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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翠山,这座在唐门历史中最为神秘、最为庄严的至高圣地,如今却像是被人用巨斧从中间给狠狠地分劈成了四瓣似的、在遮天蔽日的哀尘之下轰然悲泣着!不过十几息的功夫,从汝翠山方向扬起的尘土就已经完全笼罩了整个唐门上空!一切的一切,在此时、此刻!俱已黯然失色!
山河崩裂,日月无光!此即为、神迹出世前的苍之吐息!而作为一个在它面前如同蝼蚁般渺小的存在,离岫等人只能在原地目瞪口呆的仰望着它,既震撼又无奈。
“咔~咔哒!咔哒咔哒!”
似乎是为了回应凡人们敬畏愚昧的目光,飞扬的尘土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机关运转声。初时尚缓,但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急、愈来愈响!在那咔哒咔哒的、令人窒息的亡者之音下,所有人、甚至是其中心境最稳的离岫与三阙大师,也都毫无例外的深陷进了这种不明恐惧之中!
“嘶!九、九重天大阵?!不对……子玉!这是……这股气息是……”见此异象,唐嫱猛地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本就出自唐门的她,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令她惊诧的是,曾经身为唐门弟子的自己,此时心中却是连一丝丝的喜悦、感恩之意都没有产生。反而……是陌生吗?是害怕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唐嫱在内心深处大声嘶吼着。要知道,对唐门中人而言,九重天大阵可是犹如“母亲”一般的无上神迹啊!它本该是温柔的、亲切的,沉睡也好苏醒也罢,它所能展现出来的、向来都只有让它的孩子们从各自的血脉之中感受到“欢欣鼓舞”而已啊!为什么现如今却……莫非!!
“原来如此,”唐尧的脸色也同样好看不到哪里去,“这……恐怕正是九重天大阵的杀阶变阵了。不愧是拓跋凤,区区一介外人,居然能触及到我唐门如此之深的根源所在……看来,我远不如她啊。”
“香侯,唐门的九重天大阵我们知道。但我们可从没听说过它还可以变阵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啊,是了。诸位并非我唐门中人,不明白也属正常,”唐尧缓缓点了点头,“那么,我就简单的为各位解释一下吧。九重天大阵是我唐门的镇派之宝,这点是天下人共知的。但,它还可以再分为三种状态这一点,知道的人却仅限我们唐门内部了。”
“所谓的三种状态,即为定阶、裁阶、杀阶。当九重天大阵在沉睡之中、没有被外界唤醒时,就是定阶状态;若是被外界唤醒,用于门派考核或者其他一些大礼祭祀的话,那便是裁阶状态;至于最后一个杀阶……它是被我族先辈们所设立的、用于在唐门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时,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必杀之阵!其威力之大、破坏之广,是我们永远也无法想象的。就算是最保守的估计,也足够将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给反复摧毁十次左右。听清楚,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唐尧的这番话,犹如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从众人头上猛然浇下,士气瞬间低沉到了谷底。扫了眼正在负隅顽抗中的七元关方向,离岫还是有些不甘心:“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香侯,如果我们现在就从原路撤出唐门,是否能逃过此劫?”
“唉,离统领,你想得太美好了,”唐尧苦笑着叹了口气,“拓跋凤能把我们算计到这儿来,又怎会让我们安安稳稳的原路返回呢?若我所料不错,恐怕她早已埋伏下了重兵,就等着咱们着急忙慌的往回跑呢。不过,现在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这儿倒是有个法子,或许……能破开咱们面前的这盘‘死局’。”
“哦?香侯快快请讲!”
“治病得治病根。既然问题出在九重天大阵上,那咱们就去那儿解决它!”抬头望了眼昏暗的天空,唐尧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沉声对众人喝道,“诸位!我欲前往汝翠山中的九重天大阵阵眼,从其内部强行终止它或者废掉它!如此,咱们方能活命!只不过,在破阵的时候,我无法分心他顾。所以,还请诸位与我同去!为我护法!”
“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没等离岫这位领头羊做出反应,一旁的应非枭却是率先蹦了起来:“唐尧!这九重天大阵眼看着就要爆了,你还让我们往阵眼里走?这不是叫我们去白白送死嘛C哇,你说你要从其内部终止它,那我且问你一句——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解除这场危机?总不能……总不能让我们不明不白的就跟着你瞎跑吧?!”
“应长老!请冷静一点!”应非枭如此浮躁的质疑,立刻激起了唐嫱心中的不满,“子玉曾经单枪匹马破了九重天大阵,这阵中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熟悉无比!虽然他的腿……不比当年了,但他依然是咱们现在唯一的希望!所以,请大家尊重子玉、相信子玉!”
“如果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不愿意配合或者信任子玉的,那我们也绝不强求!只不过,后果、还请他自负!”
唐嫱的声音并不洪亮,甚至还有一些沙哑。但在众人的耳中,却如惊雷一般震耳欲聋!是啊,大家可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盟友啊,危急关头,应当同舟共济、互相信任才是!怎能自生内讧呢?更何况,眼下已经快要被逼到四面楚歌的境地了,不采纳唐尧的法子,又还能怎么办呢?
“依我看,就按香侯的意思来办吧,”最终,还是三阙大师率先打破了沉默,“九重天大阵危机不解,我们就算击退了魔教,也终难逃一死。离统领,请下令吧。只要咱们将全部力量都收缩到汝翠山一带,凭借地利坚守防线,就应该能为香侯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待得……等等!时间……时间!该死的!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香侯,这九重天大阵距离完全运转结束、爆发大灾,还剩多少时间?!”
“杀阶的九重天大阵完全运转结束总共需要两个时辰,但我破阵起码得花费一个时辰。所以说,我们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唐尧面色凝重的看向离岫,“离统领,时间不多了,请下令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离岫身上,而离岫,先是瞥了眼应非枭、见后者低头不语后,才郑重的对众人下令道:“好吧,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香侯,我等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在你破阵的时候,我们会尽全力为你护法、为你争取时间,直到云开雾散的那一刻!”
“我们可是把整个后背都交给你了啊,希望香侯你……别让我们失望。”
望着离岫那深邃的目光,唐尧嘴巴轻轻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让前者、让大家安心的话语。但最后的最后,他只是平静的憋出了两个字来:
“多谢。”
……
唐门之外的某处山丘上,拓跋凤正慵懒的缩在临时行帐中,小口小口的品着从唐门中搜刮出来的美酒,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喝到高兴时,她只需轻轻唤上一声,帐外便立刻就有百城卫将犯下“重罪”的唐门女弟子押进来,扒光后、以钝锯剔磨其身上骨、奏靡靡之音取悦拓跋凤。不多时,就已有十余人被此折磨致死。
快步从山下上来的小毒狗敲目睹了一具已经烂的不像样的尸体从帐中被人抬出,顿时冷汗直冒!麻烦了呀……圣女大人的喜好真是越来越古怪了。看来,以后办差做事可得再小心一点了,千万不能惹圣女大人不高兴!否则,只怕自己死都死不安稳!
“圣女大人,”在帐外好好调整下了自己的状态后,小毒狗才快步走进大帐、毕恭毕敬的向拓跋凤禀报道,“启禀圣女大人,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那些个老鼠,果然开始向汝翠山方向靠近了!其目的应该也和您说的一样,企图从九重天大阵的阵眼内部强行终止大阵!”
“嗯……香侯唐尧?名冠西南?唐门第一天才?”拓跋凤歪头看了眼小毒狗,突然满脸不屑的冷笑一声,“呵,一个笑话罢了!我拓跋凤不死,天下谁敢称‘冠’?谁敢称‘绝’?!自以为是的小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小毒狗,听说那唐尧长得还挺好看的,然否?”
“额……据传闻,确实是这样。”
“哎呀呀,那可真棒,”拓跋凤美眸中的笑意愈来愈浓了,“还是个男人,有意思,有意思。嗯,决定了!等抓到他之后,我要先废了他的武功,然后给他换上罗裙红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送去青楼勾栏地!我要将他那‘香侯’的尊严一寸、一寸的全部砸烂!嘻嘻嘻……哈哈哈哈!小毒狗,我是不是越来越可爱啦?居然能想到这么美妙的点子!嗯?你说是不是?”
“……圣女大人,您喝多了,”小毒狗嘴角微微抽了抽,尴尬之下,他只能选择扯开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唐门中的那些老鼠们虽然正被咱们逼入绝境,但其战斗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啊。前线余翦将军的进攻有些吃力,属下觉得,此时,或许可以试一试盟主新送来的那些血鬼……”
“不行!”还没等小毒狗说完,拓跋凤就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哥哥送来的血鬼,是王牌中的王牌,它们可是要留到最后关头的,现在还不能轻易用出。但是,其他的人马你尽管去调吧,只要能剿灭那些老鼠,多死点人,无所谓。”
“遵命!”小毒狗躬身领命,正欲退下时,拓跋凤突然又叫住了他:“等一下小毒狗,关于那九重天大阵的杀阶变阵,你了解内情吗?”
“回您的话,属下除了知道这杀阶变阵会将整个唐门埋葬入土外,其他的都不太了解。”
“不了解为什么不找我问个明白?”拓跋凤绣眉微皱,“你又不是外人,我不会对你隐瞒什么的。记住,下次若再有疑惑,直接问,我会为你解答的。听懂了吗?”
“是!多谢圣女大人!”小毒狗一脸的受宠若惊,“那么……属下就斗胆僭越了——请问圣女大人,这九重天大阵的杀阶变阵,到底是有何奥秘啊?一座死山,怎么可能将整个宗门夷为平地呢?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啊。”
“九重天大阵杀阶变阵,是用于在唐门遭到重大打击、上下已经做好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死念时,所应用的一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大杀招。呵,但是你别看它这遮天蔽日的灰尘怎么怎么壮观,其实都是些障眼法罢了。”
“障眼法?”
“对,就是障眼法,”拓跋凤点了点头,随即慢慢起身,一边信步向外走、一边耐心的为小毒狗解释道,“汝翠山的内部已经被掏空了大半,而这些掏空的部分里,都被唐门安置进了无数精妙的机关。这些机关呢,又和整个唐门地底相连接。所以,杀阶变阵,说穿了,其实就是利用机关之间的巨大震撼,从而引发这片土地的……大地动。”
“在唐门的历史之中,九重天大阵一共开启过两次杀阶变阵。每一次结束后,唐门都花费了极长的时间与极大的精力,才能勉强恢复到原先的一半繁荣。不过,那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反正此战过后,唐门基本就可以弃之不用了。如何啊小毒狗?我说的,可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