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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与李世济对视了一眼,只见李世济对他默默点头。
得了李世济的首肯之后,夫子开口说道,“我们只有一个条件,若非事情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得选择在我人界开战,人界太过脆弱,经受不起摧残。”
洛祁很爽快地说道,“这个自然没问题,若真是打到了人界,那时候我们应当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
得了人族的援助,可谓是意外之喜,因为洛祁本就没有将太多的希望放在洞玄身上。
而后洛祁拒绝了李世济入宫做客的邀请,转身折回天狐山。
“真的要与天界为敌?”在洛祁走后李世济问夫子道。
夫子说道,“天不仁,唯有自救,我们无法对抗天界,也无法对付那名水神,想要取得观望的时间,便只能暂时的妥协。”
李世济皱眉道,“立场摇摆不定的话,到最后很可能两头都不讨好。”
夫子叹了口气说道,“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提升自己的力量。”
李世济问道,“云道长有几分把握能够获得人王之力。”
夫子沉思片刻后说道,“那要看洞玄那老儿有多大的决心,我们要的只是求存,而他要的是我们能够站着生存。”
李世济说道,“我应当佩服他?”
夫子道,“佩服可以,但作为帝王,便应当以求存为前提,只有活着才能够想以后的事情。”
李世济默默点头,不在说话。
回转的路上,洛祁刻意放缓了脚步。他此次虽然见到了人界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也达成了协议,但却并没有见到正主。
洛祁知道,在自己踏足辛国之时,洞玄便已经知道了,之所以没有出现,也只是抱着人间事,让人族自己做抉择。
不多时,洛祁片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洞玄和云即墨乘着飞剑而来,洛祁放弃了御空飞行落于地上,洞玄落地之后,要依靠着云即墨才能够勉强支撑站立。
“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变成了此番模样?”洛祁来到了洞玄身边,为其施展了恢复法术,却只能让他的气色稍稍好看一些,但其精气神皆是涣散。
云即墨有些无奈地说道,“师父强行用损耗寿元为代价,施展了天衍术,五衰之状早生,如今是回天乏术了。”
洛祁收回了手,洞玄坦然笑道,“这权且当是我的报应。”
忽然,洞玄好像想起了什么,用力拽紧了洛祁的衣角,“快回天狐山……”
洛祁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洞玄有些苦恼地挠着头,最后依旧没有想起来,“我忘了!”
洛祁摇摇头,天机不可测,若是强行窥探,即使只是皮毛,依旧会引起不小的反噬。听云加墨的意思,洞玄使用天衍术还不止一次,此时能够站在这里已非常人。
“总之,快回去吧!”洞玄摆了摆手,而后居然双眼一闭,靠在了云即墨的身上。就在洛祁以为他断气的时候,洞玄却忽然传出了鼾声。
云即墨有些尴尬地看向洛祁,“我师傅最近很嗜睡,就算是站着也能够睡着。”
洛祁摇头道,“他也算是有心了,你告诉他,他该赎的罪已经完了,剩下的时间,好生体会真正的人生吧!”
云即墨正色道,“水神之言,云某一定会告知师傅。”
洛祁施展法术,瞬间消失在了云即墨的眼前。
看着洛祁离去的方向,云即墨长久无语。他这一生唯一的野心便是求长生,而长生的目的便是为了和彩霞仙子在一起。
如今,他替师傅洞玄背了监察者这位,也背负了整个人界的兴衰,他忽然感觉到有一丝疲累。
“若是有一天走不动,就地坐下就好,没有谁会怪你。”洞玄开口说道,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没了声息。
云即墨苦笑着摇摇头,“若是能够坐下来,师父你也不用走了数百年。”
虽然洞玄的话没头没脑,但洛祁依旧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天狐山,在看到天狐山一切如常之后,心稍稍安定下来。
只是,看到那些陷入醉生梦死中的妖族,洛祁不禁皱起了眉头。敌人没有尽除,这放纵之气,便是死亡之气。
一个醉眼朦胧的狐族,陡然看到洛祁,便摇椅晃地朝他走了过来,玉臂微露,“这位俊秀小哥,何不与姐姐一起共度春宵。”
洛祁眉头一皱,用柔劲将狐族推开,而后快步向主位走去,白灵此时正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即使洛祁来到了她跟前,她依旧毫无反应。
洛祁用手轻叩了一下白灵身前的桌案,白灵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你也去玩儿吧,都今天没明天,总得要找个机会及时行乐。”
说话间白灵又要往自己的嘴里灌酒,洛祁一伸手将她手上的酒壶抢夺了过来放在一边。
洛祁说道,“白灵族长,现在还不是玩闹的时候,我们应当好好准备,以防天界来袭。”
白灵瞥了洛祁一眼道,“我从来没有此时此刻这么明白过。”
说罢,白灵伸手一招,酒壶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猛灌一口之后面颊绯红。
“去见见如意吧!”这是洛祁第二次说这句话。
白灵拿着酒壶的手停在了空中,终于将酒壶慢慢放下,“不声不响地离去,和告别后离开,哪一个更好?”
洛祁说道,“所有人都活着更好!”
“蛰伏千年,你应当最清楚天界的力量,那你觉得我们有多少的机会能够活着?”白灵哂然一笑,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冷眼掌控全局的气魄。
原来白灵这位九尾天狐亦是怕死的,不,相对于死,想来最害怕的应当是分离。体会过分离之痛,才会畏惧。
洛祁说道,“未战不言败,就算最后的结果依旧无法改变,我依然会冲锋在前。”
话到此处,洛祁顿了顿,“逝者未宁,我们又有何资格停下?”
白灵笑着摇摇头,“若你真是能够给如意幸福的人就好了。”
洛祁沉默,因为白灵的话他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