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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拥有着高级生命的星球,在浩瀚无边的宇宙中转动,星球上唯一的高级生命族群自称为人类!
从原始的时代苏醒,以千万年计的时光进化,历经“崇神”、“灭神”、“造神”三个连续的神话时代,人类迈入了新生纪元,将原始而神秘的神话抛下,人类握住了“科学”这把利器,斩去了吸附在他们身上的本能的力量,踏进高速发展的新时代。
从新生纪元年起,“工具”是人类赖以生存致胜的法宝。
七大洋覆盖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星球表面,但以亿万平方公里计的广袤大地,依然足够提供百多亿人的生命食粮——这是神赐予我们的土地。
——着名地理学家盖克然而,从新生纪一四三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这句话便真正地成了政客间的一场笑话——依然足够?够用我们还怎么会打架?占全世界土地总面积的五分之一的沙漠,让世界接二连三地产生了粮食危机,第一,第二,第三……第七次世界大战在百年前结束,那一刻,沙漠面积再度增长,达到了十分之三强!
大地被纵贯南北两极的极天洋和天堑洋切成了两部分:东方、西方。
山水纵横,江海奔涌,又将这两块大地分成了诸多小块,是为穹天九洲,东五西四,一点点数字上的差距,那面积却相差了几近三分之一,自古以来,眼红的西方人,便觊觎着东方那富饶的土地,至今不变。
百年前第七次世界大战将坚罗国推上了世界霸主的地位,但国力日增的炎黄古国、东西罗巴联盟、黑天洲小联合国等世界其他的力量也不甘屈于人下,处处制衡着坚罗国——多亏有了核子武器,在有了这个可以将星球炸翻千百遍的终极武器之后,世界进入了相对稳定和平的发展期……
不要怀疑,在长链半岛上的战争,只是一场政客的闹剧,真的!
——着名政治家普罗迪东方五洲,以中天洲面积最大,万年古国炎黄座落其上,与之比邻而居的多萨克大联邦横跨中天、东罗巴两大洲,临近北极冰原这个万里不毛的极地大洲,黑天洲、东极洲被梵天洋、天堑洋与主大陆板块隔开,小国林立,自成联盟。
在西方,西罗巴洲自上古神话时代与东罗巴洲分开之后,新生纪开始之前,便是世界上“科学”发展最兴旺的地方,直到近几百年,方被其东面坚罗国所在的坚罗洲逐渐取代,坚罗洲之南,是世界上最为落后的索亚古大陆洲,而极天洋上,被“东西中分线”一分为二的天秤洲亦属西方范围。
穹天九洲,自新生纪十五年方正式成为官方称呼,沿用二千余年,而人类所居住的这个星球,亦因此而称之为穹天星!
在这个星球上,似乎从来不缺乏战争,从原始时代开始,大伙儿就打打杀杀,没有一刻消停,一直到了现代,仍没有一时一刻的止歇。
世界的年轮刻过“新生纪”二0五0年这一个二十一新生纪的中央分界线,踉踉跄跄地滚动到二0五一年七月分的时候,相隔整整一个浩瀚无边的大洋的两大国,在本世纪第二次为了同一件事再度开战。
当双方几十万的士兵陆续登上那个弹丸之地,为了政客们的筹码奋勇拼杀的时候;当两国的各个家庭,为了战场上的亲人揪心撕肺的时候;当政客们在谈判桌上用华丽的辞藻口沫横飞针锋相对的时候;当事不关己,作壁上观的闲人们瞅着热闹嘿嘿直乐的时候——有无数双眼睛,以一种睥睨之姿,冷冷盯视着他们!
上一次是在二十五年前,二0二六年的九月一日,在长链半岛上爆发了一场战争,其开始之时名为“第二次长链战争”,后期则改为“东方局部战争”。
拉着大洋彼岸的坚罗人,东方世界十多个国家一起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次三温暖,再为全世界的计画生育贡献了一份力量:五百万人就那么没了!
这次又如何呢?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大家只晓得除了当事者双方,其余国家个个高挂免战牌,在国际上高呼“和平万岁,战争有罪”——看来,这次要好一些!
善良的人们如此祈祷着上苍,当然,也有人巴不得战争打得越久越好,死的人越多越好,用的武器越贵越好——这是军火商,人类之中异类的垃圾。他们死了,没有人会哀悼。
所以,当大洋那一边的坚罗洲二十三位军火巨头先后暴毙,巨额资产不翼而飞(后经查证,是飞到了世界和平基金会)之后,“中天帝国”这个异类的恐怖组织名声一时间上升到了最高点。
这还是恐怖组织吗?对“世界警察”的评判标准,世人又有了新的认识。
炎黄功夫名扬天下,学炎黄语的外国人,往往学会的第一个词便是“功夫”!
战争期间,国际散打比赛依然按期在炎黄的首都浩京举行,当数万观众在欢呼声中迎接属于他们的胜利的时候,东海外海的某一处海域,两千余位似乎不属于常人范畴的东方人种,正以世人无法想象的方式陆续散去,踏水分波、飞天遁地,轻轻的气啸声在宁静的海面上刮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白痕。
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只留下了中央海面上,那一个正苦笑着戴上眼镜的少年。他对着一旁的某人小心翼翼地问:“这样……我是第一了?”
更远处,也有些人分布在四周,屏住了气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两千多人离去,当人群散尽,他们才吐气开声也跟着离去,或踏水或飞天,离去的方式似乎并不比刚刚那些人逊色,可以注意到的是,他们的肤色眼眸,和刚刚的那群人完全不同。
沿续着神话和英雄的传说,在所谓的民主中体现独裁的神话英雄力量。
充溢着神秘气息,追求着诡异的不死和永生,但吊诡的又是最贱视生命的巫术力量。
重视等级,以不可逾越的阶级血缘来约束众生的梵河等级力量。
远古时期便已存在,最明显地影响人类文明进程,但破坏力又极其巨大的禁忌科技力量。
世界上唯一一个和自身文明完全融合,共生共死,在自身的进步和倒退中艰难摸索的炎黄进化力量。
不敢确定是否还存在,但始终刺激着人们注意力的失落文明的力量。
“力量!”
老人用手中的银毫大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力量”这两个大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而之前那几段话,却只能在心头流过。
一边的少年运劲将墨迹吹干,将之拿起来欣赏。老人在一边看着少年俊美的脸庞,心中是骄傲还是叹息,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对此,少年一无所知,只是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脸上是无忧无虑的年轻的笑容。此时,屋里电话响起,少年跑进去接电话,一会儿又跑了出来:“老爸叫我,爷爷,我去一下!”
在葡萄藤架下的荫凉处挥毫泼墨的老人点点头,脸上是一抹奇异的笑。
兰光,苏氏集团总部大楼十八层。
“乖囡,这次和北附学员交流的对方学员名单,都确定了吗?”
“……嗯,父亲大人,你确定你把我这个学生会主席叫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这个名单吗?”
苏氏集团的总裁抬起了头,英俊成熟到令小女孩尖叫的脸庞上是一抹明显的阴谋的笑:“不是啊,我只是想确认名单上的一个人而已,只有一个,唔,那个张真宇,他在不在?”
“在……不过,他是谁?”婷婷玉立的少女的眼眸中现出了微微好奇的光芒,虽然转瞬即逝,但仍被父亲捕捉到,目的达到,他在心中弹了个响指:“宾果!”
“真宇兄,快走啊……我拦着他,你快走!”净缘师兄对我大声喊道。
“就凭你那三角猫的功夫……滚开!”
大门被撞开,我踉踉跄跄地冲出门去,后面枪声轰天响起,将反弹回去的大门打得千疮百孔,看来净缘师兄的功夫真的不到家,他绝对拦不住我那已经陷入疯狂的老爸的!
不把净缘师兄活剐了,我老爸他就不姓张!想到这一层上,不禁打了个寒颤,就那样呆在门口,进退两难,总不能让远道而来的净缘师兄代我送死啊!
“快跑啊……”
一向是笑呵呵的净缘师兄已经声嘶力竭,明显架不住老爸那一身怪力,我一咬牙,以最高的速度跑开,但愿我搬救兵回来时,他还能有命在吧!
“爷……爷爷!”
一头撞进了爷爷所居小院的大门,我没有了一贯的风度,直冲向仍气定神闲运腕书写的爷爷,抓着了他的肩膀:“爷爷……快,快……”
爷爷的身体如同山岳般稳立不动,他连眼角也不扫向我,只是微微而笑道:“有话慢慢说,如果你今夜还是这种状态,你爷爷我唯死而已!”
我心里猛地一颤,想到了今晚那重要无比的事情,猛出了一身冷汗,“可是老爸他……老爸他突然逼着让我放弃学业去当兵啊,爷爷,我该怎么办?”
“当兵?现在当兵,那是要去长链半岛喽?”
爷爷反应很快,把老爸的心思猜得一点也不错——近月来,炎黄和坚罗国在长链半岛打得死去活来,身为炎黄的现役军人,老爸他申请去战彻不够,还要拖着自己的儿子……
这位已近乎变态的爱国人士,就要把自己的儿子给推到九死一生的前线去了——这或许还不算什么,可是,我在意的学业问题呢?
我暑假开学后才上高二的……上了战场当了兵,中辍了学业,以后该怎么办?我对读书可是珍而重之的,我还期待着能早日上大学呢!
一口气将所忧虑的事情全数吐出来,我再吁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垂着头坐在了葡萄架下,习惯性地摸着我的眼镜架,想听爷爷的意见。
爷爷放下笔扭头看我,脸上仍是笑:“不愿意去?”
我猛点头。
“好的!”
爷爷答应得好干脆,这不像是他一向的为人,当我睁大眼睛时,他已悠然踱步出门,只给我留下一个背影:“在这里好好地准备一下晚上的事吧,你爸的事情,我来办!”
我呆呆地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之外,心里犹自不敢相信,这么轻松便说动了爷爷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会不会有阴谋?
请不要怪我用这样的心思来看待我的至亲,因为,我们家很怪的!
我们家是医道世家,据说历史可以上溯到“灭神”时代末期甚至更久之前。历史已有三千余年,祖祖辈辈都是以医道传家,可是,却少有人知晓,我张家的武道,其水准绝不在那生死人、肉白骨的惊世医术之下。
以医家培元养生之道为本,采百家之长,兼儒之浩然、道之清静、释之空灵,以百年为单位,几个世代的精英不断精炼发扬,使我家的“太息一气”绝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境界,而由之衍生而出的“太息丹行图”,更号称有夺天地造化的异力。
坐拥如此宝山,我家祖先却仍低调行事,仅以医术示人,只将家族绝学默默传承。如此这般,家族兴旺之时,达千余口,败落之际,仅两三人,起伏之际,医武双绝,从崇尚武力的“神话时代”传承至这武学衰微的新生纪,却从未有失传散佚之事发生,一直到了我的爷爷这一代。
爷爷“似乎”还是比较正常的张家人,怎么说,他也是一代名医,除了闲时爱交一些古怪的朋友,爱跑一些奇怪的地方外,倒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只是,为什么在他教育之下的老爸,会是如此一副德性呢?
家族传到我老爸这一代,大概当真是气数已尽了。
老爸从小不爱习医,只对家族秘传的“太息一气”的气功有着无比的兴趣。五岁便是个令所有人都头痛无比的“小疯子”,十岁一脚踢断碗口粗的大树,十二岁揍得同市高中的小流氓抱头鼠窜,十五岁便一统该市流氓界,和道上的人对着干,爷爷无奈,就把他送到了部队上,想让他收收心,锻炼锻炼。
只是,对星相之术有极深研究的爷爷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一年,是所有好勇斗狠之人的本命年呢?“东方局部战争”的爆发,给了老爸一个无与伦比的大好机会。在西部军区对吠陀的自卫反击战中,武力是最好的立功本钱!
九个月的战争结束,这个天生暴力的男人积功为少尉,保送进入国家特级特别行动部队,十年里立下赫赫战功,那时,他的档案年龄是二十八岁,实际只有二十五。
用他当时的少校军衔,他无耻地诱拐了我那个有西施美誉的母亲,一分都不浪费,在他二十六岁的那一年,也就是二0三五年三月生下了我,一个生来不幸的人。
我出生后的第四个月,国家秘密征召了母亲这个计算器专家进行一项绝密研究任务,父亲奇迹般地成为了那个任务的警卫指挥,夫妻俩双宿双飞,却将我一脚踢回老家由爷爷抚养。
五岁之前的生活,我只能零星地记个片段,唯一见证我的不幸的,是那死死地潜伏在我的脑海里,时不时地就蹦出来大转特转的“太息丹行图”。而我也记得,当我五岁再见到父母的时候,从一到十的数数儿都似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般的艰辛。
“太息丹行图”那可怕的后遗症啊……
那时老爸差点没给气疯了,也就在那次,一向是科学教信徒的老妈所坚持的信念全数崩溃——老爸和爷爷从地上打到天上,再从天上打到地上,拆了三间青砖大屋,毁了一院子的草药,最后还“联手”轰烂了老妈开过来的“小轿”……
这是一家什么人啊!老妈是这样感叹的,我有同感。
至少我知道,他们都是变态!
在他们的压迫下,一天至少十个小时的武训,不到三个小时的休息睡眠,十年如一日的艰苦磨练,让我几乎失去了更远大的目标,绝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只求能挺过去就好了!完成学业对我而言,似乎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爷爷,爸爸都是“非常人”,在月前,我所参加的那一场远超出我想象的异类人士聚集的盛会让我证明了这一点。同时,也让我看到了另外的一个门户……世间原来还真的有那样一群远在常人感知范围外的人,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
可是老爸和爷爷他们,更奇妙!这样的人物,我能够轻易地相信吗?
“真宇兄!”
光头反射着正午的阳光,身为五十五代的飞来寺第一年轻高手的净缘师兄冲了进来,我在月前的东海武会上结识了他,这次,他身负着“高阶武会监督者”的身分来到这里,却碰到了这档子事……
“净缘师兄,你没事吧!”
我跳了起来,看向他脸上的青肿……净缘还是那样笑呵呵的,只是左眼上那浓浓的黑眼圈显得很是滑稽。
“不愧是狂龙,那功夫俺可是差得远了!”
爷爷跟在他后面,拍拍他的背,扭头对我道出了我最想听的话:“事情解决了,今晚你专心护法即可……净缘,你这个监督者也要努力才行!”
净缘好像挺怕爷爷的样子,在我如释重负的吐气声中,他躬身道:“净缘明白!”
“高阶武会”,一个至今我无法完全理解的名词。月前,在遥远的东海海面上,那一场古武学的盛会犹在眼前,今日,一个类似于那场“东海武会”,但格调更高的较量,将在今夜进行。
这便是“高阶武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