入火苗之郑
虽然只有豆大的火苗,但是元灵古灯原本就是一件法宝,甚至可能也不是法宝,威力远超赤羽扇,如今加上狐火,散发出的温度,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除此之外,白鸣岐头顶之上土元之力化为一尊丈许之巨的土元龟,土元龟缓缓睁开双眼,后背之上渐渐浮现出一座型的山岳,散发出厚重的土元之光。
“元灵古灯,山岳镜,定海珠,少爷,阿然认输,你不住手,打伤我,可能我又需要你精血来恢复了。”
在锁链束缚之下,阿然巨大化渐渐恢复正常,少年身上的衣袍都被撑毁灭,此时被锁链捆住,好似被洗干净待宰的羔羊。
阿然可怜巴巴看着白鸣岐,同时看向法船上的星河,目光之中满是求救之色。
“到此为止。”
星河抬手一挥,定海珠旁边浮现出一道银色剑,剑冲着阿然周身一转,这看似坚不可摧的蓝色锁链顿时如同冰晶一般碎了。
白鸣岐收了法宝,从乾坤戒之中取出一套衣袍扔给了阿然,回到了船上。
“还不错,银尸的肉身很强,而你却能够用肉身跟他硬拼,即便是筑基后期的炼体修士也无法承受银尸一拳。”
星河点零头,很是赞赏的看着少年。
阿然也回到船上,一变整理衣服,一边道:“那是自然,我家少爷别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实则肉身之力很强。”
“别吹了,我骨头已经碎了。”
白鸣岐脸带“和善”的微笑,看着阿然,他右臂垂下,风一吹,便随风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