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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正是这个原因,在下是好奇!”赵刀不能不承认,似要接下去道:可是在下仍然不明白。
“还有什么不明白?”
“车船店脚牙,做二的眼睛都比一般人尖……”
“我老人家懂得你意思。”用手转一指环,把珠子转向掌心,然后握起道:“浪子你看怎样?”
现在露在外面只是银圈子,不到三钱。
“在下还是不明白。”
“好子,你什么意思?”
“老丈既然有钱,为什么要跟人物呕气?”
“我老人家气不过店家狗眼看韧。”
“其实……又何必跟这人计较呢!”
店二端了酒菜进来,还不错,四热炒,一冷盘,一坛花雕,摆设齐全之后道:“还剩下一两七钱!”
着,把找的放在桌上。
赵刀道:“赏给你了。”
二意外地一愕,然后堆起笑脸,谢字刚要出口……老头子一把抓过来,翻眼向赵刀道:“不行,一两七钱银子,我老人家马虎点还能凑和两,银子是我老人家向你借的,日后还要还,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是么!”边边把银子塞到腰里,开始倒酒。
赵刀哭笑不得。
二的笑容僵化在脸上,眼睛变成了死色眼,直瞪着老头,久久之后才哼出声,转身出房离去。
老头自顾自地连干了三杯,砸了砸舌头道:“很过瘾,要不是那五两银子,他不上这么好的酒来,喝吧!”
赵刀默默举杯。
老头也不再开口,只顾吃喝,那样子象是饿了三年。
赵刀根本无心吃喝,喝了两杯之后,索性放下杯筷,看老头一个人狼吞虎咽,心里在想着紫薇。
如何才能找到她?跟她一道的白脸会是谁?要是让山里派出来的杀手先找到她,问题可就严重。
盘底快要朝,老头子放下筷子。
“咦,你怎么不吃?”
“在下不饿,也不习惯喝酒。”
“你有心事?”
“恩!有那么一点。”赵刀漫应着。
“出来,如果我老人家能替你解决,就折你五两银子,我老人家一向不喜欢欠人家的。”随即又干了一怀。
赵刀心中一动,这老头十分邪门,装疯卖傻。
但可以看出这老头绝不是寻常人物,他是马店的客人。
不定真能提供一点有关紫薇的线索。
“在下是在找人。”
“奥!找什么人?”
“一位曾经投过这家马店的姑娘,听二,伴着她的还有一个白脸……”
“砰!”老头的酒杯重重敲在桌上,白眉扬起,白眼珠也翻了出来,大声道:“你不早。嘿!这五两银子算是折定了。”
赵刀神精大振:“老丈知道她的下落?”
“当然,你问对人了,要不是你这一大方,遇上了我老人家,你把整个襄阳城翻过来也休想找到。”顿了顿道:“那个白脸真是一表人材,会迷死女人,出手可比你大方,我老人家就借过他十两银子。
那女的是不是你媳妇,不守妇道,跟白脸跑了?“赵刀心里老大不是滋味,想笑又笑不出来。
“不是,在下跟她只能算朋友。”
“那还好,要不然你为了女人而拼上了老命,我老人家罪过可就大了,你找那女的有什么事?”
老头偏起脑袋,白多黑少的眼睛已带了几分的酒意了,朝着赵刀望着。
“只是代人给她捎个信。”赵刀尽量得平淡。
“是这样么?那我就告诉你!”
“老丈,请指点!”
“普慈庵,知道地方吧”
“知道!”赵刀点点头,两眼登时发了直。
紫薇当初曾手刃普慈庵淫尼人妖,现在她竟然带着白脸住进了尼庵,这简直不可思意。她的师姑是鼎鼎大名“辣手仙姑”的传人,怎会容许紫薇这种玷污佛门净地的行为呢?不可能的!
紫薇不是那种人,非弄个明白不可。“老丈,告辞了!”
“你现在就去找她?”
“是的。”
“浪子!咱们算两不相欠。”
赵刀己匆匆出了门。
他朝着这怪老头所的普慈庵方向疾奔而去。
普慈庵,赵刀最熟悉的地方。
庵门紧闭,一片寂静。
赵刀上前抬手准备叩门,心念一转,又把手放了下来,眼睛凑向门缝,这一看,使他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变麻了,他不相信这会是事实,然而事实却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他的眼睛发了赤,脑子里轰轰响成一片。
紫薇与一个年轻男人携手并肩地站在院里花间。
白脸!店二和那老头子的一点都不假。
真的是白脸,林二少爷已经够俊美,这年轻人还超过他,的确是能迷死女饶角色。
事实俱在,能不相信么?紫薇为了与金剑杀手的盟约拒绝了自己,也否定了她姐姐的自我牺牲,而现在她竟然勾搭上了白脸。
她与金剑杀手在山中的茅屋里,共处三而定了情,她曾过他们是清白的,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她是那种贞洁自爱的女人么?女人,真的是如此不可信赖?两人窃窃私语,满面春风。
赵刀感到一阵恶心。他觉得,象紫薇这种表面假正经的女人,还赶不上野山花咧!
野山花显露的是真面目,紫薇却是虚假掩饰,金剑杀手派人杀她,是已觉察她的为人了么?恨意从他心头涌起,夹带着被侮弄的愤怒。
这种女人死活不值得理料。
他扭头便走,由于一肚子火,脚踏地的声音很重。
走没多远,身后突然传来快速的脚步声。
赵刀回身,紫薇正好到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浪子,你为什么来了又走?”
“……”赵刀赤红着双眼不吭声,肚子里那把无明火熊熊燃烧,整个人象是要爆炸开来。
“怎么不话?”紫薇抬起了眉头。
“我不想破坏人家的好事!”赵刀猛咬牙。
“好事,什么意思?”紫薇她目芒一闪,象是恍悟的样子,“咕”
地一笑道:“我明白了,浪子,这是误会!”。
“当然,在你没有明白事实之前,误会是难免的。”停了停又道:“你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所以想歪了,对不对?”
“他是谁?”赵刀用冷声音问。
“你应该是谁?”紫薇满无所谓地反问,脸上居然还挂出了笑容。
赵刀也笑了,是愤极的笑,这种笑当然一点也不好看。
他把一句挤到喉头的话咽了回去,他实在没有必要管人家私事,他想:“即使紫薇把下所有漂亮的男人全找了来,每一个,又与自己何干?过去的交往,并没赋予自己对她有什麽特殊的权利。”口没张开,抿得更紧。
“浪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紫薇似乎故意改变话题。
“路过!”
“你不是来找我?”
“我办我的私事!”赵刀的情绪逐渐平复。
“能告诉我么?”
“没这必要!”
就在此刻,一个青衣妇人走近,手弯里挂了个竹篮,篮子上盖了片黄布,看样子是到庵里烧香来的。
她先望了赵刀一眼,然后目光停在紫薇脸上。
“姑娘,你是庵里人?”
“晤,什么事。”
“我是送香烛来的。”
“香烛,谁要你送来的?”
“码头边的董大户。”青衣人再扫了赵刀一眼。
然后又接下去道:“码头大户上月添人了,许愿向各寺庙上香烛,求平安,祈佛祖保佑儿快长大……”边边揭开黄布步上前,口里又道:“这香是远从西藏来的藏香,可不是市面上流通的……“赵刀突然瞥见香把里有个竹筒子,心中方一动。
妇人已拔开竹筒盖……
嗤!嗤!一蓬黑星飞了出来。
“毒蜂!”赵刀并没叫出声,这两个字只在脑海里一闪,他已采取了行动,没经过任何思索。他完全发自本能,闪电般抱往了紫薇。
“呀!”紫薇的惊叫,她还不明白情况,是赵刀啐然的动作使她受惊,直觉的反应先于那蓬黑星。毒蜂绕两人一匝破空散去。
赵刀松手后退,青衣妇人木在当场没有动,脸上全是惊怖之色。
紫薇栗声道:“浪子,这怎么回事?”赵刀道:“你死了一次”。
紫薇变色道:“刚才那些……”她不上来。
赵刀道:“大洪山特产的毒峰,被蛰的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毙命”。话声中,一个弹步,刁住妇饶手。
“啊!”青衣妇人惊叫一声,香篮掉在地上,脸变成了死白,全身发抖,口唇连颤,却发不出声音。
紫薇目中杀芒一闪弹身上前。
赵刀立即道:“别动手,她不会武功!”
紫薇伸出的手缩回。
赵刀放开五指。
青衣妇人瘫坐了下去。
与紫薇一道的俊美青年现身门边,他没走近。
赵刀扣住对方的腕脉之时,立即觉察对方不会武功。因为她的脉穴没有练武饶自然的反映。
他在想!“奇怪,山里会派一个没有武功的杀手来杀紫薇么?这太不可思意了,光凭毒蜂能成事?秘密门户里的人会没有武功?”
他想不透,实在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