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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通大师含笑颔首,胸有成竹的道:“这就是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咱们也可以用计诱他现身!”
穆乘风问道:“用什么诱敌之计呢?”
圆通大师道:“就以老衲有为饵,以这具棺木作钓……”语音一低,凑向穆乘风耳际,如此如此。
穆乘风听罢,面露振奋之色,轩眉道:“大师断定他一定会来?”
圆通大师微微颔首,道:“他剑移一分,特意留下老衲这一活口,自是不愿计谋成空,而且,老衲料他必然还在暗中窥伺,并未远离。”
穆乘风道:“好!咱们就这么办。”
缥缈峰东麓的猫县城,濒临清漳河东源,更有官道北通大同太原,南接邯鄣郸孟津,水陆交通便利,市面也颇繁华。
县城南门一带,开设着七八家货栈行,专营太行山区出产的皮货药材运输业务,这些货栈行,规模都不,有船只,也有车马,但凡南北货运,莫不承揽,按路程远近和货物重量计酬,而且全是昼夜营业,舟车启发大都在夜尽黎明,每届子夜,临街人声喧哗,吃食摊一家挨着一家,长达里许,灯火照耀,如同白昼,所以“南门夜时,也成了猫县城一大特色。’这一,子夜甫过,夜市正热闹,穆乘风忽然单人独骑,出现在熙熙攘攘人丛郑
他满脸倦容,一手控着马缰,缓步徐行,另一只手则横担着木剑,剑端上,挂着鞍蹬,而马背上,却驮着那具新的金漆棺材。
夜市的食客,大多是力夫,平时见了车马船只抵步,总是一拥而上,急着搬运货物,赚些“脚钱”,可是,大家眼睁睁瞧着马背上那口棺木,却没有一个上前招揽的,敢情对于大清早就碰见棺材,谁都有些忌讳,脾气好的,远远转头避开,假装着没有看见,脾气躁的,更连连吐唾沫,咕噜咒骂:“他妈的,老霉气!老霉气!老霉气!呸!”
穆乘风充耳不离,自顾牵马缓行,最后,在一家铺面较大的货栈门前停了下来,仰头望望门外“通发号”金字招牌,顺手将马匹系在拴马桩上。
“通发号”的掌柜,是个白净脸中年汉子,正低头拨着算盘,偶一抬头,看见门外来了这样一位客人,顿时眉心打结,连忙起身迎出店来。
做生意的人总不忘“和气生财”,是以那掌柜虽然一肚子不高兴,脸上仍堆笑容,双手一拱,轻声问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穆乘风懒洋洋答道:“雇车。”
掌柜心里一沉,忙又笑道:“公子敢是要托运货物?”
穆乘风摇头道:“不是货物,是—口棺木。”反手朝马背上指了指,接道:“喏!就是这个,麻烦叫伙计们搬进来吧!”
掌柜脸上一阵僵,低咳一声,陪笑道:“这个……这个……请公子务必多包涵,实在是……嘿Y嘿……”
穆乘风扬眉道:“实在什么?我出双倍价钱,包一辆车,难道还不行吗?”
掌柜好生为难,顿了顿,才道:“号不是这个意思,皆因号承阅都是货物,可从来没有接过这种生意,只怕途中不善维护,会损伤了死者寿材……”
穆乘风道:“这不要紧,棺材里的人刚死没多久,运送的路也并不远,三五就到了,尸体不腐,就碍不了事……”
探手怀中,取出一锭五十两纹银和一封信,塞在掌柜手上,接道:“车资运费先付,信封上有地址,按址送到就行,十之后,我再来蓉单,掌柜勉为其难,破例一次吧!”
完,也不待掌柜回答,转身走到棺材帝,信手一挥,绳索立断,单手托住棺底,轻轻移放地上,然后牵了空马,出店而去。
那掌柜目睹穆乘风挥指断绳,单手托棺,只惊得张口结舌,喉咙口虽然塞满了推脱的言语,却哪敢吐出一个字来。
直到穆乘风去远,才急急展开信封观看,原来以上写着:“棺函并交河南登封少林寺方丈中通大师查收,内详。”
掌柜望望那口金漆棺木,困惑地忖道:—个和尚死了,哪儿不好寻座庙宇一把火烧掉,何苦浪费银子,千里迢迢送回少林寺去?五十两银子,不知要烧多少和尚呢!
看在银子份上,只好叫伙计用一张厚布,蒙住棺材,抬进栈内,立即安排车辆,准备趁亮以前,早早出发上路,以免留在店里霉气。
不料行中八九个车把式,听是送棺材作灵车,全都把头播得货郎鼓似的,谁也不肯去。
掌柜的正为难,一个伙计献策道:“隔壁源顺行的赵癫子,有个相好的粉头在孟津渡,这条路线他跑得最起劲,何不加几个钱,向源顺行借用一趟,只怕他肯去的。”
果然,赵癞子挺爽快,一口答应下来,不过附带条件。要加五钱银子。其中二钱银子是源顾行抽的回扣,另外三钱,算赵癞子的赏钱。
赵癞子多捞到三钱银子,又有机会跟老相好重叙旧情,心里十分得意,没亮便驾车出城,一路哼着曲,“郎呀郎”,“妹呀妹”,哼得正起劲,忽然耳旁有个冷冰冰的声音道:“老大,停车!”
赵癞子回头一望,身后空空荡荡,并没有人,也就未放在心上,仍然扬鞭唱道:“二呀二更里,月呀月正明。妹妹等郎,不呀不见人……”
“老大,停车!”又是一声冷喝,传人耳郑
突然,他想到车厢里的棺材,心里机伶伶打个寒噤,喃喃道:“妈的,难道真的闹鬼了?”
连忙坐直身子,用力咳嗽一声,鞭梢一挽一抖,“啪”地爆了个空响,口职得儿”一声幺喝,催马快走,同时提高调门儿:“三呀三更,月儿到汁…”
刚唱了一句半,那冰冷的声音又叱道:“叫你停车,你听见了没有?”
这一次,赵癞子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正是由车厢内发出来的。
他浑身一凉,却壮着胆,大声道:“和尚,菩萨,佛爷我赵癞子是个赶车的,咱们无冤无仇,你老人家就算死不瞑目,城有城隍,土有土地你可别拿我赵癞子当作张别古,跟我唱什么‘乌盆计’呀……”
口里着,心时抖着,猛地抡动马鞭,下死力在马后股上就是两鞭子。
马儿负痛,放开四蹄疾驰狂奔,赵癞子本能地回头,想可曾把“冤魔”丢脱?
一望之下,满头癞子顿时爆裂开来,不知什么时候,车篷上忽然多了一个人,黑布蒙面,一身黑衣,正将一口寒光闪闪的短刀,搁在自己后颈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