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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侯、军师、杨公,还不止如此。你们想必也听过‘代汉者当涂高’这句谶语吧?”司马懿问完,看了一眼在座的三人,他们都微微颔了颔首,他便接着道:“你们可知那子是如何的吗?”
完,司马懿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好的大纸,将其展开来,赫然是一个飞白体的‘汉’。
三人看过字后,都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司马懿。
“‘汉’字左边三点水,如今算来,已经是两汉。而且,前两汉如今都已经立朝近二百年,那么,为什么就不能有第三汉呢?何况,最后那一撇可是最长的啊!所以,属下在返程的时候,一直都在想,如今的子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平定下,就如同那更始帝一般。
那么,吾等是不是可以也自己培养一个新的萧王呢?即便不能真的统一下,也可以向春秋战国那般,做一方诸侯呢?”司马懿把他返程途中一直思考的东西终于还是倾诉了出来。
萧王,东汉开国皇帝刘秀曾经的爵位,他在掌控河北以后,更始帝看其势大,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加封刘秀为萧王,想用其暂时安抚住他。
若是按照他的性格,在没有确定自己是真的投靠吕布之前,司马懿是不会当众出这番话的,可是,这次,他在略阳县显然是受到了金珏的刺激,那子如茨年纪,却能够思虑地如此深远。而且,单从他向刘备和吕布举荐的那些人,其人鉴的能力已经丝毫不逊色于荀彧了。
这样一个人若是让他真得平定巴蜀,再统一关中,恢复故秦之地的话,最差也能够做一个秦王。
至于马腾、韩遂、张鲁和刘璋之流,就连如今的温侯吕布都不如,又如何能够成为金珏的对手呢?
唯一可虑的就是那子屡次提到的大仇人曹操了,司马懿也承认金珏判断得非常准确。曹操若是不能在金珏恢复故秦之地之前,击败马腾,夺回三辅,那么,能够平定下的人必然就不是他了。
为什么?
因为,与刘邦和刘秀相比,曹操此人有能力,有魄力,也敢用人,可是,他自身的气度不够、名望也差。太监的子孙也倒罢了,为了一己之私,他就算是想要从陶谦手里夺取徐州,也完全没有必要在攻城略地的时候,大肆屠城。
单就这一点,就已经让司马懿的心理产生了迟疑。
原本的三国历史上,在曹操在世的时候,司马懿出彩的地方,也仅限于他提议让曹操在拿下汉中之后,立即进军夺取巴蜀。结果,曹操因为担心许昌的局势,拒绝了。按,以司马懿的能力,以及他兄长司马朗为了曹魏鞠躬尽瘁的功劳上,曹操也会大用于他。司马懿却选择了韬光养晦,在曹丕朝才真正大放异彩。
这里面未尝没有这个原因。
金珏对于谶语的新解读,让在座的三人都沉默不已。
好一会儿,陈宫突然站起身,径直走到吕布的正对面,一躬到地道:“温侯,子在洛阳,就算是您愿意将他接到河东来,陛下也未必愿意。所以,属下认为,我们也完全可以如此,暗中寻觅一个有名望的刘姓子弟,将之扶持起来。将来,若是真有人准备挟子以令诸侯,温侯也大可以当今陛下当成更始帝就成了。”
陈宫的这个提议,虽然大逆不道,但是,却深合吕布的意思。
根本原因,吕布和汉献帝,他们双方看对方都别扭,甚至憎恨。吕布曾是董卓的属下,汉献帝恨董卓,自然也很吕布。这一点,吕布又如何看不出来呢?
“公台,你打算找寻何人呢?”杨俊突然问道。
“噫!”在场的另外三人都非常惊异地看着杨俊,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刚正不阿的君子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他不是应该像刚才那样,站出来指斥陈宫和司马懿吗?
“呵呵,看我作甚。温侯,公台,我虽然忠于汉室,但却不迂腐,当今陛下既然没有能够一匡下,必然会落入其他诸侯的手中,而且,陛下与温侯不睦,我也能猜到。故此,温侯新立一个萧王,一旦当年陛下落入其他诸侯之手时,也好为汉室留存住血脉。谁刘不是刘啊?”杨俊淡然地解释道。
金珏姓刘就行,没想到,一向以耿直知人着称的杨俊居然也出了一语‘金句’——谁刘不是刘?
是呀,就算是你是子又如何?在这乱世当中,成王败寇,谁扶持的刘氏子孙不是高祖的子孙呢?
“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啦!温侯,刚才一看到这个册子,我就想到了一个人——中陵侯刘陶!”陈宫听完,放声大笑了三声,胸有成竹地道出了一个饶性命。
刘陶,据是西汉淮南厉王刘长次子济北贞王刘勃之后,其实与刘备的那个汉室宗亲差不多。只不过,在东汉末年,刘陶的名望非常高,官也当得大。而且,他最后却是因为‘忠’这个字被十常侍陷害,死在狱郑下君子闻之,皆冤之。
“妙!”这一次,其他三人一听到这个名字,都同时大喊了一声道。
若论到东汉末下诸刘的名声,就连名震辽东鲜卑和乌丸的幽州牧刘虞,他活着的时候都不如被冤死的刘陶。何况,他早在初平三年的时候,就已经被公孙瓒所杀。
剩下刘姓诸侯当中,最有名望的就是刘表了,可是,因为之前他没有派兵迎接汉献帝东归之事,名望受损,而徐州牧刘备和扬州刺史刘繇就更差的远了。
至于如今的益州刺史刘璋,得位不正,一州牧守,父死子继,之前从未发生过。
因此,算来算去,再也没有比刘陶的后人更为合适的人选了。
“仲达,暗中派人寻找中陵侯后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人,多少钱财,你尽管支取,我只给你提一个要求,不但要快,而且,要在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中陵侯的家人全都接到河东来。温侯,你看这么安排合适吗?”陈宫吩咐道。
现在,在吕布阵营当中,也就司马懿身上没有什么具体的差事在身,平时,他在安邑城里也只是为吕布出谋划策,或者帮着他的大哥在安邑县里操持屯田的事宜。故此,陈宫才会吩咐他去操办找寻中陵侯刘陶的后人。
“诺!”司马懿答应道。
刘陶后世的子孙并未在史书上留名,不过,他是颍川人,离着河东并不远,何况,如今弘农郡就在吕布军的掌控中,而弘农郡就与颍川郡接壤。
事情定下来了,司马懿便立即从军中招募可信的人手,他亲自到弘农郡指挥这件事。
……
返回头再金珏,完成第三次截粮的任务之后,汉中张鲁自己便派人截断了通往散关的道路,他是不敢再派兵进攻金珏军。
此一役,张鲁军就已经损失了两万三千人人马,粮食更是损失了多不胜数。
张鲁安生了,马腾得知这个消息后,便立即派庞德来和金珏军商议联合的事情,并且,他还故作大度的将略阳县直接划入了武都郡。对此,金珏并未拒绝。
原本,他也就没有打算与马腾发生直接的冲突。
甚至,马腾若是在不久的将来与韩遂或者西凉其他军阀发生冲突的时候,金珏也会在各个方面帮助马腾军,就算是助其一统凉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