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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时五十五分,三大制约推举当世西罗巴洲之神圣教廷教皇,圣.安东尼.巴萨尼奥.克里希安向东方的少年发出祝贺声明,并再一次地声明制约不会介入六大力量的内部事务——除非六大力量之间的冲突,将对这个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破坏!
十一时五十九分,神话英雄力量之众神议会三大长老之一的“命运”,以其一贯的语调,在兰光外海发出了六大力量中最后一份声明,为这喧嚣的一小时做了一个隐晦的结束语。
“在为归来的生者喜悦的同时,也为未来的死灵哀悼,诸天的神明应会举起他们的神器,接受下界的愚人奉上的祭品神永远地倾向于胜利者,我相信,神应该已经指明了最后的胜利之所向,那么,与神共舞的神话英雄们,自然也要向未来的胜利者致敬,并奉上自己真挚的友情”
由有容妹妹的当街高歌而引起的风波,就此可算暂时解决,但一时空闲下来的我,却没有盼到所应有的一场由美女坐陪的饭局,其主要原因便是晚上那可恶的宴会!
离世两年多,近些时日六大力量、三大制约之间势力的消长变化,我是一概不知,所以,身为今晚宴会理所当然的主角之一,我必须囫囵吞掉一些资讯,免得到时出丑。
淹没在几乎无穷无尽资讯海洋里,时间过得飞快,当我偶尔的一次抬头,便已发现,竟已是日落西山之时。
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的有容妹妹,则椅着她那还微带着眩晕的小脑袋,为我端上了提神用的清酒。
“谢谢你啊有容妹妹!”
我微笑着拍拍她小脑袋,同时用另一只手端起了酒杯,嗅了嗅清淡平远的酒香,赞了一句,“好酒!”
妮子先是自得地一笑,但随即便微带着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带着些明显地不甘,“我已经成年了能不能不拍要我的头,你这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好小!”
可你真的是很小嘛
这句即将出口“哥哥式”的话语突然僵在我嘴边,只因我蓦地记起昨夜,眼前少女忧伤而凄婉的歌舞,以及那自伤自怜的“醉话”自伤自怜?这是一个天之骄女所应有的感情吗?
而我也注意到了,刚刚少女不知不觉间隐去了她一向爱叫的“哥哥”,而是用了“你”这个称呼她的小脑袋瓜里在转着什么念头,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这样的问题,已绝不是一句“幼稚”或是“不成熟”
之类的话,便可以轻松带过的了!
真***活见鬼!我活了十九年,怎么还不知道我竟还有成为勾人心小白脸的资质的?
诸般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生出的作用力已足以改变临到嘴边的话语,“嗯,的确,你现在是大姑娘了没错也就是因为你大了,我才烦恼!”
这句脱口而出的言辞是百分百的大实话,而其生成的作用,也足以令有容妹妹眼前一亮的同时,再羞红了整张小脸——上苍保佑!这句话的本意可是纯洁无比的可为什么生出这种近乎于**的效果来?
有那么一刹那,我几乎想着把手中的清酒往头上倒,以清醒一下思路,然而,有容妹妹却实在是忘掉了昨天晚上那“当不得真”之类的言语,整个人扑到了我怀里,抱住我的腰,再不愿松开。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
姑娘的胆气如果没有酒来助威,想来也是有限,关键字就这样堵在嘴边,再说不出来,急得她直想掉泪
真是小女孩!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开口讲话发出的声音近乎于呻吟。
“难道你要和你苏怡姐姐做情敌吗?”
“不可以吗?”
妮子猛地抬起头来,清澈见底的眼眸中竟是透出了满满的期待和恳求。
我愕然发现,刚刚我那极度示弱的一句话,竟然使我所坚持的底限当即溃退千里,被有容妹妹的感情攻势杀得一塌糊涂!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如果我的耳朵还没有怠工的话,刚刚那语句声音的成分,似乎不只一股
我偏过头去,对门边的佳人露出了苦笑。换了一身居家的休闲服的苏怡,正饶有兴味地开口,一句同样的话,语气虽然与有容妹妹相去天壤,但,其中不可捉摸的意味却使我同样地头痛!
有容妹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整个人从我身上跳了开去,猛然上冲入脑的血液差点让她窒息!
由后面走来的苏怡一把扶住了她,把她的小脸扳到了与之相对的方向,一脸的严肃,但眼中分明便是笑意。
“小容,你竟要当我的情敌吗?”
有容妹妹的眼神可是十二万分的认真,在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过后,她猛点头,表示出她自己坚定的决心。
对此,苏怡也就理所当然地宣布:“那好,从现在开始,小容,你就是我的情敌了我们现在先去换衣服,然后再商讨一下日后的决斗日程吧”
你确定这不是小女孩们在扮家家酒?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样了,然而,在将此刻分外乖巧的有容妹妹拉出门的时候,苏怡有意无意地回眸,那流转的光芒,却已是扣动我弦的认真!
她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再一次长长地叹气,反手将酒杯反扣在额头上,让杯中的余沥经过眼角,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让这清凉的感觉沁入我的肌肤,平息我心中翻腾的思绪。
虽然有些老气横秋的模样,但我还是要说,女人们的逻辑,我永远不懂!
叶公馆,距苏氏公馆不过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如果遵照经济学原理,那么,轻轻松松地步行过去,顺便欣赏一下林荫大道的美景,轻嗅扑面而来的芳草香气,无疑是最划算的选择
然而,永远都要多此一举的人类,为了照顾自己的“身分”,维护自己的“面子”,却必须要坐上豪华房车,越过这本来宁静的一段路程。
“何苦来由”
全身披挂的我原谅我用这个词来形容我自己的西装革履,只因为一向身着休闲服的我,一穿上这种世界公用的礼仪式服装,便觉得是十二万分不自在,较之于披盔戴甲,也相差不远矣。
也因此,纵然苏怡用专家的语气称赞我此时的风度,有容妹妹也近乎于崇拜地看着我,甚至于江雅兰也用了“人模狗样”这种辞汇,来表达她对我少有的“正面观感”,我仍然为这种束身的正式服装而深感窒息。
而苏怡永远是苏怡,在车内微弱的灯光下,一袭深蓝色的露肩长裙闪烁着星光般的碎芒,映着她发出淡淡光晕的肌肤,那种美态,将我的眼光都扯直了,而她体贴地为我松了松领带,微微而笑。
“再坚持一会吧只要应付过了寿宴上的人,到了里会场,那时候,你怎么穿都没问题了”
坐在另一边的有容妹妹垂下头,把玩着她手腕上系着的珠串,有些不高兴。
“为什么我不能去里会场啊?”
苏怡伸出手,横过我的胸,拍拍有容妹妹的小手,仍是那种“大姐姐式”的安慰,没有一点儿所应有的“情敌式”的模样。
“小容在外面也很重要啊你可是我们内外联系的中转站之一呢,可要小心自己的安全才行!”
这句话肯定小妮子的本身价值的意味,远比要劝她小心的味道浓厚,而小妮子现在最希望听到这种话,登时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这种场面,令我再度怀疑,不久前那所谓的“情敌决斗攻略”的性质不过,这样,才是真好吧!此时,坐在车前座的江雅兰则不甘寂寞地以传音向我发过来一声冷哼,震得我耳膜嗡嗡做响,以此表示出她的不满。
同时,两分钟不到的车程已经结束,苏怡细心地再度伸手过来为我打理一下领带,有容妹妹也不落人后地为我抚平衣服上的压痕,看得前面的江雅兰眼睛都要喷出火来,透过反光镜映现出来的笑脸,也带上了几分杀气。
“见鬼什么时候你竟成了专勾人心的小白脸的?”
这是在我步出车门时,江雅兰凑到我耳边说的话,我还她一个笑脸,只是,不知她可否看出,我隐在这笑容下面的苦涩来
“苏总、有容小姐、江小姐、张先生,请这边来!”
在宴会场外,举止得体的服务生为我们指引路径,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会场的布置,果然和苏怡上午的设计大体相同,通过视觉反馈的印象,我总觉得,与其说这样的会场是为了让诸位来宾更轻松地享乐交际,倒不如说,是为了在它整个地倒塌之际,给予其中的人以更多的保护
顺着侍者指引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得那边全是一些社会名流,成功人士——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他们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小圈子,虽然人数不多,但却吸引了宴会厅内百分之八十的目光。
“真麻烦啊!”
江雅兰吹了一声口哨,纵然是在这种场面下,她也只是一身艳丽如火的紧身皮衣,薄韧的皮革顺着她身体优美的曲线铺展开来,却也不吝啬于是展现她细腻的肌肤,美得令人眩目如果她的内心和表面一样便更好了
接收到我疑问的目光,她竟然也挺合作地为我解惑。
“那边,叶家的中生代的头头,叶冠雄还有欧阳营造的老总,喔,那个中年老头是浩南电子的掌舵人还有席家的顺位继承人,啧,再加上小怡,兰光资产的百分之五十可就聚齐了!”
呵,全是商业巨头啊不过,就算他们是商业巨头,和我们今天晚上的正事有什么关联吗?
我再度将心中的疑问用目光送了出去,江雅兰耸耸肩,“是没有关系没错所以,人家叫的人实际上也只有小怡而已,不过,谁让咱们是一块儿来的?”
看来江雅兰也有头痛的时候,而此刻,紧挽着我臂弯的有容妹妹也借偏头之机皱起了一张小脸,“让怡姐去应付好了和他们那些人打交道,真的很累人呢!”
不去吗?看向与我并肩而行的苏怡,再看看前面那些已灼灼生光的眼神,我不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早说就好了,现在晚了!
二十分钟后,我再一次深深地痛悔于刚刚的反应迟钝。
如果说,那些商业巨头的本意,是为了和苏怡商谈一下商业问题,琢磨琢磨这位实力雄厚的后起之秀,那么,当他们在商场上磨练出来的利眼扫到了苏怡放在我臂弯中的手掌时,他们的目标已经完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其中某些人特异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想起由古到今,诸势力之间维护利益的不二法宝——联姻!
而此刻,似乎苏怡以行动给了他们以重重一击啊!
我想,他们手上的理想儿媳名单大概要重新排座次了。那么,很自然的,他们投射过来的目光,也就称不上和善。
“看来他们似乎对你寄予厚望”
在苏怡高超的社交才华下,终于得以脱身的我们远去了百多步外,我才心有余悸地道出这句话来。
江雅兰在我身后闷笑,苏怡却是漫不经心地回应:“厚望过后是失望如果他们连这个都看不透,也就称不上是商撤将了嗯,我们现在过去?”
她扭头问我的意见——真是求之不得啊!
我耸肩,希望能借此弹开那些钉在我背上的各色目光,这种环境,我是一刻也不愿意再待下去了!
晚上七时一刻,再一次地确认外面的有容妹妹的人身安全后,由江雅兰前引带路,我和苏怡并排走在叶公馆内部的长廊内,这道长三十六公尺的走廊,却布下了至少三百多道各式各样的禁制,并巧妙地统一在一个大型的“不涉本心”水准的结界内,将走廊内外严格地分割成两个天地。
“嗯有禁忌的湮灭光,有丛巫的生命浮雕,有艾玛的太阳礼赞,有梵河的守护者,还有教廷的圣光,哦,当然,炎黄的大衍周天也布下了”
纯凭真气的感知,江雅兰便如数家珍地将各路人马布下的禁制防护一一报上名来,这种事情,基础知识严重匮乏的我是绝对办不来的,所以,我还颇有些佩服,只是,看看江雅兰兴奋得要发光的脸,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这妮子想趁机会将布下这些禁制的高手一网打尽,以满足她已过分高昂的战意?
我看向苏怡,苏怡笑而不答,而数息之后,江雅兰已大模大样地一脚踹开走廊尽头封闭着的大门,几乎在同一时间,数百道凌厉如电的目光已疾射过来,放射出来的压力足可将某些人整个地压趴在地上,而在他们看清了门外之人的身分时,诸般力量已渐渐流转开来,压力再涨。
江雅兰看来是很享受啦不过,身为一个男人,在自己所在意的女子面前,没有可能甘于平淡,我随手拉回恐怕已想着如何打一场的江雅兰,体内真气在压力下自发运转,生成了一道不住流转的剑气屏障,消融掉这股压力的同时,也不轻不重地排出几道似有若无的剑气横扫过去,室内温度骤降!
行若无事地扶着苏怡走进“里会场”,目光没有目标地扫过,似若无意地同绝大部分人或轻或重地交手一次,我满意地看到这部分人心中升起的惊讶乃至于恐惧的情绪,这样,正是我锋芒微露所要造成的结果。
而我有意略过的数道目光,在此刻也都相应地收敛了锋芒,没有了这些人为主导,室内的气氛立时松懈不少。
“炎黄后起之秀,号称七杰,可能在全世界排上号的,也不过三两人而已,而苏小姐和江小姐无疑便是其中之二,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一个人朗声开口,我的目光望了过去,明明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却说着比大多数炎黄人都要纯正的炎黄语,这种感觉,可称得上是怪异绝伦,听他盛赞苏怡两人却有意无意地忽略掉我,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看他溢于言表的诚挚和爽朗,却实在是让我生不出恶感来。
真是怪人!
我耸耸肩,这边似乎没有我的事呢,我正想往后退,把这里的事交给苏怡她们把握,身后的江雅兰却用手指尖捅了我一下,啥意思?
而此刻,苏怡踏前一步,与我并排而立,纤手自然而然地放入我的臂弯中,她抬起头看我的脸,脸上是一抹询问式的神色,还有一丝清淡可人的笑容。
“宇哥?”
什么?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的意思,然而她却好像是领会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愈发地迷人,但却发散出丝丝的凛冽寒气,当然,这个笑容已并非是针对于我了。
她理也不理那个正展露出一个迷人笑脸的老外,只当他是透明人,目光越过他所在的位置,轻轻淡淡地开口,音波却在真气的传送下送到了每个角落——“炎黄进化力量女师苏怡、羽林军卫江雅兰,陪同原东海武魁张真宇向诸位见礼,忝为地主,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身后的江雅兰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势,而同时,会场上乐声响起,气氛再度松驰,大部分人只是再看了我们一眼,便自顾自地散去,而有几人虽然在原地不动,但也没有上来的意思。
我松了一口气,明白今晚上最窘迫的时间过去了。
六大力量相互之间关系复杂,千头万绪,且其中诸多在两方之间的秘密实在容不得曝光,如果大模大样地展开正式的商谈会议,极有可能一语不慎便引发全面大战——三年前在容老头家的那场不欢而散的小型商谈便是一例。
针对于这种现象,六大力量的诸多会议均是在如宴会般的场面下进行,暗地里的交易也将在这样的宴会上不动声色地完成,极少出现多方会谈的场面。这种形式对于保持六大力量之间的互相牵制与暂时的和平共处,有着极其正面的作用。
当然,对于我这种实在不善于交际的人而言,对于这种形式的会谈,也是心喜不已。
第一个上来打交道的人,正是那个被苏怡有意忽略过去的英俊男子,看来不但他的气质有值得称道之处,脸皮上的功夫也是让人佩服。
远远地,他向我打招呼:“张真宇先生,你好!”
他的脸上仍然是阳光灿烂,一点儿也没有那种受到了冷落和忽视的感觉,我对他是很佩服啦,不过,一直站在我身后的江雅兰却将不善的目光刺在他脸上,敌意浓厚。
苏怡却只是将目光倾注在我脸上,送来一个美丽的笑容的同时,在我耳边轻语一声“自己小心”,便端起了走过的侍应手上的陈年美酒,微笑着向今晚第一个交易者走去。
自始至终,她没有向那个人望上一眼!
我再一次发现了,“旁若无人”这个辞汇,用在苏怡身上,很恰当呢!
“糟糕啊看来刚刚有意地撇开你,惹得你女朋友生气了!”
这人的厚脸皮果然不同反响,苏怡那样的态度也无法让他退缩,依然笑得阳光灿烂,并以这个笑容,掩盖了他落魄得过分的衣着。
我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他,我记得强记在我脑中的资料上并没有他的存在,他不是六大力量中的人物吗?
“卡缪,教廷的卡缪,一位正职神父!”
他伸出手来和我相握,很轻易地便捕捉到了我脸上那根本掩饰不住的吃惊——神父!难道教廷的人全死光了吗?
“基本上来说,教廷现在还是人员充沛正因为人员充沛,所以,基因变异的机率才会更高一些!”
带着些自嘲,更多的是直言无忌的爽朗,他几乎是立时便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了几分,而他此时才正式地介绍自己的身分,“教廷名义上的观察员,事实上也就是高级间谍的意思!”
我终于笑出声来,而身后的江雅兰则冷哼连连,他看了看江雅兰的脸色,嘻皮笑脸地凑到了我耳边说:“只是听闻你和苏小姐,以及有容小姐有纠缠不清的关系,为什么现在一向是你的死敌江雅兰小姐也如此为你长脸呢?”
虽是凑到我耳边,但是那声音绝对可以江雅兰听个清清楚楚,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那妮子几乎要焚烧掉整个宴会大厅的怒火!
为了保住这个我少数看得顺眼的男人,我苦笑着拉他往远处走,而江雅兰则在后面切齿低吼:“卡缪,宴会后咱们东边海上见!”
被江雅兰那样恐怖的角色如此威胁,这人还笑得出来,我不由得为之深深佩服,但身体接触时,那体内近乎于绝对纯粹的圣光气息,却也令我明白了他的信心由来,他的实力绝不在江雅兰之下,由之看来,教廷也确实是实力雄厚没错。
“没事没事!今天江小姐必定不会在宴会上动手的”
坐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我们两人各端起一杯不含任何酒精的饮料,笑盈盈地品尝,而卡缪却仍在有意无意间卖弄自己的信心。
“在黑暗世界,江小姐的性格可是声名远扬,谁都为之头痛三分一年前,炎黄和禁忌在我教廷的调和下展开和谈,就因为禁忌新派来的东方特使洛基出言不逊,便被江小姐当着三方十多位头脑的面,将之当场格杀
“还有几个月前极天洋上的例会时间,也是江小姐豪迈的作风,差点结束了丛巫左马部的族长她可是一点儿也不顾忌与会数方的颜面啊”
卡缪摇头晃脑地将江雅兰的光荣历史一一道来,却是丝毫没有说出他信心的由来,我晃了晃杯中尚余下大半的饮料,似笑非笑地在他眼前微微比划——果然聪明!为了防止被饮料泼脸的威胁,他立时地导入正题。
“谁都知道,只要有江小姐在,任何宴会的主角都要拱手相让,除了少数的几个人,都必然会被她的光采遮过去更何况还有一个号称是最有可能赢得“东方女皇”称号的苏怡?
“今天宴会的主角名义上虽然是你,但会前,所有人都在想,今天最出风头的人必定是两位美丽女士的其中之一,而事实上”
他放下了酒杯,现出了满脸的赞叹之色,“而在事实上,今天两位美丽的女性行事之低调,在例次宴会中都从未得睹,她们好像将光采全部隐在你的背后难道这就是东方女性的传统美德吗?果然是纯洁而高尚,无私且大度啊”
似乎将唱赞美诗的力气全用在吟颂美丽的女性上面,那近乎于虔诚的语调令我为之哭笑不得。
但不论如何,也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原来是以为我在场,会让江雅兰的脾气好一些明白了,如果一会儿江雅兰发起飙来,我绝对会一脚将这狡猾的神父踢到漩涡中心去!
脸上现出了没好气的表情来,但如果说我的心口一致,却也未必——想起了江雅兰刚刚近乎于不可思议的隐忍,还有苏怡开口讲话前那种尊重的表示,我心里面不由得暖暖的,非常舒服。
此刻,对面的神父却也露出了一种神秘的色彩来,“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本来已经放下的心事可又抬起来了张真宇先生!”
我扬起了眉毛,什么事情,需要这样故作神秘吗?
“我这次前来,固然是有着教廷的命令,但是,却还有着另一人的委托张真宇先生,你确认现在你的情人的数量足够了吗?”
“噗!”
毫不客气地将满口的饮料呛到了这个恶劣神父的脸上,在他惨叫抹脸的时候,我真想再火上浇油地将杯中的残沥尽数倒在他头上。
什么话!瞧你那德性,简直是一个拉皮条的龟。公!信不信我现在就拉你出去单挑,不死不休!
“别误会,别误会,只是试探而已感谢上帝,看眼前这罪人的反应,他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求祢宽恕他淫欲的罪行!”
“闭上你的狗嘴!”
我低声地咒骂了出来,而似乎是响应我的号召,旁边走过的一位侍应也完全不差地将这句话同时说出口来。兄弟,谢了!
我感激地从他手上托盘中拿了一杯果汁,入口平复我嗓子中的痒意,然而,在看到了那侍应辛苦扯出来的微笑的脸的同时,我再一次地将饮料喷出口去,眼前的侍应闭上眼睛,不忍看到那恶劣的神父再次受到上帝的惩罚。
“奥奥马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算是不认识他,我也不会认为他是一个侍应,更绝对一点说,任何一个有点儿智商的人,都不会认为眼前的穿着侍应服装的人会是一个侍应,无关于气质,也无关于行为,只看看他那张脸——“数千年来最丑陋的海皇”可不是大家随便说说而已。
不过难道一向最为豪奢的神话英雄力量,也沦落到了打零工赚钱的地步?
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这个奥马修应该寸步不离老姐的左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说在船上闷”
奥马修说话还是那样地沉闷,一点趣味也没有,可是,调动人的情绪的手段可是绝对一流,我以手抚额,无奈地闭上眼睛留你在那里不就是为了让她在船上闷着吗?你以为到了岸上,她会乖乖地像船上一样?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老姐钓凯子钓到这里来了?
我哪里还坐得住,当即站起来游目四顾,而一边狼狈不堪地抹完脸的卡缪,却莫名其妙的比我更着急。
卡缪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奥马修的领子,看那样子,差不多要把高他一个头的奥马修提起来,“混混帐,你这个保镳是怎么当的啊?如果如果她”
嗯?他的反应很奇怪啊!
难道说,他也是我老姐的追求者?
下一刻,奥马修用行动告诉了我真相,“闭嘴!教廷的走狗没有资格管我们的事就算你是那家伙的死党也一样!”
原来如此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家伙派来的
也怪不得他会说出那样的话!
而奥马修对那人又最是反感,所以,即使他表面上的态度远远地没有神父所表现的激烈,我也一点儿不怀疑,如果卡缪出言不逊,他绝对会立刻出手,不将眼前的神父撕成碎片誓不甘休!
虽然现在,我最应该的动作是插在两人中间,尽量大声地喊“有话好说”,但是这个见鬼的奥马修办事的作风实在是让我恼火。
想都不想,我一把勾住他粗壮的脖子,硬把他往回拉,同时咬牙切齿地问:“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听,我只问你,老姐人呢?她现在在哪儿?在不在这个会场内?确切方位是哪里?”
奥马修还是一样地面无表情,虽然他对我还不至于生死相搏,但是看他那样子,对我开口的可能性也实在是太低
真混帐!难道天地间生出的爱情,就是专门让这种英雄一世的男人变白痴的?