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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背老饶身躯突然一震,双目精光暴射,道:“沈大侠归隐多年,并未听有传人,你……你从师有多久了?”
穆乘风道:“我是在二十年前先师归隐时,他老人家带我到缥缈峰抚育成饶。”
驼背老人脸色顿变,激动地道:“你既然随师归隐,为什么又独自来到沙仙府?”
穆乘风追忆起恩师,不觉黯然失色道:“先师已仙逝,我奉恩师遗命,来寻一位前辈……”
驼背老人抢着道:“令师神功盖世,威震武林,好端赌,怎么会突然离世呢?”
穆乘风道:“先师是在一个月之前,被武林四门五派的掌门,合围缥缈峰之巅,强加莫须有的罪名,逼迫他老人家服下‘噬魂珠’所浸的毒水……”
话未完,驼背老人已热泪夺眶而出,猛地站起身,独臂紧紧抓住穆乘风的肩头,颤抖着道:“好孩子,不用下去了,我早就听闻沈破浪有传人,我还不肯相信,想不到果然是真的。”
穆乘风一愕,惊问道:“你……你是?”
驼背老人泪如泉涌,一边替穆乘风解开闭穴,一边哽咽道:“孩子,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大泼猿郭竟。”
穆乘风打量着他虚悬的左臂和背后的驼峰,摇头道:“不!不对,师父曾经详细描述过郭伯伯的相貌,他不是你这样子的。”
驼背老人长叹一声,道:“是的,当年的郭竟,的确不是这般丑陋,但是,唉,二十年沧海桑田,山河尚且会改变,何况是人呢。”
着,他腰间一挺,只听“毕剥”一阵轻响,老人身上的锦袍忽然短了一大截,背后驼峰已经变得平直了。
穆乘风目睹这奇异的变化,惊得张口结舌,好一会才含泪跪了下去,叫道:“侄拜见郭伯伯。”
郭竟连忙扶起,道:“好孩子,决不要多礼,郭竟何德何能,怎敢当‘伯伯’二字,你叫我一声‘前辈’,我已经汗颜了。”
语声微顿,又指着身后那瘦削汉子和老妇壤:“他二人,一个叫做飞蛇蔡旭琨,一个叫做狄俪热,都是我的结拜知己,这些年来,咱们匿迹风尘,不能不谨慎,适才得罪之处,你别见怪。”
穆乘风急忙称“不敢”,上前,以晚辈之礼拜见。
落座后,唏嘘良久,穆乘风才拭泪,述缥缈峰事变的经过,抽噎道:“先师在世的时候,每对侄变及,他老人家自认杀孽深重,平生别无朋友,只有郭伯伯是他唯一的好友,此次缥缈峰之巅惨变,先师分明蒙受不白之冤,却宁死不为自己辩白,其中显然有隐情,侄苦思不得其解,只好冒昧来求教郭伯伯……”
郭竟道:“不错,令师当年傲下,杀孽未免过重,但在退隐前,已收敛锋芒,退隐后,更不再涉足江湖,怎会突然发生苏州萧家这场变故?”
穆乘风道:“侄自从懂事时起,便终年追随恩师左右,等到年岁稍长,下山采办之事,改由侄担任,除特殊事故,他老人家极少离开缥缈峰之巅,但四门五派却硬恩师在苏州杀害萧谨腾,少林圆通老秃驴交给侄这条‘定穴护元带’,也称是恩师在苏州金店中打造的,却又他老人家去苏州前,已真气溃散,实情究竟如何,侄也难以明了。”
郭竟拈起那条“定穴护元带”,反复看了许久,突然问道:“你和圆通和尚见面之后,可曾回缥缈峰去查看过?”
穆乘风颔首道:“去过。”
郭竟道:“见到了什么?”
穆乘风含泪道:“除了先师遗留下的这柄木剑,只有新坟一冢,墓木已拱,他老人家的确已经去世了。”
郭竟沉吟了一下,又道:“据你所知,令师遇难前,是不是的确有真气溃散的迹象?”
穆乘风摇头道:“侄毫无所觉,这一定是圆通老秃驴无中生有,胡乱捏造的谎话。”
郭竟道:“那么,你有没有再去苏州府,寻找金店查证呢?”
穆乘风黯然道:“没有,当时侄方寸已乱,急于找郭伯伯,故没有前往苏州。”
郭竟点点头道:“这是一条极重要的线索,依理推论,圆通和尚既然坦承毒害了令师,似乎没有再捏造定穴护元带这段故事的必要,或许他的确是真话。”
穆乘风恨恨地道:“如果老贼秃所言属实,更证明先师未曾杀害苏州萧家,侄决不放过那老贼秃和四门五派。”
郭竟叹了一口气,道:“师仇不共戴,自然要报,不过,我以为替令师洗雪不白之冤,应该比报仇更重要,咱们不仅要报仇,更要使四门五派羞愧,俯首认罪,这样才不负令师一世英名。”
穆乘风道:“侄谨记郭伯伯教诲。”
郭竟又从茶几上取过剑囊,心翼翼地,将囊中十柄袖剑一支一支抽出细看,默然良久,突然又问道:“令师当年以魔剑‘逆沧澜’威震武林,贤侄学艺时,剑囊中共有几柄袖剑?”
穆乘风答道:“八柄。”
郭竟道:“所缺的是哪两柄?”
穆乘风道:“甲剑和乙剑。”
郭竟道:“当时,你问过令师缺剑的原因么?”
穆乘风点头道:“问过。据先师:甲乙二剑不慎遗失,因为‘袖剑’是用百炼玄铁铸造,所以无法补足。”
郭竟神色一肃,皱眉道:“据我所知,令师自从扬威武林后,从来没有失过手,若如此珍贵的独门暗器,竟会轻易遗失,只怕无人肯信。”
穆乘风惊道:“难道,当年恩师失去的那两柄袖剑,另有蹊跷?”
郭竟叹息道:“如果我猜测不错,令师必然知道这甲乙二剑,当年落在何人之手,否则,他为何一见这两柄袖剑,便从容赴死呢?”
穆乘风愤道:“郭伯伯不知,当时四门五派仗着人多势众,盛气凌人,缥缈峰之巅被围得水泄不通。恩师百口莫辩。”
郭竟沉默良久,微微摇头道:“话虽如此,但以令师的本事,假如他不肯坐以待毙,四门五派掌门也未必奈何得了他……”
穆乘风道:“或许,圆通贼秃的话是真的,恩师当时已失去武功了。”
郭竟苦笑道:“事实真相未明,遽下断语未免过早,好在知道‘定穴护元带’上,有苏州金店的店名,此事,不难查证。”
语声微顿,又道:“眼下,咱们只有两条线索可循。首先,应该证实圆通和尚的话是否真实,其次是追查令师当初失剑原因和另外双剑下落,若能查出这两柄袖剑曾落在何人手中,便可迎刃而解。”
穆乘风颓然垂首道:“失剑在二十年前,期间相隔如此长久,恩师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人海茫茫,咱们从何处着手追查呢?”
郭竟道:“这是急不得的,大丈夫忍辱负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世上没有揭不穿的秘密,也没有不劳而获的成就,贤侄,你还年轻,又师出名门,凡事务必要有信心,坚定的毅力,雪师冤,扬名声,难故难,易甚易,就看你自己有没有坚定的信念,和锲而不舍的决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