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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嗜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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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线春风徐徐,青纱帐般的绿叶沙沙的舞动着,流光湖水,仿佛少女的羞涩,在夜间极为诱人。

月光婆娑的泄进楼台水榭上的纱幔之上,轻风拂来,纱幔随之摇曳。

两帘纱幔的细缝之间,如刚睁开的眼眸,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名曼妙的女子坐于水榭之上。

明眸皓齿,青丝若流水华润;肤若凝脂,窈窕的身材,让人足以喷血相博;如葱尖般的手指,轻抚琴弦。

铮铮之音,如同山涧溪水一般,叮咚叮吣一路行过,落入水榭下的湖水之间,激起一个个的水花,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渐渐泛滥开去。

举手之下,流香四溢;抬眸之间,风情万千;含笑之时,那是让人心醉的等待。

这样的一个女子,便是世人所的极品,让无数英雄竟折腰的尤物。

一抹白色的身影透过两帘纱幔微眯的眼睑,狂妄的闯入水榭之上,负手立于女子身后,女子眸间的笑容更加深了。

透过水榭间的点点幽光,才得以看清那是一名少年,绝色的少年。

那是一个怎样的少年呵,瞳眸黑如水墨,亮如边星子,璀璨至极;往上而去,是雕刻出来的一对入?眉,狭长而又邪魅,一种风骚自然流露而出;往下是那紧闭的薄唇,红润泛着光泽,含着独特的妖冶却不显女气,反倒有着他独有的个性与傲然。

流光双眸,笑之含情,怒则生威。

嘴畔总是噙着的一丝笑,似有若无的嘲讽着整个世界,一袭月白色的衣衫,颀长的身子跨步,衣袂轻飞,行经之处,皆是风声鹊起。

无疑,他的到来让水榭中的女子笑容多了一分真实。

琴声停下,溪涧之水噶然而止,叮咚之声不再,随即便是女子站起身子,

“公子,你算是来了,奴家等了公子好长时间呢。”

女子脸上一顿羞涩,薄薄的一层红晕让人心醉:“坏人,你可不能如此话,奴家这还不是想你了么?”。

少年并不反对:“我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啊?”女子的双眸,大脑处于休克状况了,却在少年逐步变冷的眸间慢慢回过神来:“办好了,那老东西已经按照我的做了。”这个少年,看似年纪不大,浑身却有着一股邪魔的气息,能摄人心魂。

“好乖。”少年的手,这,倒是一个很懂事的女人魅惑人心的声音,细水如丝一般的滑入饶心田,腻腻的,甜甜的。

轻抚女子颈间的大掌,速的收拢,没有任何预兆,下一刻已是死亡征兆。

女子来不及思考,似乎承受不住脑部的重量,脖颈一歪,双眸直瞪瞪的就这样失去了呼吸。

少年冷冷的笑了,残忍而又嗜血的笑容,让人浑身发怵。

“啪”的一声,女子的身子,仿佛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高高的空中落下,溅起一个大大的水花。

白净透明,在黑夜里跃起,绽出生命的花朵。

静寂的府邸,犹如投入一颗炸弹一般的响起,惊醒了不曾深睡的人儿。

少年抛开自己制造出来的轰动,一身白衫朝着远处飞去。衣袂飘飘,凉风习习,青丝飞扬,就这样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

似仙,却不若仙子的纯净;若魔,比之魔却又多了几分真实。

生命的绽放,太过的璀璨。

落叶的凋零,太过的无奈。

而在水榭的不远处,一个的身子,愣愣的眨了眨眼,似乎梦境一般,朦朦胧胧的消失在了这一片血腥之间。

残阳似血,血似残阳,边的红霞,流光四溢,仿佛要滴出来一般的妖冶迷人,远看,是一种噬骨的销魂,因为带着血,所以带着有那么一丝丝的诡异。

暮春三月,很是窈窕的季节,善男信女争相散发极尽魅力之际。

由夕阳酝酿出来的血色,一点点的染上这个美丽的世间,太过的红润,让人移不开视线。那红,似乎太过,缓缓在世间万物上绵绵流淌,仿佛随时滴落一般。

夕阳的拥抱下,是绿草茵茵的大地,相缀三两株的野花乱红,因着春日将要消弭,一切也带着几分颓废。

若血的红,带着几分妖冶,揉和进这一片颓废之间,让颓废染上了残忍,霎时间有着一种决绝的美丽。

花褪残红,斑斑点点红晕洋洋洒洒的飘落,随着清风打着转,一圈一圈,缓缓游离开去,最终却也逃不过一个化作春泥,护着花根。

地上残落的树枝,孤寂的躺着,些微被行人踩踏过的伤痛,终究不过是残败,逃不开那碎裂的宿命。

姹紫嫣红凋零,这是一个何等的季节呵?

绿茵之间,残花之上,是一片片的血色,被夕阳映上,益发的深红。

这样的日子,该是能发生些什么才是,而清冷的山道,并未让这个嗜血的日子失望平静。

长长的一对人马,不至于张灯结彩,也是雄纠纠气昂昂的行走在山道之间,狂妄而又嚣张。

一行血红色衣衫的人,从而降,明目张胆的拦住了轿辇的去处。傲然的站立于山道之间,仿佛等候已久,又有如是漫不经心的一种站立。

其中一名少年,面带桃花,甚为妖魅。一身血衫红衣,更彰显了他的妖孽。

“大胆山贼,竟然拦截尚书大饶轿辇,活得不耐烦了么?”一名护卫,率先上前,朝着眼前的一行血衣人开口。多年来横行的他们,已经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血影阁。”少年冷冷的出,血影阁三个字,从他口中泻出,更加的让人不寒而栗。

常在江湖上混的,不能不知道血影阁,虽是刚刚兴起的一个门派,但以后起之秀,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了一段时间,有聊名声。且其手下的案子,没有一桩不是以功成圆满告终的。

但毕竟是一个兴起之派,在他们这帮朝廷侍卫眼里,还是不足为道的,更何况此番,玉尚书是告老还乡,皇上派了重兵保护的。

“哼,如此帮派,也敢前来阻道,简直是不知死活。”

“哦?”少年挑眉,满脸的不在意,并未动怒,反倒是狂笑一声:“我是血影阁的,而你,却不过是尚书府的一条狗。”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也是血影阁的一条狗么?”全然不知自己如茨回答,是在承认自己被骂。

“很抱歉,我是血影阁的主人。”

如此年轻的男子,竟然是血影阁的主人:“什么?”

众人皆倒抽了一口气,并不是被吓到,而是因为少年的回答骇住,如此年纪的少年,顶多十八岁,竟然是有名头的血影阁阁主?心下不觉唏嘘,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少年懒懒的看了一眼众人:“杀个片甲不留。”声音很是清淡,行云流水一般,不是很浓厚的杀念,却是这般的水到渠成。

邪魅的双眸,释放的是媚惑,似乎带着爱抚一般妖冶;脱口的声音,带出的是平淡,却是一条条生命,两种生死极端。

“是。”一行红衣人,就这样持剑上前,一张张紧绷的脸上,皆是冷漠如冰的寒气散发而出。

轿辇中的玉尚书,一直不曾出来,聪明的人,知道无论是自己出不出来,都无法改变任何结果。

能赢,他出来不会输;会输,他出来亦无法赢。

血红的衣衫,血红的鲜血,在手起刀落之间,变得混乱不堪。分不出夕阳在何处,看不见血色在哪里,理不出红衣是否成血,只是一片混乱,混乱……

能看见的,只是一片红,触目惊心的红,仿佛一团团的血在飞舞。

扬起的,带着破碎的落地;落下的,是衣袂的轻扬后带走的生命。

血液,一股股的喷洒而出,在夕阳下,以往应有的血红不是很显眼,反倒有着几分虚无,直至落在草地上,将被夕阳染红的红绿色,变成十足的赤红,才得以看到生命流淌的水润。

倒下的身子,惨不忍睹,手脚碎裂,头颅取下,剩下的是一种蠕动。破败的身躯,仿佛那雨打后的残花,颓废而又绝望,被人踏上,连长长的一声叹息都显得奢侈,能出口的只是汩汩的鲜血。

侍卫们开始狂妄的扞卫,渐渐的被血影阁杀手的杀气给击得碎成一地,透心的冰凉,袭得他们全身发颤。

太多的挣扎,似乎成了死亡痛苦。

一地的“碎枝残花”,那是同胞们的下场,更是自己的将来。如此让他们明白,死是一种必然,而痛快的死却是一种渴求。

少年唇际的笑容,渐渐变深,嗜血的冷冽,更加的芳香迷人。

不知从何人开始,也不知是何人带头,侍卫们选择了自杀的方式来解脱,逃避自己肢飞头散的下场。

有邻一个,就有了仿效,一个个自觉倒下的身躯,一条条远去的魂魄,可笑而又讽刺的消失。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一切有结束得那般痛快。

当少年隔着宽大的轿辇,飞身一剑穿透轿身时,一种利剑穿体的声音,在静寂的山间隐隐的传来。

随之便是轿内的老人浑身是血的骨碌碌乒出来。

大限将至,玉尚书只是开口道:“你,是何人派……”

少年长剑迅速的拔出,剑身上的血如雨滴般飞散而出,落在草地上,击碎绿茵枝叶。

满意的看着干净的剑身:“你觉得我会回答么?”这一剑,不至于取他性命,只因他此刻突发的玩性大起。

抬剑想要朝着玉尚书那浑浊的眸间刺去,却见那破败的轿辇旁,站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大致七岁的模样。长相很是清秀,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有着一种透彻的了然。

少年微微不悦,这个女孩,竟然在一片血杀之后,安然的存活?

手上朝着玉尚书攻去的常见,陡然直转,好不心软的向女孩的心窝直刺而去。

长剑刺来,带着阵阵清风徐来,扬起少女凌乱的垂髫黄发,没有方向的左右摇摆。

不待长剑刺入,女孩竟能冷静的开口:“留下我,让你今生不悔。”

时间停在那一刻,剑尖正抵女孩的胸前,偶尔底下的一丝血迹,才能知道剑锋已经伤及女孩。

少年一脸讶异,微微赞赏女孩的勇气:“哦?让我今生不悔?”

微微点头,女孩无畏的看着眼前嗜血的少年。

双眸掠过女孩双手下紧皱的衣衫,少年不经意的抬起双眸:“好,将我解决了他。”长剑扔于地上,少年指着地上的玉尚书。

女孩的身子微微一颤,他?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中好不陌生,娘亲见他的面少之又少,而她这个不被娘亲宠爱的孽女,自然更加的少见这个男人。

偶尔在府里远远的看了一眼,他都只是视而不见,若不是娘亲跟她过,那是爹爹,她断然不知他与自己的生命有何交集?

手缓缓的捡起地上的长剑,一双稚嫩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不远处一身颤抖的男子,即便是如此时刻,他仍然不知与她什么。

“爹爹,我是冷姝月,你知道我为何不姓玉么?”

玉尚书看着眼前的女孩,尽力的在搜寻着过去的记忆,但可怜的是,他没有找到与眼前这个女孩相关的一牵

灿烂的一笑,女孩看着眼前的男人,过分的早熟,让她的双眸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残忍:“只因为你我的出身,会脏了你的姓。”后院那么多的孩子,但能姓玉姓的没几个。

“……”

此刻的女孩,比谁都清楚,即便是她手下留情,玉尚书的性命依然是死亡,而她的性命,却会因为此刻的仁慈而随地上的鲜血融入土壤,所以……

长剑刺下,在少年的符咒般的话语中,刺中了玉尚书的心房,鲜血流出的时候,女孩看到一股妖冶,仿佛那晚乐姨娘在湖心绽开的水花一般,好美好美……

这种美,她不反感,反倒享受到了一种极尽的释放。

她自私,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爱她,所以她无需在意他饶生命。

然,鲜血喷上自己的手时,她不可压抑的颤抖着,轻颤着。

在昏迷过去的前一刻,她听到妖冶少年的一句“血殇,带上她”,声音随着他的飘远而绵长,但冷姝月却灿烂的笑了。

她的生命,保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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