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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崩溃突如其来,又似压抑许久。
战筝默默握紧掌心中的小小木盒,冷着嗓子问水珩之,“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舅舅他……真的不在了。”说罢,水珩之歉意地点了点头,半拖半拽地将自家妹妹给拖走。
水冰玥激烈挣扎,都被拖拽到单元门外了,还不忘转过头冲战筝大喊。
“战筝!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居然负了他一次又一次!你会得到报应的!一定会!”
耳鸣环绕着愤怒的女声,战筝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她无法接受。
根本无法接受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明明前几天在z市时,她和师父还视频过!
才一个星期,怎么能就说没就没了,为什么不能说清楚点!
没有前因的后果根本没办法让人接受,战筝当即就追了出去。
盛非池紧随其后,却见水珩之和水冰玥兄妹二人并没有走太远,而是被小区的安保队伍给拦住了,不由看向为首担保队长。
“怎么回事?”
“小盛先生,这个女士开车撞开了小区的大门,我们拦不住她!”
盛非池看向小区正门,果然见到一前一后两辆车。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嵌在了金属大门上,把大门撞开了一个很大的缝隙,车子面目全非,前窗玻璃整个都碎开了,显然是玉石俱焚的状态。
后面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倒是完好的,但车门还开着,没有关。
看来,两辆车的主人都很急。
“这里的事我来处理,你们去处理一下大门。”
“是!小盛先生。”
盛非池转眸看向水家兄妹二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上去坐坐。”
平静的语气,眼神里是毋庸置疑的肯定,而非询问。
水珩之和水冰玥双双感到背后突然出现一股强大的推力,二人被推的一个踉跄,随即一切行动能力就都不属于自己了。
那股强大的力量由背后覆盖全身,四肢,躯干,头颈……还有嘴巴!
意识到了什么,兄妹二人不禁忌惮地看着不动声色的男人。
这……
一个俗世中人竟然拥有这么强悍的灵力!
“满满,我们走。”盛非池将随手拿下来的外套披在战筝肩上,将单薄的小姑娘抱起来,大步走进单元门内。
水珩之和水冰玥完全被动的跟在后面,也进了单元门。
过程中,有过挣扎和反抗,但是徒劳,没什么作用,干脆认命地站到了电梯门口。
水珩之想着既然都没能防住妹妹过来闹事,那已经走到这了,好好聊聊倒也没问题,想说让盛非池收手,可以自己走,却因为不熟识,只能曲线救国。
“战筝……”
“上去再说。”盛非池冷冷横了水珩之一眼。
水珩之见战筝恍若未闻,全然没有理会的意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得不”走进电梯。
前未婚妻的现任竟然这么牛逼?!
不敢惹不敢惹。
算了,就当省力气了。
水冰玥也是同样不得不走进电梯,但所受到的限制却比自家哥哥水珩之更多。
因为她发现,水珩之起码还能说话,而她竟然……根本张不开嘴!
可恶!
阴险又小气的男人!水冰玥决定在心里狂骂盛非池一百遍。
不,一千遍!
电梯上行,很快到了20楼,指纹识别门锁,开门。
“进。”
兄妹俩“乖乖”的进了门。
“坐。”
兄妹俩“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期间水冰玥无数次想要说话,却都因为嘴巴上被糊着一股令她心颤的力量,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说。”盛非池看向水珩之,“发生了什么事,东方流年怎么了。”
他其实心里大致有数,因为东方流年跟他说过,可是他并不确定……或者说,是想要确定。
“你们上次去隐世时我不在,但我知道你们去过,也见过舅舅,那个时候舅舅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
“是,什么原因?”战筝怔怔地问。
怎么就不行?
她师父修为那么高,根本不会受选场疾病的困扰。
水珩之摇头,“我并不知道具体原因,只知道是一种不明原因的衰败,药石无医。”
说罢,他看向坐在身旁的自家妹妹,“舅舅离开前这半个月都是小玥在照顾舅舅,我想小玥应该知道,但我问她,她不肯跟我说。”
战筝看向水冰玥。
水冰月却负气地将头转到一边去,摆明了不会说。
盛非池有些不悦,却见战筝冲水冰玥松开手掌心。
长时间的紧握木盒,木盒的棱角硌入掌心的皮肤里,产生了八个三角形的红痕,看起来十分刺目。
“这里面是什么?”
“你自己没长眼睛,不会看?”话出口后,水冰玥自己就先愣住了。
怎么突然能说话了?
然而——
“如果不能好好说话,以后就都别说话了,当哑巴算了。”盛非池冷冷的瞥了无遮无拦的少女一眼。
这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水冰玥咬唇,怂劲儿上来了,不敢正面刚。
因为她怕刚刚说过的那句话,会成为她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才不会顾及那么多!
事实证明,有这种意识的水冰玥绝对是个欺软怕硬的小怂包,性子上倒是有些小问题,但并非坏人恶人,只是有些别扭罢了。
“小玥,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战筝什么都不知道,你有气冲她发有什么用?”水珩之变现出一副受不了自家妹妹的模样,实际上是想让盛非池手下留情。
此刻,战筝轻轻的打开小木盒,发现里面……
漂浮着一朵雪花,小小的白白的,纹路延展的很清晰。
她愣了愣,缓慢抬起眼。
“你,为什么冲我发脾气?”
战筝的不解是游离的,脑子里还反复着水冰玥前前后后说过的话,不明白,不理解。
水冰玥定定地看着少女,眼角余光扫到少女身旁那个十分护短的男人,语气不得不平和了几分。
“战筝,你是不是一点都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