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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再用劲,金属撕裂的声响从手心里传了出来,我逼着他仰头看向天上,我也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中稀疏的几颗星星,在渐亮的天色中苟延残喘。
我的目光定在天空中,脑海中却翻腾出了无数的形象,罗教导员、梁营长、王颜、小昭、一连长、我的佣兵伙伴们,还有,那生死不知的林伊、敏大姐、小叶,还有,在低峰阵地的战友们那么多人都不见啦!就像这天上的星星,可以见到的,好少!
本来不应该这样的!
奇喀体内最后的一丝生机被挤压了出来,但我体内那狂暴的力量依然有增无减,它,正在一分一毫地剥夺我留在地面上的权利。
我看向奇喀了无生机的老脸,嘿嘿一笑,像扔一根稻草,把他远远地扔向天空,让他在空中爆散——先走一步吧,你这个混球!
“看啊,星星掉下来了!”
纵声长啸,身体便像是一个逆向的流星,冲向了那晨曦笼罩下的天空。
身体自发地动作着,复杂玄奥的手印在胸前结成,再移向眉心,定在了印堂之前。
此时,我的身体达到了最高点,这里有几千米呢?身体很热我口中的啸声再度拔高,身体却仿佛流星划过长空,在空中划过了一条绚丽的轨迹,发出了席卷千里的锐啸,轰然下坠——星殒!
眼前闪过了千百道形象,似聚又散,最后皆在高温中化成虚无,身体好像是化成了飞灰,我的意识也随之而去。
隐隐的,传来了朱翎凄厉的鸣叫。
而同一时间,一股强横霸道至不可一世,但又亲切无比的神念横空而来,霸道地想攫回我渐逝的思维,却只惹来我的一笑。
“醒了啊,爸最后一刻,你来凑什么热闹,这时候,让我想起个美人儿,多好!”
呼啸声如山崩海啸般扑来,瞬间卷走了我最后那一丝模糊的思念。
恍惚中,那是几个美少女在对我微笑,心想事成,当如是乎?
曙光破云而出,黑暗和光明同时到来!
双尖峰,崩塌了!
带着里面刚刚进驻五百四十七名坚罗精锐的海军陆战队队员的生命,就那么在从天而降的星辰之下,在震动天地的巨响之中,从山顶到山脚,依次崩溃。
两座主峰阵地激烈地碰撞,炸出了漫天的火花。
双尖峰下仍兀自对峙的双方军队都呆了,大地隆隆地震动着,天上像下了石雨——这是天灾!
所有可能记录这一时刻的摄影机,全数定格在这一刹那,在崩塌了的山峰之上,血红色的光芒在那里盘旋着,尖锐的啸声回荡在天际,响应着沉闷的大地吼叫。
一波又一波有若实质的音波,在天空中扩散开来,声传千里,带给某些人一个确切的信息——炎黄进化力量的后起之秀、张氏家族传人、东海武魁张真宇,殁!
第一时间接收到这个信息的罗巴洲的贵公子飘浮在云层之上,俯视着已经变形的大地。
一向从容的俊脸上,仍然残留着百年难得一见的错愕,其中,更有那么一丝惋惜,还有一点莫名的愧疚。
良久,他打通了单线联系的手机,用平静但显得低沉的声音,向远方的佳人报告这个消息。
“对不起,斯蒂安或许,伯父会很伤心”
谈话在两分钟后结束,他随即又接上了一个公用线路,这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悠闲:“确认再起不能,请求注销身分再次确认,请求注销!”
远在大洋彼岸的禁忌科技力量通过其当事人的身分,以及在军方的特殊渠道,较早地得到了这一信息。
但其高层的反应,算不上有多么愉快,自身的损失,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东半球的长链半岛上,此刻正是晨光满天,而在禁忌所在的坚罗首府,则是刚刚入夜的时分,仍在苟延残喘的夕阳残照,越过了摩天大厦的阴影,进入了高层所在的房间,反射出一片冷寂的金属光泽。
“总算死了却没有留下一点儿可供研究的东西”
“还有奇喀,尸骨无存——那是个多好的实验品啊!”
“死了,就是好消息吧不过,也不一定,那个人醒来了!”
一句话将所有人都打入了冷冰冰的地狱之中,刚刚所说的那句“好消息”,现在听起来,也煞是讽刺。
大家都明白,虽说在明处是全力击杀那个已死的少年,但骨子里面,他们之中又有谁敢忽略掉少年身后的庞大势力?
名义上,禁忌派出了整个东方的战斗群参与狙杀行动,实力占禁忌的三分之一强!然而,真正代表强劲实力的五个极限高手一个未动,全数集中在总部内,为的便是这一天!
照理说,他们应该放心了,只是现在,他们扪心自问,谁能承受一个失去了唯一儿子的父亲的愤怒?
更要命的是,这个父亲,完全有能力角逐世界NO。1的宝座!
而所有的人都保持着矜持的沉默,但,在反射出的冰冷的光芒照耀下,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具备着起码的血色!
梵河三角洲,水质最为纯净的河段,巍峨的神庙跨河而立,数以万计的朝圣者,向着他们至高无上的神,顶礼膜拜。
远方的信息没有进入他们的感知范围,只是隐秘地在神庙的高层之中流传,半个小时后,当消息再度确认,一条信息便反馈了回去。
“确认再起不能,请求注销身分再次确认,请求注销!注销完成!”
在黑天洲和中天洲唯一的一处陆地交界点,战斗仍是方兴未艾,但战斗双方中的高层,依然在战事的缓冲时期,少有地共同发出信息。
“确认再起不能,请求注销身分再次确认,请求注销!注销完成!”
在西罗巴洲的圣天主教廷,在中天洲西部的真主圣地,在落后的索亚古大陆洲某个秘密总部,“三大制约”极具默契地同时发出确定信息。
“确认再起不能,请求注销身分再次确认,请求注销!注销完成!”
而在浩京,本来可以以不下于任何方面的速度反应出来的信息,在三天后,却仍然沉默着。
在一个普通人的雅致院落里,从远方来的客人敲响了房门。
“前辈,对于这件事,我们的心里都不好受,并为我方的救援不力,感到遗憾”
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将一连串声情并茂且无懈可击的言语,以充沛的感情为基础,流利的抒发出来。
得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抱歉,但是,即使是这样,沉默地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的老人所给予的反应,依然是沉默。
男子虽然没有天真地想过,对方会给自己建设性的回答,但,对着世上屈指可数的高人,他所受的压力,可不只是一点点儿而已。
在以炎黄人所特有的谈话方式绕了一大圈后,他终于忍受不住渐增的压力,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小心翼翼地剥开了这所有废话所包裹着的内在东西。
“这个,总部觉得关于身分的注销一节,似乎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是说,逝者已矣,我们似乎应该那个啊,这是上面的意思,我”
老人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地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脸上;似乎还算是比较平静的瞳孔中,却给了男人一种强大到无以复加的恐惧。
这个已二十年不问世事的老人所生成的阴郁情感,如果想将其宣泄出来,大概是需要再一场的世界大战做药引啊“吱呀”
古式的竹门,在微微的声响中打开,与这古朴内敛的死物不同,席卷天地的霸气,便在这几可忽略的响动中整个地喷发开来。
男人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立即变成了滚地葫芦,整个人肉球般倒翻出门外,一时间再起不能。
“张张云忘!”
过度的惊惧,使他一下子喊出了始作俑者的名字,这也使他再受重击,翻翻滚滚地飞出墙外。
濒临昏迷的神智,令他只听到那最后一声已经压抑了好久的低吼——“张家的男人,就算是死了,也能再从地狱里爬出来!请你们——记住这一点!”
分明是开春以来少有的艳阳天,但是此刻,滚滚阴雷自天空中闪过,遮云蔽日,令大地陷入一片昏暗,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