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架 登录注册
异世之天魔激战 > 异世之天魔激战最新目录

第四十五章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空中的那人,利用着自己刻苦锻炼过的身体力量,和超出一般人的肢体灵敏度,努力地使自己的身体恢复平衡,表现在外,便是人体从高空划着不规则的弧线,扭曲着下坠。

下落速度以可喜的程度减缓,似乎成功在望,但眼力超高如我,又或是容知雅,均可看出最后的结果。

“差了一点儿真可惜,又失败了!”容知雅再灌了一口酒,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这反应倒令我微吃了一惊,妖女经常看这人来耍滑板吗?

念头未落,那面一声沉闷的声响,高空滑板的表演者失去了平衡,带着滑板一起地撞在地上,滑了出去。

观看的人群中先响起了几声惊呼,然后便是一片大众化的叹息。叹息的内容,和容妖女言辞却是大同小异。

里面真有古怪呢!

从容妖女似笑非笑的脸上,实在是得不到什么有效的资讯,我只能将目光又移向那个不幸失败的“天行者”高手,却见那人狠狠地甩开了旁边一人的扶持,勉强地站起身来,舒缓了一下筋骨,竟然拿起滑板,想要再上!

乖乖隆个的咚那小子不要命了吗?

此人的倔强令我为之咋舌,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但以我对人体的了解,以及在战场上积累的丰富经验,我仍然可以肯定,那人因为刚刚的一摔,至少也有两处的软组织挫伤,以这时候的状态再来一次,说不定便要直飞天堂了!

我的形容可能是当真过分了些,容知雅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淡淡的嘲讽,说话的语气也有了微妙的变化:“是啊真是不自量力”

淡淡的一句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是很耐人寻味,充分表现了容知雅高超的语言艺术。

一时间,我竟然无法想明白,她到底是在评论那个不要命的家伙,抑或是在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讽刺我。

我看向容知雅,希望她能把话说明白一些,而她这次终于没有令我失望,微微一笑间,她低声轻语:“现在这妮子是越来越难管教了难道这就是叛逆期孝子的通病?”

叛逆嘛,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的那个那个,那个——妮子!

在说什么啊!我只能呆然以对。这个只针对于年轻女性的专有名词好像是一根尖针,狠狠地刺进了我的脑门不可能!

我的眼珠子定在了那个正再次推开别人扶持的“妮子”的身上,少年纤瘦的身材,长檐的遮阳帽,在灯光下反射出青春光泽的肌肤,似若相识的脸部轮廓

难道,难道是

再次用力地推开身边那烦人的家伙,强忍着膝盖上阵阵的抽痛,她还想着再一次地尝试刚刚那没有完成的动作。

半秒钟后,她的“天行者”滑板便被那人夺了过去,比力气,从来没有练过武技的她,哪能比得上这个炎黄进化力量中名列前茅的新秀,有“离魂剑”之称的路杰雄?

但是,她的滑板可不只是一个而已。

“赵雅仪!你现在马上停止!”

杰雄气极败坏的声音,只引起了她冷冷的一笑,自己早认清这家伙的为人了,一个词概括的话——虚伪!初相识之际的彬彬有礼,和此际的自我专断形成的反差,可是强烈得很哪!

如果说一年前刚认识的时候,她还把这人当朋友看待,那么在一年后再次见面的今天,他的地位除了那害死宇哥的生死仇人,便算得上他了!

那只死追苏怡的不自量力的猴子,都比这人要诚实几分!

在心中臭骂这厮千百遍,她的动作不停,从一边的背包中再拿出了纤纤专门为她订做的折迭式精品滑板,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踏上滑板,轻击地面,在旁观者既惊且佩的目光中,也在路杰雄低声的咒骂声中,借助反弹力再度升空。

用最小的动作来驾驭“天行者”,身体似乎也撑得过去,膝盖处还在隐隐作痛,但几年来直线上升的倔强意志却足以抵抗这一感觉。身体几乎呈四十五度倾斜,斜斜地压迫着空气,在空中运动的速度也逐渐加快,本来和缓的风在耳边形成了呼啸,拂过了她的脸。

虽然是在市郊,但空气的质量和山区还是没法比\快地游离于广场灯光的照射范围之外,相对稳定地在空中滑翔,享受着轻风扑面的滋味——比在地面上的感觉好上十倍。

但,较之那时在哥哥的怀抱里,那种轻松自在,心胸畅然而又满溢着幸福的感觉,却又差上一千倍!

然而,那种感觉根本不可能再出现了啊!不知不觉间鼻头一酸,眼眶里有些发热,她赶紧伸手,要抹去即将流出来的泪水,然而,这是在至少二十米的半空中!平日里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再加上刚刚的心不在焉,必会酿成不可收拾的错误!

刹那间,她失去了平衡,在下方拔起的惊呼声中,没有任何减速地直直摔下。

这次可惨了不过,不知道宇哥撞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心中莫名其妙地闪过这个念头,地面已在她眼中无限放大,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下一刻,身体与地面接触!

预期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手腕上出现了一圈温暖的触感,似是被人抓住不放。身体一时间空荡荡地浑不着力,好像只要那人一松手,自己便要飞上天似的,那情形可当真是诡异之至。

“不要命的小妮子”

她听到有人这样在她耳边嘟哝,好像也是个年轻人,那似若听闻的声音,竟是说不出的熟悉,她睁开眼,抬头看向那个人,却被镜片反射出来的灯光刺花了眼,耳中又出现了那人的一声叹息。

“叛逆期的孝子嗯,可千万莫学坏了!”

那人的手离开了她的手腕,身体那轻飘飘的感觉立时地消失不见,正微有些怅然之际,却见一只大手老实不客气地伸向了她的脸——好好无礼!

少女的羞恼心情,在她的目光中表露无遗,狠狠瞪眼,瞪向那个有可能是她的“救命恩人”的登徒子,目光透过那人伸来的手掌指隙,终于将他的面目整个地看清。

也在这时,久违数年,本来已不可能再现世间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她不可置信的抽气声中,对面的少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以远超出他自己想象的威力,轻而易举地引出了少女积蓄了两年的眼泪。

竟然是竟然是

既然少女没有明显的反对意思,那只手也就老实不客气地抚上了她的脸,少年脸上现在已是一片极其严肃的研究色彩,首先是看少女的眼睑,半晌后点头,“嗯没有抹眼影”

然后是耳垂

“嗯耳眼扎得比较规矩”

嘴唇

“还好啦无色唇膏,可以理解!”

接着便是脸蛋儿、头发、胳膊、大腿

“没有抹粉没有染发没有纹身还说得过去身上呢?”

什么话!就算是心里仍在强烈震撼中,小姑娘仍是当场脸上大红。

某人终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收起要去拉人家胸口衣服的手,微有些尴尬的一笑过后,又自我解嘲道:“这个还是让你小姨去验吧现在,初步可以断定”

做秀式地间断了三秒钟,让脸上比阳光灿烂千百倍的笑容,完全地蔓延到整个空间,少年大张双臂,再猛然合拢,将少女完全地置于他的拥抱之中,同时高声宣布:“你还是我那个清纯如水、不染尘垢的有容妹妹!”

本以为今生再无可能触摸到的那温馨而火热的气息,在此刻将她整个地包容在其中。

身体亲热的接触已在其次,那直指本心,强烈如飓风般的欢喜以及喜到极处,莫名而生的丝丝惧意,狠狠地击中了少女两年来不断加固的心防,瞬间将之摧毁殆尽。

全身的力气在此刻一泻而空,她软软地伏在了少年的怀抱里,已然使不上力的手,却不知为何,却还能紧紧地抓住少年胸前的衣服,再也不会松开。

她就像一个刚出世的婴儿,没有压抑、没有伪饰,就那样大哭出声,泪水很快地浸湿了少年胸前的衣物。

“哥”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杰雄瞪大了眼睛,他心中的惊讶之情,甚至不比此刻正恸哭失声的女孩儿丝毫逊色。

为什么,一向对他不假辞色的有容,见了那个满口不知所云的小毛头之后,便哭成了那个样子?对那个小子过分亲昵的举动,也没有一点反抗的表示?

怎可能的?

自从在一年前,通过长老的引荐认识了这小姑娘,自己已将其所有的资料都记得烂熟于心,就如长老所言,为了组织的事业和发展,也为了自己能够在组织站稳脚跟,乃至于日后争夺组织的高位,绝不能允许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上出一点的纰漏!而现在的这种情况,简直就是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不可能的,为什么资料上没这个人?难道这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脑子在“事业崩溃”的压力下运转得比平日更快千百倍,他很快地想到了有容刚刚对这个小子的称呼——哥!如果说有容有兄长,那也只有正在炎黄国内修行的容可为才当得上这个称呼,这小子,凭什么?

不过好像在两年间被登出的一批资料中,有提过这件事

由于那批资料在六大力量、三大制约中所造就的庞大影响,身为当事人之一的他,没可能这么快便忘记,只不过脑中的思绪刚刚起了个头,那不可思议的答案便显现出来,答案的震撼令他心中为之一窒——必须马上报告给长老!

他甚至来不及去做一些表面文章,第一时间便想将这个资讯发送出去,只是

“见鬼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问题!”

低低的咒骂声,令一边的酗酒美人微微地笑了起来,在兰光,如果没有些节制这些人的手段,容家还怎么混下去?

看着只能跑到远处去想办法的“败兴之辈”离开,她也发动了车子,遥遥地跟上,而此刻,在她心中,却是被另一个问题所占据,“要不要向小怡道歉呢?”

“今天真是活见鬼!”

杰雄恨恨地跺脚,仿佛是组织在兰光的各种情报操作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刚刚他连试了近十多种方法,都无法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难道几大力量之间全面开战了吗?

这不可能那么,便是有人在捣鬼!

倏忽间想到了这样的可能,他的心神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只是针对他一人?还是

想到了那个消息传递出去后所能造成的后果,他若有所悟,而此刻,淡淡的杀气刺入他已敏感得过分的心脏,他整个人跳了起来,猛然回身,却看到醉眼朦胧的美人正向他举杯微笑。

容知雅!原来是她在搞鬼!

一惊之后,他反而胆气大壮,容知雅,或者在组织中智谋无双,诡计多端,但纯论个人力量,真是连九流也算不上,而她此刻,竟然愚蠢到在他面前公然现身挑衅!

杰雄的眼神立时地阴郁了下来,里面似乎有火苗在窜动。

被戏弄的尴尬在此时尽数地转化为怒火,今天一定要给她些颜色看看!

看着对面的容知雅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脸蛋儿,以及那种可能是全天下最特立独行的气质,想象一下之后她狼狈的境况,就算是自己未必有那个心思,男性本能的反应也无可避免地出现了,心里面似乎有一把邪火窜升!

气机交感,他的反应,几乎在第一时间便被对面的容知雅捕捉到,笑容依旧,但瞳孔中森森的杀机,任是再妩媚动人的笑脸也无法遮拦,而与之同时,本以为胜券在握的路杰雄心中警兆大起,那种反应,不是容知雅

事态的演变完全击溃了他的应变能力,他此刻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从左右两方强大至非人一般的气机将他笼罩在内。

拳劲冰火交融,完完全全地封死了他任何一个活动的空间,灼热的火劲先一步地猛轰进他的小腹,而下一股冷澈的剑气则直直贯入他的眉心。

“这个麻烦解决了”

已将火焰操纵得出神入化的少女,一点也不客气地踢了踢像头死猪一般的路杰雄,刚刚如果不是苏怡吩咐过,恐怕刚才的一击,已让这小子成了一块熟肉。

即使如此,刚刚那透体而入的暗劲,恐怕也已经霸道地抹去了这小子下辈子为人的权利——江雅兰不认为她做得过分看刚刚那这厮那眼神,就明白,他必不是个好鸟!

“嗯可还有个大麻烦呢!”

苏怡看也不看地上那头死猪,只是仰头望天,若有所思。

一边正自顾自畅饮的容知雅微笑了起来,似若无意地道:“大麻烦现在正在哄孩子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感受到容知雅带着兴味的探索目光,以及江雅兰兴奋过度的眼神,苏怡心里面不自觉地苦笑,但表现在外,却只是有意无意地整理袖口,一身休闲打扮令她此刻显现出少有的潇洒味道来。

良久,她方开口,语气轻轻淡淡:“我想,不必了”

“起来!”

“我不要起来”

“听哥的话,起来”

“不!”

“有容妹妹”

“哥——”

以一个可爱的长腔,结束了哥哥和妹妹之间的讨价还价,最终也当然是以哥哥的完全失利而告终。虽然是小妹不听话,但,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带着兴奋过度的有容妹妹到处乱跑,以至于糊里糊涂地进了一家酒吧,见鬼的还是个饮料里面都掺酒精的酒吧!

我也不应该让有容妹妹喝得过量,以至于让她跳过吧台,去和调酒师比拼手艺——虽然她的手艺要比那个二流调酒师好上一千倍!

自然而然,我也就更不应该大声地赞美她高超的调酒技巧,以至于使她兴奋地和我连干三杯——即使不赞美几句实在是对不住我的良心。

那么,在一连串的错误之后,踉踉跄跄走出酒吧的我们,当然也就要像所有酗酒的叛逆青年一样,蹲在路边,用已经不太灵活的大脑想一想之后的行动。

“玩天行者就好了”

这个提议马上被我一口否决,我只是喝醉了,但绝对没晕!以有容妹妹这时候的情况玩“天行者”,当真就是和自杀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很可惜,酒后的大舌头使我来不及将拒绝的话给完全说出来,有容妹妹便将天行者塞到了脚下,摇椅晃地想升空,幸好我及时出手,压住她的肩膀,把她压了下来。

“不让啊”

姑娘歪着脑袋思考这个严重的问题,然后在三秒钟的时间内想出了解决办法,不知是按了“天行者”上的哪个按钮,滑板的两翼蓦地弹出了四个小巧的滑轮,这样子。似乎更像一个正规的滑板没错,安全性是大大地上升了,只是——还是不行!

为了我这个宝贝妹妹的安全考虑,我还是摇头,而这小妮子则在失望之余,很快地又提出了下一个议案:“那么哥,你拉着我走嘛!”

嗯,倒是个办法,不过,还不行哪有老哥走路,小妹舒服坐滑板的道理?不行,不哎,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小妮子就那样蹲在滑板上,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是的,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顽劣脾性,而是如一只正在地上撒娇的小猫儿,咪咪唔唔地叫着,眼中流露出一种乞怜意味的神采来。

为此,我笑得坐倒在地上,有容妹妹当然不依,拽着我的袖口,微微地椅,如此,自然而然地出现了刚刚的那一幕

“不起来便不起来吧”

我仰头做无奈状,以一个大哥的身分向小妹屈服——做牛做马又如何?何况不过是拉滑板而已!而于此刻,兴奋的有容妹妹则当真如一只上蹦下跳的小猫咪,送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后,几乎便要用舌头来舔我的脸。

“小妮子给我坐好!”

不得不拿出兄长的威严,严令小妮子坐在滑板上不要乱晃,且让她抓住我的衬衫下摆,一男一女一滑板便在吱吱呀呀的磨擦声的伴奏下再次上路,今夜无疑会非常漫长,但,我喜欢!

完全不顾各色人等的眼光,晃晃悠悠地跨过了两条繁荣大道,再次踏足的地方似乎已是比较偏僻,有容妹妹在后面摇摇摆摆,呈S形路线滑动,嘴里在哼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调,而远较她小姨为优胜的是,这孩子醉得再厉害,那嗓音也是最好的!

将混杂着些许酒气的气息长长地呼出去,然后便感到了后面嘴里不得闲的小姑娘,竟然手中也不得闲,干脆就把小手伸到我的后腰处取暖七月天,需要取暖吗?有些痒,我不由自主地扭扭身子,后面的小妮子高兴得咯咯直笑,这小妮子敢情是拿我当玩具来着!

我嘿嘿一笑,头也不回反手一巴掌敲在她的小脑袋上,在她呜呜的叫痛声中,故意大声地笑了起来,为此换来了她的重重一顶

这感觉像不像和一只小猫咪在逛街呢?

“小猫咪!”

有容妹妹的眼睛当即瞪了个圆圆大大的模样,可爱之气倒有十分,嗯,都这个样子了,还说不像吗?这句话刚刚出口,小妮子便“喵呜”一口扑了上来,对着我的鼻子便要咬下去喂喂!

赶忙托起她的脸蛋儿,让她雪白的牙齿远离我的鼻梁,而脸面之间的距离增大后,我却蓦地一惊,小妮子虽然面上是嘻嘻的笑脸,可是眼中分明便含着一片晶莹,怎么了?难道难道是因为没有咬到我的鼻子,不高兴了?

心翼翼地问她,她却仍保持着那个一看便是挤出来的笑脸,转到我背后,毫不客气地扑上了我的背,口鼻间清香的吐息在我颈间流动。

感受到她在后面那温软的触感,我有点儿脸红——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要再这么孩子气

我是很想这么说来着,只是,想想刚刚我那一副和孝子交流的大人模样,这样的话,我也实在是说不出口。

而她在此刻,则在我耳边低低细细地说话,话里是满满的委屈,可怜兮兮地几要催人泪下,“是啊总当别人是狗儿猫儿的逛街不叫逛街,叫溜猫”

“噗呃,糟了!”

明明这场面是绝不应笑的,只是有容妹妹这句话实在是妙绝千古,一个不小心间,笑声便已喷口而出,下一刻想要弥补错误的时候,却迟了八辈子。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小妮子并没有因为我这个“十恶不赦”的闷笑声而兴师问罪,只是将脸蛋紧贴在我颈侧,再不发一言,而几息后,湿湿的热流便从我的颈间滑落糟,真糟了!

“在哥哥心里,有容到底是什么呢?”

这应是小姑娘一生中少有的恐惧和怯弱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了她嗓音中那几不可掩饰的颤音,真坏了,莫不成是她因为我那个笨到姥姥家的蠢话,竟想到别处去了吗?

我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情急之下,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了声来,“笨蛋,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当然是我张真宇最心爱的妹妹,难道你哥哥我还当真会把你当做猫儿狗儿的养起来吗?”

也是等话出了口,我才晓得自己的声音刚刚有多么失控,虽然这条街上的行人不算多,但上百双那种看怪物的目光,却也让我实在是消受不起。

所以,下一句的声音便实在是小了很多,“对自己要有点儿信心好不好有你这样可爱的妹妹,说不定是老哥我烧了八辈子高香的结果呢”

我拙劣的笑话似乎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当下感觉到有容妹妹的情绪仍然低沉,她低低地道了一句意思模糊的话,“你这样说我才真正的对自己没信心吧!”

啥意思?

我以为中间有一段我漏了没听清,笨笨地追问了一句,却只是让她的小手轻拍了一记,身体轻灵地跳到我身前,那回答可称是答非所问。

“容小姨说,一个笨男人在情急的时候,不择口而出的最难听的话一定是真话我明白了呢!你当我是最心爱的妹妹”

“妹妹”两个字她特别地加了重音,似是要我确认的意思。呃虽然容妖女给出这样的定义让人听了不爽,不过,大致的意思也就是这样吧我苦笑了起来,确认的话语脱口而出,“当然”

也在这时候,我蓦地感觉到了些许不妥当的味道,只是,在有容妹妹蓦然间绽放出来的灿烂笑脸之前,我什么心思都要沉到心底去,让自己微乱的心思接受少女无邪的笑容的净化,也就极其配合地附以笑脸。

“很高兴啊我们接着去玩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充分地展现出一个少女的活力,有容妹妹振臂高呼,我击掌赞同,两个人之间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就这般嘻嘻哈哈地继续前行,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忘了,可是真正好啊!

再转过几个街口,又有至少十杯酒左右的量进入了我和有容妹妹的肚子,我还好些,但有容妹妹早已是憨态可掬,嘴里面的小调也终于不再成声,作为一个大哥和绅士的结合体,我理所当然地要扶我小妹一下。

她半个身子都滚到了我怀里,仰起头摸我的脸,笑嘻嘻问我:“哥听到有人唱歌了没有?”

呃应该没有人唱歌,不过,路边一个音响制品店里,却放着一首老曲子。

“她没有我唱得好”

妮子虽然是喝醉了,但是傲气不减,唔,她也的确有资格说这句话,谁让她是这个星球上最具魅力的歌手之一呢!

我笑着把她已歪斜的帽檐摆正后往下拉,口中也在确认她的话。

只是,可能是我的脸笑得太不真诚,她不高兴地拍开了我的手,用鼻音低低地哼哼,“她真的没有我唱得好嘛”

我知道啊只是不要闹孝子脾气!我有些好笑地拍拍她的脸蛋,这次她却没有拍开我的手,但是,身子向后一移,平平地滑了出去。

滑滑出去?

她的动作实在是有点诡异,看向她的脚下,我才发现,她的鞋子下面竟又弹出了四对滑轮,现在就如同一双溜冰鞋,带着她的身体摇椅晃地向远处滑去。

为了她的安全起见,我是应该让她停止啦,不过,只要这孩子玩得痛快,这就算不上什么问题了,难道我还护不了她的周全?

想到这儿,我微笑着摇头,踏上由天行者变化而来的滑板,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而此刻,在前方,淡淡的清音在平缓中轻轻流淌。

似乎便是那老歌的曲调,而前几句歌词我也没有听准,只是看着前面的少女渐渐由摇摆的姿态中回复过来,脚下似是踏着节拍,在流畅的步伐中轻声歌唱,也觉得那曲调平缓流畅,颇有韵味,并有着些淡淡的伤感,好像不应该由有容妹妹这样的天真少女口中道来。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你也不问你也不回答,怎么你会变这样?”

歌声渐转清晰嘹亮,我尚在惊讶于有容将这首歌的情感发挥得恰到好处的时候,下一句歌词,以及歌声中傻子都能听出来的感情,则如同远古流传下来的魔力咒语,将我整个地石化。

可能是醉意,可能是羞涩,可能是矜持,可能是埋怨,少女的歌声便在些许的涩然和低哑中,以远不如刚刚婉转动听的音色,将那令我晕眩的感情一古脑儿地喷发出来,我明明听到了,在我脑中却又显得分外模糊。

歌声仍然动人,曲调依然流畅,但那已成为了歌声中之灵魂的歌词,却已罩上了一层迷雾,在我脑中忽隐忽现。

而后,在少女如亘古呼唤般的再度重复中,那词曲的真身,伴着有容妹妹无限清晰的身影,在街道华光流转的灯火中,映入我的瞳孔和心脏!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她在问我吗?

扑面而来的情感飓风令我险些屏息,急剧攀升的压力使我的脑子一时间运转停止。我只知道,滑板仍带着我慢慢地前进,有容妹妹且歌且舞的身影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于路边那些因目睹了一场爱情戏码而为之起哄的路人,各式尖叫口哨声我也可以区分得一清二楚。只是,那潜藏于这些表象之下的真谛,为何总是颤抖着不愿现出真身呢?

音律回旋,僵硬状态中的脑子已不能深入地分析那歌曲中的真义,只是被动而沉迷地陷入少女那愈发伤感的歌声中去。

灯火辉煌的街道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少女表演的舞台,在已渐趋稀疏的车流中,她纤细的身影在歌声中轻舞回旋,流畅中更有着十二万分的洁白与纯净。

街上的声响也渐由纷乱而渐渐止息,无数双眼睛都看着这个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高歌轻舞的少女,也有无数人发出了深深的抽气声响。

再度来到了歌曲的**,少女的歌声已不能称之为歌,只可以释之为呐喊,她的脸上也分明带着笑意,只是,流淌在她脸颊边的泪水,却赋予这笑容以另类的涵义.。似乎有着挑衅、渴望、疑问,还有感伤。

我的有容妹妹长大了呢!

歌舞之中,遮阳帽从有容妹妹的头上脱落,长发垂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秀发如同冰丝编织的帘幕,遮住了有容妹妹的脸庞,但却给予了她超乎于年龄的成熟。此刻,她再不只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啦!

歌舞止歇,不知何时,有容妹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对着我露出一个标准的少女的微笑,遥遥地望去,好像是这位天使一样纯洁的女孩在我耳边低语——“哥我唱的,是不是比那人好听呢?”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